定海侯身為黑魚衛(wèi)統(tǒng)領(lǐng),還負責和廚神秘籍有關(guān)的事情。他要搜集出一張廚神傳下的調(diào)料秘方,華凝月絕不懷疑。
而這回,她的調(diào)料味道,竟和定海侯弄出的調(diào)料味道如此相近,甚至還有一模一樣的,問題也正出在這里。
華凝月在嘗試對這秘方進行改動。
定海侯也一樣。
在華凝月正準備將東西全部收起,明天晚上再嘗試調(diào)制的時候,河岸邊小路上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
“放開我!我自己知道怎么走!我人都被你們抓住了,我絕對不會再跑,你們放開我!”
這聲音很熟悉。
華凝月揉揉眉心。
今天早上易驚舟就和她說過,會將她又沉迷賭場的二叔找回來。
先前華凝月一直沒有見到華應(yīng)洪,只當易驚舟已經(jīng)放棄這念頭。
孰料只是花費的時間長了些,直到現(xiàn)在,易驚舟的手下才將華應(yīng)洪帶回。
走過來的一共有三人,華應(yīng)洪居中,他左右各有一人,抓住他的手臂,讓他完全沒有逃的機會。
直到將人送到易驚舟面前,那兩人才將華應(yīng)洪松開,又對著楊放禮和易驚舟行了一禮,便轉(zhuǎn)身融入夜色。
華應(yīng)洪砸吧下嘴,陰陽怪氣道:“易二爺,你手下的這些黑魚衛(wèi)越來越了得了啊?!?p> 易驚舟手一翻,便翻出六顆骰子。
他先前微醺醉意此刻蕩然無存。
“廢話不說,來玩幾把!”
“這個……”華應(yīng)洪臉色特別難看,“易二爺,我今天才輸了不少銀子,您就放過我,行不行?我還真不想繼續(xù)輸了啊。和別人玩,我還有贏的機會,和你玩?我能贏才怪!”
易驚舟卻當真不肯放過他。
“少說廢話,趕緊的。你陪我玩十把,你要是能贏我一把,我就不為難你了。你要一直輸,那就別怪我?!?p> “凌王爺吶,你不管管?”
華應(yīng)洪朝著楊放禮擠眉弄眼,卻只換來楊放禮一笑。
“這事情本王管不了,而且本王樂于看戲?!?p> 華應(yīng)洪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頗為滑稽。
他僵硬地轉(zhuǎn)過頭去,看灶邊的華凝月。
“月丫頭,你不會也不幫二叔吧?”
華凝月抿唇一笑。
“二叔,你就多輸給易二爺幾把,易二爺自己覺得玩不下去了,可不就放過你了?”
華應(yīng)洪唉聲嘆氣:“你這丫頭!二叔對你這么好,你現(xiàn)在竟然聯(lián)合外人一起來看二叔好戲。白疼你了!”
他話是這樣說,玩卻還是陪著易驚舟玩。
不過還真一直都沒有贏易驚舟。
一直期待著他能有驚人表現(xiàn)的易驚舟都漸漸覺得無趣了,最后將骰子全部往桌上一扔,就連收起來都不樂意。
“還是這樣!”
華應(yīng)洪沒皮沒臉地笑:“我早就和二爺說,我在那些賭場玩,還能有機會贏。想要和二爺玩,那就只有輸。當年我贏了那場,當真只是僥幸,二爺怎么就不信呢?”
不知何時走過來的陸西玉跟著冷哼:“他要真有什么賭技,我們這些年就不用為他還這么多債了!”
“二爺偏不信?!比A應(yīng)洪跟著長嘆幾聲,“我本來玩得好好的,說不定就能翻盤了,二爺?shù)娜诉€硬生生將我拖出來!”
易驚舟煩悶地皺眉起身:“你放心,我以后……”
“不來了?!”華應(yīng)洪眼睛瞬間放亮。
易驚舟嗤笑一聲。
“想得倒美!我以后還會繼續(xù)找你的。過年前這段時間,我說不定都很有空,能一直留在這里,閑來無事就找你玩一把。黑魚衛(wèi)找人的本事,你應(yīng)該很清楚。”
華應(yīng)洪瞪大眼。
見得易驚舟都拉著楊放禮要走遠了,他才高聲痛呼:“二爺你這樣做是不對的!黑魚衛(wèi)不是為你一個人服務(wù)的啊!”
回應(yīng)他的,只有易驚舟毫不客氣的笑聲。
陸西玉白他一眼,又轉(zhuǎn)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倒是華凝月過來,遞給他一個同情的眼神。
“二叔,你認了吧?!?p> 華應(yīng)洪在桌旁坐下,手肘擱在桌上。
他微微低著頭,盯著擦得干凈的桌子。
沒什么人注意到這邊,更沒人注意到此刻的他宛若換了一個人。
“月丫頭,易驚舟今天沒有和你說其他事吧?”
華凝月四下一張望,見得真沒人留意這兒,這才在華應(yīng)洪身旁坐下,也壓低了聲音。
“沒有。不過今晚有個乞丐模樣的老人,要給凌王送上什么。后來凌王就將它給了易二爺。那東西好像是殘頁?!?p> 她說話的聲音低得幾乎能與針落地相比。
也不見華應(yīng)洪特意湊近,卻都聽清了。
“有問乞丐名字不?是不是齊成?”
“就是他。”
“那就沒錯了?!?p> 華應(yīng)洪盯著桌子的雙眼閃過冷意。
“這個人和仁心堂的趙仁安有些關(guān)系,不過還不知他們?yōu)檎l效力?!?p> 仁心堂頗有名氣,又和云海飯店距離很近,華凝月對它一度有所關(guān)注。
如今聽得華應(yīng)洪所說,便想起仁心堂里那位總是親切大方的大夫。
以前的華應(yīng)洪還真從來沒有和她說過,這大夫竟然也不是一般人。
“月丫頭。”華應(yīng)洪忽地抬起頭,分外嚴肅地看著華凝月,直叫華凝月心里犯嘀咕,不知二叔又要提醒自己什么。
只是后面的話……
“我餓了。”
華凝月如遭雷擊,回過神后嘆氣起身:“我給你煮點吃的。”
華應(yīng)洪看著她走到灶邊,笑了笑,這才又恢復(fù)先前的無賴樣。
另一邊,易驚舟和楊放禮還在返回王府途中。
路上沒別的人,易驚舟先問:“你有沒有覺得華應(yīng)洪不對勁?”
“你懷疑他故意輸?shù)??”楊放禮懶懶一笑,“雖然不能排除這個可能,但他一直混跡賭場,還總輸錢,又為了什么?”
易驚舟摸著下巴:“我不知道。但要不是真有本事,他當初能贏我?而且你也有懷疑,今天才會任由我逼他陪我玩吧?”
楊放禮不置可否,只道:“我和你是多年朋友,和他又沒什么交情,你想玩,我為什么要攔你?!?p> 易驚舟輕呵一聲。
兩人默然走了一段路。
忽地又聽得易驚舟問:“那你又為什么不讓我將東西給華凝月看?”
“你先前在酒館的解釋,當真是全部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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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鳥鳶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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