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從光神欲言又止的表情里,白芷終于套出了話。
血蠱是可以解的。
但是,是要直接解開封印,忍受千蟻噬心之痛,蠱蟲會在心臟中,而白芷抵抗它的唯一辦法,是用自己的靈力盡力拖住蠱蟲,用自己的心臟做賭注馴服它。
之所以光神這么猶猶豫豫,白芷知道其實是為了她著想。但不試試,又怎么會安心?
為了這個封印,光神一日日的耗費靈力,白芷練劍時還要加強封印,這兩日光神的確夠累了。
白芷握住右手前臂,閉眼道∶“阿光,開始吧。”
光神猶豫了一會兒,終究咬了咬牙,將封印撤去。
熟悉的熱血上涌,熟悉的躁動,白芷的全身都開始變得燙起來,冷汗沁出,幾乎是不受控制的,白芷睜開了一雙已然變紅的眼睛。
蠱蟲從沉睡中醒來,順著經(jīng)脈游移,是在沿著心臟移去。
白芷跪倒在地,冷汗一粒粒的掉在地上,如玉的臉龐瞬間失去了血色。
蠱蟲到了心臟處,白芷皺了皺眉,將渾身的靈力聚集在心臟處,蠱蟲剛開始畏懼,但后來卻橫沖直撞,將靈力沖散了幾次。
每一次沖動,都使白芷的心臟抽痛,隨著一次次撞擊,白芷的臉色蒼白而虛弱,只有一雙眸子還是閃亮的。
光神看著白芷,將手搭在她右臂上,輸送著靈力,哽咽道∶“白大人,若是忍不了就說?!?p> 白芷緩慢的搖了搖頭。
隨著蠱蟲的撞擊,白芷也明白了一些這蠱蟲的性質(zhì),便把全身的光系靈力都聚集到一處,在蠱蟲準備再次沖擊的時候,突然包裹了蠱蟲,蠱蟲在其中掙扎叫囂,白芷噗的噴出一口血。
殷紅的血液將白芷蒼白的嘴角染上一種病態(tài)的嫣紅,與此同時,血液的沸騰感弱了一些,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順著經(jīng)脈流入心臟,那蠱蟲的叫囂聲漸漸弱了下來。
白芷此刻沒有力氣思考這股神秘力量是從哪里來的,只是身體上的痛覺消散了許多,白芷終于松了口氣,顫抖的完成了一次深呼吸。
蠱蟲似乎在蓄力,白芷的靈力還未衰竭。
不過,這樣不行。
白芷感覺到,蠱蟲雖然看起來像被自己壓制了,但自己還是能收到蠱蟲的影響。
一定有什么的……
一定有什么弱點的……
白芷閉上眼,感受著蠱蟲在心臟中扭動的頻率。
白芷想起當時是有一個傷口,蠱蟲才得以進去的。
莫非……
白芷擦了擦嘴角的血,吸收了靈境的靈氣,在同樣的位置開了個口子,雖然流出來的血還是鮮紅色的,可卻像沸騰了一樣的滾燙。
血一點點的落下,混在土壤里。
“白大人,想到什么好方法了?”
光神看著白芷的行為,驚喜的問。
白芷點點頭,左手放在那個傷口上,閉眼凝神,以光系靈力為引子,順著曲折的經(jīng)脈到了心臟。
光系靈力的絲,纏繞住蠱蟲,蠱蟲突然被什么接觸,劇烈的扭動身子,白芷又感受到一陣抽心的疼痛,戰(zhàn)栗的幾乎要跪下。
不過這疼痛也很快就過去了。
靈力絲纏繞著一個黑紅色的胖乎乎的小蟲子出來了,白芷的心臟中疼痛終于緩和了一些。
“這……這就是血蠱?”
光神看著那蟲子,有些不可置信,遠遠的躲開了兩步。
白芷兩條靈力線纏繞的越來越緊,也終于聽清了那蠱蟲的哀嚎。
尖刺又可怕,隨著靈力線的交纏,蟲子被分割成了兩半,掉在地上,徹底沒了動靜。
白芷累的虛脫,坐在草地上深深呼吸了幾次。
光神喜形于色,繞著白芷轉(zhuǎn)了幾圈,笑道∶“不愧是白大人!才這么短的時刻,這小破蟲子就死了!”
白芷勉強扯出一抹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