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紅色鎧甲軍官聽持斧者說。
有獸皮衣少年,靠近布服大漢,那大漢額頭一個(gè)奴字,格外顯眼,做派也與奴一般,瑟瑟微微。
有滿地尸體,血腥味濃郁,隨風(fēng)來,經(jīng)久不散……
有士卒整理,沙漠、廢墟、山林、大澤……
有渾厚聲音,在廢墟響著。
“他不知南極太阿刀在我手中,所謀劃者必是長春?!?p> “既然如此,便是長春的敵人?!?p> “即是長春的敵人,又是我的敵人,那便是我兩的敵人。更別說我還幫他殺過吳王,有交情,他自然得和我一邊。”
青年軍官聽其分析,有自身邏輯,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得有理?!?p> “可你哪里來的自信,是你幫他殺了吳王的?”
這小子幫忙殺吳振時(shí),他可在空中看得一清二楚。
就和他遣士兵送穆長春入山中一樣,畫蛇添足。
看侄兒笑意收了。
軍官繼續(xù)道:“吳振天融中期,山珍天融中期,你天融初期,而穆長春能殺天融巔峰?!?p> “你看那后邊。”
青年軍官指著不遠(yuǎn)處,道:“他一人即可殺三百,你怎知他會將你留到最后?”
那尸體橫在各處,死狀各異,讓這里好似鬼蜮。
如此看,再看徐宏,張飛心中也有了些寒意,畢竟誰會這樣殺人呀!
是不再說話了。
青年軍官搖了搖頭,不再理會他,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被徐宏嚇到較遠(yuǎn)地方的山珍,道:“我喜歡你的謀劃,喜歡你善用人心,喜歡你靈力手段和特殊的血脈之力?!?p> “我可以給你足夠的資源與支持,你可愿與穆長春一般,入我烈火營帳下?”
這人能看出自己有什么手段,不足為奇,畢竟都使了一邊。
山珍在沉思,因?yàn)樗刖毿M營前就有選擇的,這個(gè)首要選擇并非烈火營。
但看旁邊的徐宏,他的心思緩緩沉淀了。
給他這種恐怖感覺之人,不能為敵,只能為友。
他一向喜歡將情況掌握在自己手中。
雖然烈火營并不是最適合他的地方,可有這種人在,為何不去?
將恐怖轉(zhuǎn)化成機(jī)緣才是他山珍要做的,當(dāng)即回答道:“愿。”
青年軍官看山珍時(shí)不時(shí)看一眼穆長春,眼中思緒,便知道這山珍倒向自己的原因了。
只是這山珍為何如此懼怕穆長春,他看不懂,畢竟觀察到山珍時(shí),他便回憶起了自己知道的東西,這是一個(gè)能夠在漠南監(jiān)獄長這等超凡面前凱凱而談的人,根本不會因?yàn)樾旌隁⑦@么些人而害怕。
不過,既然愿意,便是自己的虎將,之后再去考慮這些事便是。
“我乃烈火營副營長,張韜。你三人既然選擇入我烈火營帳下,便不能同室相戈?!?p> 看兩人不說話,張韜繼續(xù)道:“我先帶你們?nèi)ノ渫醺怯浽靸??!?p> 隨后又格外正式的與穆長春、山珍說了一遍:“你兩可給我記住,你們可是烈火營的人了!”
三人皆是點(diǎn)頭。
——
進(jìn)來時(shí)晨光,出去時(shí),已經(jīng)快要日落。
出這練蠱營,外邊已沒有了早晨的熱鬧,除了徐常豐外別無他人。
張韜與山珍、張飛走在前邊,徐宏在后邊與徐常豐交談。
“選好入哪個(gè)營了么?”
“哪個(gè)營?”這還能選的?
瞧徐常豐的模樣,是打探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看徐宏疑惑,便聽徐常豐道:“練蠱營出來的人,選擇職務(wù)只能入軍中。而這漠南郡軍隊(duì),又分為四營。分別是玄甲營、濁水營、青龍營、烈火營?!?p> “四營?”
徐宏看了一眼前邊的張韜,心里了然,這張韜就是烈火營的人了。
“玄甲營主鎮(zhèn),防務(wù),守備城池?!?p> “濁水營主運(yùn),運(yùn)輸,后勤配給?!?p> “青龍營主戰(zhàn),攻伐,沙場對陣?!?p> “烈火營主襲,斬首,深入險(xiǎn)地?!?p> “這四營以烈火營最險(xiǎn),需要深入敵軍以完成斬首。濁水營次之,是敵方破軍獲勝的首要突破點(diǎn)。其次青龍營,大軍廝殺沙場對陣。而玄甲營相對來說最安全,守城既可?!?p> “至于軍功最好獲得的卻是烈火營,其次青龍營。濁水營與玄甲營需看敵方選擇怎么戰(zhàn)了?!?p> 徐常豐給徐宏普及著。
青年軍官走在最前,耳朵動(dòng)了動(dòng),旋即挑眉,是沒想到那小子不知道這四營,被自己給占了便宜。
而山珍也是驚奇,暗道:“這穆長春想來是一個(gè)武癡,一心殺人,而這中年人便是他的耳目,以作大腦。若是入軍中,那人不在了,自己想要獲取其好感得從這方面入手?!?p> “斬首倒是不錯(cuò)?!睉?zhàn)場殺敵,烈火營襲殺而入,斬?cái)硨⑹准?,隨后爆發(fā)大戰(zhàn)。
那魂能,恐怕得刷個(gè)不停。
要是有個(gè)十萬、百萬大軍——徐宏一時(shí)美滋滋的。
“我以為你是單純不想浪費(fèi)時(shí)間,快些武王府。”看徐宏模樣,徐常豐笑道:“原來你的目的是想上戰(zhàn)場?!?p> “所以你作何選擇?”
“烈火營?!?p> 徐常豐想了想還是開口了:“烈火營太過兇險(xiǎn),我覺得你選擇青龍營更好一些?!?p> 既能深入戰(zhàn)場,又不會有大危機(jī),是為徐婃甄在考慮。
然而,他話剛落,便被一巨大的紫色爪子給抓到了天上去,爪子閃紫芒,鱗厚銳利。
“我覺得烈火營更好,你覺得呢?”張韜悠悠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那巨大爪子卻是從他的手掌上蔓延出來的。
臨冬城這幾日人繁多,下午時(shí)分,街上人來人往,突然見此場景皆是四散開去。
“先天!血脈化形!”
“這武王府大比太可怕了,先天強(qiáng)者都親自帶弟子前來參與了!”
“……”
張韜含著笑,看著周圍,爪子慢慢放開,看向了徐常豐。
徐常豐從窒息中緩過來,看這笑靨,甚是溫和。
卻也是老于世故之人,一動(dòng)腦子便知道怎么回事了,只好點(diǎn)頭:“我也覺得烈火營好?!?p> 看穆長春攤攤手掌,徐常豐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穆長春入戰(zhàn)場,便是去隴西國邊境。
以其天資,只要不隕落,在軍中定然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為他報(bào)仇指日可待。
他是真將徐宏當(dāng)成女婿看了,可惜了選擇了兇險(xiǎn)的烈火營。
“他們?nèi)藢胛渫趺鼐尺x法,出來已是兩日后了,你自行離去吧?!睆堩w看徐常豐還想跟著,便打算將這影響因子給趕走。
不能讓他亂徐宏心神。
——
入武王府,宮闕連綿,鱗次櫛比。
占地極廣,恢弘壯美。
幾人走入一紫晶藤閣,樓閣有牌匾,軍中錄事。
只是看一眼字,便感覺生在尸山血海中,意入識海,極為恐怖。
腳不停,幾人便入樓閣。
內(nèi)極簡,四張木桌,四個(gè)人坐著。
“前輩,今天是你主持練蠱營?”
剛?cè)肫渲?,便有一鶯燕之聲傳出,便見面前一穿著紅色長袍的女子站了起來。
“肖玲,你才入烈火營不久,便被分配到臨冬城的錄事閣來了?”張韜問道。
左右看了三眼,是一個(gè)也不認(rèn)識。
漠南郡軍隊(duì)人員太多,不認(rèn)識很正常。
能讓所有人都知道的也只有營長。
各營長皆是超凡。
而武王府的金銀銅等級又自成體系,沒有讓軍隊(duì)一家獨(dú)大。
“前輩,這可是今日練蠱營出來的人?”一個(gè)胖子看到張韜領(lǐng)著三人來,恭敬問道。
旁邊莽頭大漢不屑的看了一眼張韜,根本不理會,反而直接搶人:“你們?nèi)丝稍讣尤胛覞崴疇I?”
“我的人,哪輪得到你問?”張韜見其模樣,不爽,大手一壓,直接幻化成爪,拍向了那莽頭大漢。
這莽頭大漢不弱,頭生牛角,一聲哞,將這一爪給擋住了,卻是笑道:“若不是因?yàn)榕R冬城離南邊最近,我還遇不到你這樣的人,如軍隊(duì)者皆可自己選擇,你卻打算內(nèi)定?”
輕笑了幾聲,又道:“看你的樣子,是要打一場了是吧?”
“若沒實(shí)力,搶我的人,便得挨揍,你有實(shí)力,那便公事公辦?!?p> 張韜收回了手,面無表情的看向了山珍和徐宏。
“大人,我欲加入烈火營。”山珍很是平靜,好似剛才的一切都是假的,垂著眸子回答。
那胖子便是油滑,之前見張韜乃是先天,不敢張嘴。
此時(shí)見劉鶴頂住了,也是開口:“我玄甲營也是缺人的?!?p> “我青龍營期待你們加入?!迸赃呉焕项^笑呵呵的看著這一幕,也是不甘示弱。
“任現(xiàn),李青,你們別跟著劉鶴摻和。”肖玲見兩人也跟著摻和,趕緊將張飛給招了過去:“你們快來登記?!?p> “你那烈火營可不是一般人敢去的,有機(jī)會我還得拉兄弟們脫離苦海呀?!迸肿尤维F(xiàn)笑呵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