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曲瀟瀟將泛愛門都走了一遭后,夕陽已西下了。于是便遣云七回去,自己獨自漫步了。
這泛愛門的傍晚曲瀟瀟倒是沒見過,沒想到竟讓她愛不釋手了。
這天既像說謊的孩子紅了臉,又像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少女帶著些許害羞的粉嫩。
天空像潑了紅墨般,各式各樣的紅染在一起,煞是好看!
尤其是太陽將最后一縷光茫灑向大地時,竟沒有“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的惆悵與傷感。
反倒有無私的太陽燃燒自己將最后一抹光茫照向大地的偉大與悲壯。
“師姐,在這干什么?”
躲在石柱后的薜清路見躲在這兒著實得不到什么有效信息,便決定親自過來套話試試。
“今天的夕陽很美,不賞賞乞不可惜?”
對面的絕色少女忽的轉(zhuǎn)過頭來,著實令薜清路驚嘆了。
一襲水藍的流光裙在陽光的拂射下好似渡了金般璀燦奪目。而那原本烏黑亮麗的長發(fā)也變得閃閃發(fā)光起來。還真是沐浴在陽光中的仙人??!
再配上波光粼粼的青玦湖和琉璃欄桿,真是一幅美麗的風(fēng)景啊!
可惜,再美的風(fēng)景也得有人賞啊。然任它如何驚艷也艷不到薜清路心里,畢竟生命還是更可愛的嘛!
薜清路可沒忘了此舉的目的,便徑直走去微嘆口氣道,可心境不美也欣賞不到美景了。
曲瀟瀟見她一副愁容,半信半疑,心底自有一番計較。
然面上忙問道,怎么了?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薜清路見曲瀟瀟似乎已相信了自己便將準(zhǔn)備好的話順勢說出來,人生若只如初見吶!萬物皆可無辜,何況人?
曲瀟瀟聽了這話,終解了疑惑。便徑直走到薜清路忙握住她的手激動道,阿路,你可真是我的知音??!果然君子所見略同??!
薜清路人算不如天算萬萬沒想到曲瀟瀟會這會說,女人的虛榮心頓時膨脹了起來!
“哈哈哈……沒想到這么輕易就征服了大名鼎鼎的珍珠君子??磥碚箮熜忠矔晃乙戮愚登迓纺孟铝说摹?p> 嘿嘿……嘿嘿……
而站在其旁的曲瀟瀟看到薜清路的傻笑便搖搖頭笑著走開了。
“這耀月君子還挺可愛的嘛!”獨留這一句贈語還處在幻想中的佳人。
待薜清路從幻想中反應(yīng)過來才發(fā)現(xiàn)曲瀟瀟早已不見了蹤影。便忿忿道,該死,竟被她鉆了空子!可惡??!
然而轉(zhuǎn)念一想,這珍珠君子倒是機敏,看來得換個方法了。
不過,這該死的虛榮心啊,你真的好煩呢。遂又不知想到了什么便冷笑著揚長而去。
然而令人贊嘆的太陽終是抵不過濃濃黑夜的吞噬,在黑夜降臨前將最后一縷溫暖留給了大地便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黑夜終于登上了他渴慕已久的舞臺!
曲瀟瀟望著天邊那輪金黃的圓月不由的勾了勾唇角。
午夜,當(dāng)曲瀟瀟換上了白色的夜行衣后,激動的心情難以言表。
她興奮了!?。?p> 顫抖的雙手輕撫著這件熟悉又陌生的衣裳。雖然她是昨天才擁有它的,但她卻感覺與它莫名的親近,似乎已經(jīng)擁有了許多年似的。
因此興奮的她不知不覺來到了阡陌閣――夏小滿的院子。
原先的雪院給了新晉弟子。在滿天星的迎接下,曲瀟瀟發(fā)現(xiàn)夏小滿正在鋪滿月光的院子里勾畫著一幅美人圖。
哇!沒想到這安靜繪畫的師弟竟這般……嗯,這般讓人著迷??!便捂著臉飛向了前方。
其實她若再停留半刻便會發(fā)現(xiàn)另一番天地,也可聽到男子對她特有的溫柔。只屬于她的溫柔!
曲瀟瀟的下一個目標(biāo)是那個令她感到十分奇怪的門主――居流師父。于是便越過清璃居來到了青荇樓。
卻未料竟看到了這樣一幕:在七彩琉璃盞的照耀下,雖年近三十卻依舊散發(fā)著撫媚又不失威嚴氣勢的女子穿上了一身十分沉重的七彩云緞。
雪白而柔順的長發(fā)及腰而下恍若神妃仙子,讓人不敢直視。
而那仙子正站在一塊能照全身的古銅境面前,一雙紫眸里盛滿了淚水。
然眼眶里不間斷地打轉(zhuǎn)卻遲遲不肯落下。連手都抑制不住的顫抖。
忽的似想到什么眼里盡是絕望與痛苦,終崩潰不住大哭起來。
看到平時總是對自己諂媚的居流師父此時竟是這般狼狽,曲瀟瀟的心竟莫名有些酸痛。
是的,任誰看到眼前這個神仙般美的人物在自己面前哭得這樣忘乎所乎,哭得這樣絕望深情,都會不自覺替她心疼吧。
“姐姐!姐……姐!姐……姐!”
一聲聲似壓抑了千年的聲音從居流口中說出竟那般沉重,隔著一堵墻曲瀟瀟都能感覺到她對姐姐無限而又深沉的思慕。
半響后,忽的想到了什么,不自覺的咧開嘴笑了。
十分詭異的邪笑在這樣陰冷的夜里無疑是最令人恐怖的。眼神也愈發(fā)堅定,愈發(fā)明亮。
歪著頭似鬼魅般低柔地聲音緩緩溢出。不過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你說對吧,姐姐?
遂脫了云緞放在懷中纖纖玉手不停輕撫著它,從衣領(lǐng)到裙擺如此循環(huán)反復(fù)不間斷,似要將它揉碎到身體里。
然不一會兒功夫,她的眼神忽的兇狠起來將那似當(dāng)寶貝的云緞瘋狂地撕扯起來,任雙手已通紅而那云緞只有些許褶皺也毫不在意。
她拼命的撕著,像對敵人般毫不留情,毫無章法。終于,她似發(fā)現(xiàn)怎么撕也撕不碎,便停了下來不停地喘氣。
就這些許功夫也恢復(fù)了幾分理智,遂又將其鋪放整齊。
望著那被她毀得不成樣子的云鍛,終忍不住低低哭了起來。
而隔墻而立的曲瀟瀟看到這場鬧劇后心中對居流的疑惑更深。她愈發(fā)好奇這位門主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