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蕓看著碗里的飯菜突然有些食不知味起來。
她在這里,也住了不少時間了。
她們對她很好,除了之前剛開始那幾天吃了不少苦頭之外,后面的這段時間,幾乎有求必應。
除了她自己現在并不想離開這里,其他的事,她們幫她安排的很好。
吃穿住行,可是,其他的就沒了。
她們除了殷離,似乎沒有人在她面前吃過東西。
而且……她分明記得他們第一次來的時候,這里面人很多。
可是,自從正式進來,她見到的人……
殷離,阿奴,凈善,她師傅尚織,見過那個見尚琴的一次,南依從回來的那天起就沒有見過,其他人,也都沒有見到。
方蕓更好奇的是她們去哪兒了。
方蕓有一下沒一下地吃飯,總覺得什么地方有些奇怪。
可是她們又不可能不吃東西,難道真的就是因為她起晚了,才沒有和她們一起吃?
方蕓想了半天找不到合理的解釋,只好作罷。
南依的事算是暫時解決了,但這會兒已經到了下午,如果在讓他們來,有些失禮。
既然暫時沒事了,殷離也不打算現在就讓他們過來。
雖然她知道那東西邪惡,可具體的來歷什么的,她并不清楚,就這樣直接動手,也不太好。
所以殷離回來以后,就泡在書里了。
——
華燈初上。
醫(yī)院里面有些吵鬧。
畢竟是醫(yī)院,人來人往最是煩亂。
不過好在他們在上面,人比較少,來往的人安靜了許多。
阿奴收了半天,覺得無聊的緊。
早知道就拿著本書過來了,這般守了一下午,她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歷都細數了一遍,雖然沒數完,但有些雖然相隔很遠,卻是有些重了。
所以,無聊。
阿奴手一下下敲著椅子,發(fā)出輕微的動響,但被外面那些同樣輕微卻更加頻繁的聲音掩飾地所剩無幾。
吊針早就拔了,柳笙卻沒有醒來。
想到時間也不早了,阿奴便從椅子上起來,想著去給柳笙準備些吃的。
畢竟一會兒人醒了,也該餓了。
正準備開門出去時,外面有人推門進來。
是之前的那個人。
見到她,有一瞬間的驚訝,但很快就回復了神色,“小姐是要走了嗎?”
阿奴搖搖頭,“她應該快醒了,我去給她買些吃的?!?p> 那人招了招手,后面有人走上來,遞了一個口袋在她手里,“不用麻煩了,我們已經給柳小姐和這位小姐準備了晚餐,你們先用?!?p> 說著,將手里的東西遞給阿奴。
阿奴愣了愣,然后接過來,“如此,便先謝謝了?!?p> 吃的。
原本她想的是自己出去,找個地方買回來,在外面多呆些時間,然后就說自己在外面吃了。
可是現在,人家已經遞給她了,如果一再推托反而容易引起懷疑。
阿奴拿著東西不動聲色地退了回來,彼時,床上的人也醒了。
柳笙有些迷糊地睜開眼睛。
病房的燈光不算強,也沒有陽光那般刺人眼目,所以她才能睡那么久。
也才能醒來了也沒有不適感。
阿奴提著東西過來,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醒了?!?p> 說著,伸手將人扶了起來。
柳笙自己倒是沒有用到多少力氣,人已經被她扶坐好了。
柳笙也看到了旁邊的食物,“你去買吃的?”
阿奴搖了搖頭,“原本準備去的,不過外面那些人已經送來了,我就沒去了。”
柳笙聞言,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p> 阿奴沒有再搭話,自顧自拆了袋子,盛了飯菜給柳笙,“能自己來嗎?”
柳笙接了過來,“嗯,我自己來吧。”
她只是輕微撞到了腦袋,還不至于吃個飯都要人喂。
阿奴將碗放到她手里,應了一聲。
柳笙開始吃東西。
阿奴看了看那些東西。
并不是在外面買的,反而有些像是家里做的。
東西賣相很好,看起來很美味。
而且看著柳笙的樣子,味道也應該不錯。
“你不吃嗎?”
阿奴正看著那些東西出神,突然就被柳笙給叫醒了。
“嗯?”她蒙了一下,然后回想到剛才柳笙的問題,回答道,“我……沒什么胃口,你吃吧。”
“你都大半天沒吃東西了,也肯定餓了,有沒有胃口多多少少吃一些,不然對身體不好?!?p> 阿奴有些不知道怎么推辭。
畢竟在吃東西上面,并沒有人會勸她。
一來這些年來她們并沒有常常與外人聯系,很多東西不會遇到,也不用應付。
二來,有主人在,這些事也不會成為煩惱。
現在她這么說,倒是讓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回應了。
“你怎么了?“
阿奴在柳笙的聲音里面回神,她看著一臉奇怪的柳笙,搖了搖頭,然后笑笑,“沒事,我真的沒感覺餓,大概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了,覺得有些不舒服,如果餓了我會吃的……”
解釋了一番,柳笙雖然疑惑,但吃東西這種事,也沒什么好勸的,柳笙心里雖然有些驚異,但還是停下了疑問,開始好好吃東西。
飯還沒吃完,外面那些人的主子就來了。
人,阿奴并不認識。
不過,柳笙認識。
而且,還有些怕。
雖然床上坐著的人并沒有露出什么害怕的表情,但阿奴知道,她心里面在害怕。
阿奴抬眼去看那人。
穿著這個地方如同所有人的標配一樣的西裝,身形高大,眉眼凌厲,面容清俊。
盡管對相面術不甚了解,可只是看看,阿奴就知道這個人氣運不俗。
如果放在古代,這種面相即便不是九五至尊天下至貴,也必然是王侯將相,成就不凡。
命格極佳。
阿奴看著看著,就明白主子之前的一些話是什么意思了。
這人的命格,如果能夠和柳笙一起生下一個孩子,那必然是真正的人中龍鳳。
在看看兩人,的確是有些緣分的。
如果他們兩個能夠在一起,兩人的子嗣肯定比她和其他人孕育出來的更好。
阿奴盯著人看得入了神,滿腦子想的都是兩人一起生兒育女以后給時如坊……
“阿奴你怎么了?”
還是方蕓問的。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阿奴盯著人看得有點詭異。
有這種感覺的還不只她一個人。
旁邊的助理同樣蒙圈。
不是因為有人盯著他們先生看,畢竟這么多年來看得人不少。
他們驚奇的是他們先生的態(tài)度。
居然沒發(f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