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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鑰

第27章 校園(8)

鏡鑰 尋常書 3119 2019-10-29 09:49:00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洛九他們全程沒有開燈,一直靠著手電筒的光來照明,因此視野有限。進門后,洛九和司徒果各找一邊。

  考慮到前幾個木盒的藏匿特點,基本都采用了掩埋的方式,所以洛九著重檢查著每一塊地磚,這時,身后忽然傳來了一道明顯的倒吸涼氣聲,緊接著司徒果忐忑的聲音響起,“小、小九,你快過來看看!”

  洛九立馬轉身,幾步走到她的身旁,問道:“怎么了?”

  司徒果將手電的光照向了對面貼墻而立的鐵柜子,語氣中帶了些不確定,“那里好、好像有個黑木盒。”

  洛九順著她手電筒的光看了過去,只見那鐵柜子上存放了不少實驗器具,光芒聚焦在了頂層,那處有好幾個盒子,乍一看,那個黑色的木盒其實并不起眼,但是只要見過了同類盒子,要認出它,并不困難。

  司徒果見過其它黑木盒的照片,能一眼認出也很正常,洛九欣慰地拍了拍司徒果的肩膀,道了聲“辛苦了”。

  能夠及時找到左輔,無疑是幫洛九省去了不少麻煩,朝著事情真相邁出了一大步。

  現(xiàn)在,只需要想辦法打開那扇上了鎖的玻璃柜門,取出盒子就行了。

  這邊,洛九剛用細鐵絲把柜門上的鎖解開,時言就趕到了。

  一進儲藏室,他就順手拎了把椅子過來,將它放在了柜門大開的鐵柜前,洛九自覺退到一側,等著他動手取盒子。

  但是,時言卻沒什么行動,反而饒有興致地看向司徒果,道:“小跟班,你不表現(xiàn)一下?”

  “我……”司徒果有些手足無措,趕緊示弱道,“那什么,言哥,這么重要的東西還是您來吧!”

  司徒果一邊說著,一邊往洛九的身后躲了躲。

  洛九對于時言這莫名冒出的惡趣味有些無語,努力克制住了想翻白眼的沖動,提醒道:“抓緊時間?!?p>  時言略帶遺憾地撇了撇嘴,沒再整幺蛾子。

  而洛九此刻倒是有些理解,為何白天的少年時言遲遲不愿意接受這個他了。仔細想想,少年時言其實一直都在背黑鍋,晚上的盡情惹事,白天的冷臉承擔,久而久之,自然惡名遠揚。周圍的人面對他時的態(tài)度,說好聽點是敬而遠之,可實際上不就是孤立嘛。盡管小弟眾多,但是敢真正把他當朋友來處的基本沒有。要是另一個自己如此造作,洛九覺得她也會無比嫌棄!

  現(xiàn)在看來,他倆之間能否冰釋前嫌都是個問題。

  時言穩(wěn)穩(wěn)地取下木盒,將它擺到了桌面上,并沒有貿然打開。

  洛九走上前來,拿出了一張符紙試了試,沒起任何反應,說明不存在怨氣和咒念,木盒算是安全的,可以嘗試著打開看看。

  司徒果從洛九身后探出個腦袋,小聲問道:“怎么樣?可以開嗎?”

  “嗯?!甭寰艖艘宦?,然后就開始用細鐵絲解起鎖來。

  黑色木盒上的鎖是那種長條狀的古銅鎖,這樣的鎖在一些世家老宅里比較常見,但若是出現(xiàn)在學校這類地方,就有些可疑了。

  “咔噠——”,銅鎖應聲而解。

  洛九緩緩將其取下,放到了一側,鄭重道:“我開了?!?p>  “嗯嗯,注意安全?!彼就焦J真地幫洛九打著光,關心道。

  洛九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放到木盒上,非常謹慎地打開了它。

  隨著黑木盒的開啟,盒子里面的東西也一點一點顯露出來。

  一個疊放整齊的紅布包裹。

  洛九沒有將它整個拿出,而是直接在盒子里拆了開來。

  嶄新鮮艷的紅布里包裹著三樣東西,一個身上畫滿了符文的竹節(jié)木人,一小撮用白棉線捆住的頭發(fā),還有一張寫了字的黃紙。

  那黃紙被墊在了最底下,看不清楚具體寫了什么,但毫無疑問是這里頭最直觀的線索。

  這時,時言忽然伸出手,徒手拿起了那個竹節(jié)人,微沉著臉,左右翻看著研究起來。

  洛九和司徒果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都有些驚訝。

  司徒果用手捂著嘴,沒敢出聲;洛九微微皺眉,忍不住開口提醒:“小心點?!?p>  她雖然知道時言這人自有分寸,但是即便再厲害也難保不會陰溝里翻船!

  時言則老神在在地回道:“沒事,這種小玩意兒認主?!?p>  “認主?”洛九疑惑,“什么意思?”

  時言將手中的竹節(jié)人翻了個面,遞給洛九,示意她自己看。

  洛九低頭一看,就發(fā)現(xiàn)那竹節(jié)人的背部竟然刻了一個名字!

  不得不感慨一句,這線索出現(xiàn)得還真是簡單粗暴啊!

  然而,往往就是這種簡單粗暴明著來的,才更為惡毒!這是得有多大的仇,才會指名道姓的要某個人出事!

  現(xiàn)在一共有九個盒子,也就是說會有九人遇害,而且基本可以肯定他們都是些學生。

  到底是有多么重要的事,才會讓布陣者視這九人的性命為草芥!

  而這九人分別是誰?還有,為何會選擇這些人?

  洛九眉頭緊鎖,沉重地思考著。

  “路仁杰,路仁杰……”司徒果小聲嘀咕著,她總覺得這名字好像在哪里見過或聽過,可這一時之間就是怎么也想不起來。

  洛九輕輕放下手中的竹節(jié)人,取出了盒中的那張黃紙。

  等看完黃紙上的內容,洛九忍不住沉下了臉。

  “生死契嗎?”司徒果費力地解讀著紙上的繁體字,但是效率明顯有些低。

  時言靠在桌旁,有些無聊,他一邊把玩著那個竹節(jié)人,一邊提點道:“看到紙上的那個章了嗎?”

  司徒果立馬將視線移到了黃紙左下角的章印上,回話:“看見了!”說著,她頓了頓,隨即驚訝道,“這是……城隍?。浚 ?p>  “一般而言,只有達到了宗師級別的人,才有資格持有一塊城隍印?!睍r言勾唇笑了笑,感嘆道,“宗師級別啊,說多不多,說少不少?!?p>  “那這紙上寫的到底是什么啊?”司徒果仍然糾結著紙上的內容。

  洛九平復怒氣,解釋道:“這可不是一張普通的紙了,既然蓋下了印,那么它就是一份能夠決定人生死的奏書?!?p>  “奏書?!”司徒果震驚。

  洛九:“主宰一方生靈生死獎罰者,謂之城隍,蓋了他的印的紙,自然是要呈給閻殿看的,難道還不能被稱為奏書嗎?而且按這紙上所述,人命也已經不再是命了?!?p>  司徒果:“那是什么?”

  洛九:“商品?!?p>  “商品?”司徒果困惑。

  洛九:“可拿來隨意交換的‘商品’?!?p>  “你不是想知道這紙上寫的是什么嘛?!甭寰呸D眸看向了司徒果,面色平靜地說道,“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這,就是一份把壽命當作商品來交易的奏書。”

  聽完,司徒果怔住了,她睜大了眼,微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黑暗中的沉默,總是顯得格外漫長。

  時言朝她們這兒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說起了風涼話:“唉,一代宗師,放著大好的前程不要,偏偏干起了這種勾當,實在可惜啊?!?p>  司徒果被時言的話拉回了神,臉色有些難看,她緩了緩后,才問道:“你們的意思是,那位宗師借著城隍印之力,把別人的命交易了出去?!”

  時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沒答話。

  洛九點了點頭,也未開口。

  司徒果糾結了一陣后,又問:“那紙上有沒有寫交易給了誰?”

  洛九:“未提及姓名,但可以找到?!?p>  司徒果:“怎么找?”

  洛九:“接受饋贈的人身上必定會有一道黑線,而且,近日那人一定會來這附近,咱們或許只要守株待兔就行?!?p>  司徒果吃驚:“怎么會?!那人來這邊干什么?”

  時言:“當然是想多得點好處了?!?p>  洛九:“離陣越近,饋贈越多。”

  司徒果有些遲疑,問道:“是……什么樣的饋贈?”

  洛九皺了皺眉,思索了一下,才回:“一般來說,同價交換的居多,換取的應該也是壽命,但是不排除還有別的?!?p>  司徒果關切道:“那這上面有寫宗、宗師是誰嗎?”

  洛九冷笑了一聲,道:“這么大的因果,那人敢自己擔嗎?”

  司徒果不解:“什么意思?”

  時言懶懶地開口:“意思就是,那位宗師大人不僅沒有留名,甚至還企圖將這份因果轉嫁出去?!?p>  “什么?!”司徒果愣住了。

  時言諷刺道:“要不怎么說,人都是貪婪的呢?!?p>  那位宗師之所以選擇在這鮮為人知的古法陣之上擺出仿陣,可不僅僅是想借勢提高成功率,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事成之后他可以擺脫這份因果,將這因果直接推給古法陣。

  想的倒是挺美,但這前提是要事成。

  洛九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暫且隱瞞下另有古法陣一事,于是,她避重就輕地說:“這奏書是以個人名義寫的,也就是說,光從內容上來看,路仁杰乃是‘自愿’獻壽的?!?p>  “這、這怎么可能?!”司徒果反駁。

  洛九:“是啊,哪會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命全數(shù)獻出呢??墒沁@些咱們能想明白又如何,一旦陣成,該怎么執(zhí)行就怎么執(zhí)行?!?p>  “那他要……”司徒果欲言又止。

  洛九看了她一眼,半猜著問道:“你想問,他要怎么做到?”

尋常書

就差喊他路人甲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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