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知道?孤重重有賞?!?p> 老國主這也算是病急亂投醫(yī)了,那個地方他的確是不熟,知道的消息并不會比姜知非來得多,只好求助于滿朝文武。
“陛下,我知道?!?p> 就在百官面面相覷,躊躇滿志之時,突然一個嬉笑中帶著正經(jīng)的聲音在寂靜空曠的大殿之上響了起來,眾人紛紛看向出聲之人。
姜知非也是一喜,莫非真的有人知曉?到底是哪位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的大人肯在此時大恩大德地對他伸以援手,將他身上所有的壓力都承接過去?
他轉(zhuǎn)頭一看,表情卻是當(dāng)場凝固了。
“怎么是你?這里是朝堂,不是你胡鬧的地方,還不快快跪下!”
“父親大人,我沒有胡鬧,我真的知道?!?p> 姜芮麟一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絲毫不明白老父親對他的苦心,不僅沒有跪回去,反而是站到了大殿中央,沖著殿上一拱手,自信滿滿地道:
“回陛下,臣知道一些關(guān)于那個地方的隱秘。”
“哦?你知道什么?快些道來?!?p> “那是一個名為生殺殿的組織里,組織里的每個人都是殺手,按照品級不同從低到高分為青鸞級、白金級、以及最高的影殺級,還有一位最為恐怖的殿主,這些殺手都是訓(xùn)練有素者,影殺級以上想要從皇宮里劫走一個人并非難事。
據(jù)臣所知,七日后,生殺殿內(nèi)所有成員將會悉數(shù)回歸,在那銷金窟內(nèi)舉行一場盛大的宴會,具體原因還未可知,不過臣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根本就沒想遮掩此事,上京城中許多人都知道?!?p> “生殺殿……這個地方孤倒是知道,不過那個地方向來與我仙樂皇室井水不犯河水,他們擄走琛兒意欲何為?”老國主疑惑了。
“此事是否為生殺殿所為臣不知,不過臣卻是可以替陛下探查一番銷金窟,打探一些生殺殿的消息回來?!苯趋?yún)s是已經(jīng)躍躍欲試。
他對那個地方早就有所耳聞,一直有著想要去開開眼界的想法,奈何他的父親不準(zhǔn)他離開上京,否則他早就偷偷跑去查探一番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這個請求國主卻是不敢輕易答應(yīng)。
“這……姜愛卿勇氣可嘉……”老國主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瞥了眼姜芮麟身后之人。
“陛下,”果不其然,話還沒說到一半就被人打斷,“陛下,請恕老臣唐突之罪,犬子無知,不知此行之艱難險阻,老臣卻是知道,這件事絕非犬子一人可以完成?!?p> 尚書大人原本就在姜芮麟身后聽得不是滋味,前話一出,更是心驚肉跳。
這個小兔崽子,這是要直接跳過他向陛下申請出城啊。
若是他不同意,還會免不了被說成是徇私,但是這件事情就算是甘冒大不韙他也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父親,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這其中肯定有危險,但此次被擄的人乃是七皇子,哪怕是為了仙樂我也不能推辭,好歹也練了十多年的武,不至于連個銷金窟都出不來,你相信我,我可以的?!?p> 小姜大人一番言辭懇切,其忠君報國之心,令在場大多數(shù)人都自慚形穢,不少人都羞愧地低下了頭。
“為父知道你不小了,但此事事關(guān)重大,不是你一個小小的兵部侍郎可以負(fù)責(zé)的?!?p> 尚書大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意思已然很明顯了,他不希望姜芮麟接下這個差事。
“小姜公子,我想令尊也是為了你好?!?p> “是啊,小姜公子,您少年英才我們都是知道的……”
“…不必如此執(zhí)著…”
見姜家父子二人在殿上誰也不讓地膠著著,殿上不少昔日里曾受過尚書大人提攜之恩的大臣此時都出聲相助。
少年意氣卻不是別人三言兩語可以澆滅的,他們越是勸他,姜芮麟就越發(fā)想要去一探究竟。
“你們都不必說了,此事還是交由陛下來定奪吧?!?p> 尚書大人不愧為混跡官場數(shù)十年的老手,一感覺到氣氛不對,立刻就將殿內(nèi)亂哄哄的趨勢阻住。
他不是不想繼續(xù)勸,但這里畢竟是皇宮,他們在這里喧賓奪主恐怕主人會不高興。
“咳咳……諸位都言之有理,但既然姜侍郎想要去見識一番,那便找一位將軍來統(tǒng)領(lǐng)此事,讓小姜公子從旁協(xié)助,尚書大人,你看,這樣可放心?”
“既然陛下都開口了,老臣哪里還有什么不放心的,一切但憑陛下調(diào)遣?!?p> 事情鬧到這個份上,尚書大人心知肚明,他不滿已經(jīng)不能改變什么了,從姜芮麟說出生殺殿這三個字的時候,國主就已經(jīng)看上他的能力了,這件事他恐怕必須參與其中。
“一切但憑陛下調(diào)遣?!?p> 國主發(fā)話,自然無人敢反對,剛才出聲勸阻的那幾位大人此刻亦是不敢出聲反對,只得連聲稱是。
……
“你們公子不在府內(nèi)?”
趕了一路才趕回仙樂大道的笛弦兒,一進(jìn)主城區(qū)就奔向蕭府,卻被告知二公子并不在府內(nèi)。
欲問其去向,門口的侍衛(wèi)卻是有點不耐煩,還沒問兩句就要趕她走。
低頭看了眼身上破破爛爛的乞丐服,才知曉是被人嫌棄了,于是只好作罷。
剛在心里忿忿不平,就聽到一聲極其洪亮的聲音在街道的另一頭炸響,不少路上的行人都紛紛看向那邊。
“真是世人日下,人心不古,這年頭出門逛個街都要看人臉色了嗎?”
笛弦兒的眼神也跟著眾人看過去,只見一個跟他一樣衣衫襤褸的老頭罵罵咧咧地走出一家酒樓,一邊搖搖晃晃地倚在對面街鋪的墻上還一邊不停地罵街,恨不得整條街的人都能聽見。
那家店鋪的老板看起來也不是個好惹的角色,見有一個潑皮無賴進(jìn)來,立刻召集伙計將人趕了出來。
許是被人攆的次數(shù)多了,那老頭也不在意,只是嘴里依舊嘟嘟囔囔著些什么繼續(xù)往前走,有開著的門就進(jìn)去待一會兒,好幾次都被人連推帶攆地趕了出來,不過也有好心的店主愿意收留他,給他一碗水喝,然而他也不多留,不到半刻時間自己就走出來了。
這個人倒是有些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