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發(fā)生的巨大響動,很快引起了前院德蘭西三名巡邏隊員的注意。
他們之前還在門口罵罵咧咧,痛罵著街道上根本不存在的假想敵。
隨后便響起了巨大的屋墻倒塌聲。
轉(zhuǎn)身一看,江厭和袖針已經(jīng)不見蹤跡。
德蘭西用腳丫子想都知道出事了,如果不是戰(zhàn)斗,怎么可能發(fā)出這種巨響。
德蘭西身為巡邏隊員,在職責上來說,是不需要參加冥職者的戰(zhàn)斗的。
但他也算半個冥職者,現(xiàn)在要是逃了,江厭不知道日后怎么看待自己。
當即把牙一咬,不顧兩名手下眼神中的求饒,狠聲說道:“走!”
隨即帶著兩個極其不情愿的手下,沖入了里屋。
剛好看到袖針大廳位置,從屋內(nèi)沖出的身影,以及從門后走出來的江厭。
不等德蘭西開口詢問。
一名臉色蒼白得不像話的男子,亦是慢悠悠的從里屋走了出來。
看到德蘭西后,男子還給予一個慘然的笑容,滿嘴的爛牙和黝黑腐肉。
“臥槽,車年!”德蘭西渾身嚇得一個哆嗦。
他既然被安排了安凡麗的工作,自然也有她男人車年的所有資料,也見過車年的畫像。
如今見得已經(jīng)記錄在冥府營死亡名冊上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對著自己笑容,德蘭西雙腿都嚇軟了。
他不用猜也知道,方才的戰(zhàn)斗聲,肯定與車年有關。
“怎么回事?”德蘭西艱難咽了口唾沫,以顫抖的聲音問向江厭。
江厭已經(jīng)和袖針站在了一起,并肩直面車年的同時,余光掃了一眼德蘭西,露出苦澀笑容:“如你所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p> 說著,江厭提醒了一句:“你們走吧,這里交給我和袖針來應付,這鬼東西很厲害?!?p> 德蘭西也知道,這種級別的戰(zhàn)斗,自己這個半吊子的冥職者根本沒法插手。
既然江厭都開口了,他在擦了擦額間的冷汗后,非常明智的選擇了后退。
但也沒有離開,而是回到了前院,遠遠的注視著戰(zhàn)場。
“原來這地方,真的有東西,車年現(xiàn)在是什么個情況啊,不人不鬼的。”德蘭西站立著身體,心痛已經(jīng)掀起驚濤駭浪。
其他兩名巡邏隊員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不是有江厭和袖針兩個冥職者頂在前面,他們幾乎要被嚇軟了。
“這玩意兒不好對付啊,清英隊長怎么還不出手?”見得德蘭西走遠,江厭徹底沒有了后顧之憂,以壓低的聲音朝著袖針說道:“要不我們先撤?我不信我們走了,她還不出手?!?p> 袖針深深看了一眼江厭,俏麗的小嘴挑起戲謔的弧度:“你怕了?”
“我會怕?”江厭感覺自己男人的尊嚴受到了威脅,當即挺直了胸膛,強行解釋道:“我是擔心你的安全而已。”
其實他也擔心自己的安全,車年的防御太強了,無論是袖針還是他,都根本沒法破開他的皮膚。
連傷都傷不到他,談什么贏?
“既然這樣,那就沒事了?!毙溽樏鏌o表情的將雙手輕輕摩擦了一下,淡淡說道:“我很安全,而且我準備砍下他的腦袋。”
“好吧,隨你的便?!苯瓍捯彩腔沓鋈チ耍狸P一咬,狠聲說道:“我?guī)湍銧恐扑??!?p> 一語落下,江厭的眼瞳已然爆發(fā)璀璨光華,先發(fā)制人。
隱晦的能量波動橫掃整個庭院。
下一秒,在德蘭西三名旁觀者愕然的目光中,整個大廳都化為了一片黏稠的能量沼澤。
大廳中的座椅和各種擺設全部被沼澤吞噬。
其中也包括那個不人不鬼的車年。
他那比石頭還要堅硬的身體,站在能量沼澤上,比秤砣落水還要直接。
整個身體下陷,轉(zhuǎn)瞬間,就只留下了一個腦袋還在外界。
顯然這還是江厭有意控制的結果,不然車年幾乎會被完全吞噬在其中。
饒是如此,車年麻木的臉上依然沒有半點表情,平靜的凝望著江厭和袖針。
“這就是江厭兄弟的能力嗎?還挺厲害?!钡绿m西舔了舔嘴唇,兀自低語著。
他覺得江厭一招就將車年困住。
顯然眼前局勢是有利于己方的。
另一邊,見得江厭沼澤困殺術得手。早已蓄勢待發(fā)的袖針不再猶豫,嬌軀內(nèi)冥力爆發(fā),黑色雷電裹挾著她消失在了原地。
噗!
她的速度更快了,所過之處留下一道黑色的雷電軌跡。
“好快!”江厭眼睛瞪起,他這時的眼睛也僅僅只能勉強跟上她而已。
這讓他想到了半個月前自己獵殺的那只鬼影蛛,當然袖針還不足以和鬼影蛛并肩,但這速度,已經(jīng)很接近了。
要知道她不過才光耀階段,那只鬼影蛛已經(jīng)是升華階段了。
可以想象,當袖針達到升華階段后,其速度必然遠超鬼影蛛。
這幾個念頭的升起,不過剎那時間。
袖針已經(jīng)襲殺到了車年的面前,在她全力灌輸下,雷霆瘋狂涌動于雙刃之上,形成尺長的刀芒。
在對戰(zhàn)飛顱的時候,江厭見過她使用這招。
顯然,現(xiàn)在袖針的刀芒更加凝實、渾厚。
平靜的刀芒下是狂暴的雷霆力量。
轟隆?。∫宦曊鸲@的碰撞聲傳來。
袖針雙刀交錯形成絞殺狀,砍在了車年外露的頭額上。
兩者乍一碰撞,狂暴的雷霆力量便在沼澤表面轟然炸開。
將一小片區(qū)域都化作了黑色的雷霆領域。
同時,身為攻擊者的袖針也被巨大的反震力量,推動著倒飛而出。
因為反震力量太過強大的原因,她的身形在半空中已經(jīng)有了些許搖曳,顯然不可能安然落地。
一條手臂卻是在她身體即將摔倒的剎那,及時從其身后探出,按在了她的腰肢上,將其身體上殘存的力量化解,穩(wěn)穩(wěn)的將其接住。
“謝謝!”感受著后腰上那手掌傳來的余溫,袖針頭也不回的張了張小嘴。
“不用謝!”江厭癟了癟嘴,有些念念不舍的挪開了手掌,剛才一摸他才知道,袖針的腰有多細。
當然,他也只能觸之即放,摸久了被袖針看出來自己吃她豆腐,說不定能把自己手砍了。
說話間,江厭目光投向了沼澤中央,車年所在的位置。
雷霆的力量并沒有持續(xù)太久,黑色電弧逐漸消退,露出下方的情景。
車年的頭顱安在,只是太陽穴兩側有些許炸裂的傷痕留下,并沒有形成致命傷。
看來袖針全力一擊也僅僅只能做這么多了。
“這都沒死?”旁觀的兩名巡邏隊員眼睛都快看得掉下來了。
集合了兩名冥職者的全力一擊,居然都沒能降服得了那怪物?
那還怎么打?
“閉嘴!”德蘭西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厲聲呵斥著自己手下。
他的手掌已經(jīng)悄然緊握。
他不是第一次和冥職者打交道,能夠看出江厭和袖針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不俗了。
但車年顯然更強,心頭自然有些許忐忑。
看著車年那并不算嚴重的傷勢,江厭也是皺了皺眉頭,問向袖針,語氣帶著些許郁悶:“你出全力了嗎?
“我沒留手?!泵蛄嗣蛐∽欤溽槍ψ约旱某晒膊簧鯘M意。
“那就不好辦了?!苯瓍掝^痛的揉了揉眉心。
自己缺少有效的攻擊手段,這是他成為冥職者后就表現(xiàn)出來的短板。
眼前的沼澤困殺術和先前的精神沖擊已經(jīng)是他全部的手段了。
事實證明,對車年無效。
而袖針的能力又不能形成斬殺,說實話情況不樂觀。
“讓我再試一次!”袖針執(zhí)拗的回頭,看了江厭一眼。
“沒機會了?!苯瓍挶砬橐幻C,眼睛適時看向沼澤中央。
袖針仿似從江厭的話語中感受到了什么,亦是將凝重的眸子投向那個方向。
原本在沼澤中央沉浮著的車年頭顱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
相反在沼澤的邊緣,黏稠的能量液體一陣翻滾。
噗!
隨著沼澤能量液體的炸開。
一道身影慢騰騰的從內(nèi)部掙扎了出來,那些比強力膠水還要牢固數(shù)十倍的能量液體,沾附在他身體上,并不能影響他的動作絲毫。
“我困不住他了?!苯瓍拠@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