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yàn)榻駜簜€(gè)要來見自己的心上人,何潑皮還好好拾掇了自己一番。沒了那日的風(fēng)塵仆仆,衣衫簡陋,換了一身綢衫若不出他那一皮鞭,倒讓蘇瑾險(xiǎn)些不敢認(rèn)了。
“非也,非也,牡丹姑娘掛牌翠倚閣,我等也是付了錢的,如何論得上搶了你的牡丹姑娘呢?”溯流扇面一收,便上前行揖道。
“我管你付不付錢的,我告訴你,只要你大爺我在這兒一日,這牡丹姑娘便是我的。”他忽的一把抓過安溯流的衣襟,狠聲道。
溯流佯裝柔弱,絲毫不反抗地順著他前傾。見蕭洛暗暗給他打了手勢,還故意露出幾分惶恐。
“嬤嬤你也給我記著了,這牡丹我遲早是要贖身的,她要在你這兒期間有個(gè)小傷小痛的,我拆了你們翠倚閣!”何潑皮見他畏懼,更是直接瞪向老鴇警告道。
老鴇眼見得這好一大單子便這么給毀了,可不轉(zhuǎn)心的疼。然被他這么一唬倒也不敢出聲。
他覺無趣,更是直接瞪向了一周,見眾人皆縮了身子才放下心來,擰緊了溯流的衣襟,沉聲問道:“小子你可記住了?”
“記住了,記住了?!彼萘魃踔梁貌粧暝惴塑洝:螡娖M意了,松了他衣襟往后推了一把。
溯流佯裝后退了幾步,直至撞到蕭洛才堪堪止步。
想了想還是撂了句狠話:“你等著!”便灰溜溜地隨著蕭洛,蘇瑾離去了。
一出了閣門,哪還見三人灰溜溜的神態(tài)。
“掌柜。”溯影到底還是不會乖乖待在房中,偷偷跟了過來。
諒這她最終還是乖乖聽了話未進(jìn)閣中,只裝不見,微微頷首道:“待會溯影和你動(dòng)手吧。”
溯影微驚,然很快便被驚喜所代?!笆??!彼d然應(yīng)道。
茶館中人來人往,正中臺上的說書先生打著板子,故事不知已換了幾個(gè)。
這故事初聽著倒也有趣,不過連續(xù)幾個(gè)故事下來,蘇瑾便發(fā)現(xiàn)了這故事名是換了一個(gè)又一個(gè),只那故事無甚新意。
不是書生赴京趕考,歷經(jīng)百般挫折,亦不忘糟糠之妻,騎著高頭大馬,衣錦還鄉(xiāng)重迎愛妻。
便是富家小姐意外相識貧困書生,二人相知相戀卻慘遭家中棒打鴛鴦,被迫分離。書生奮發(fā)圖強(qiáng),金榜題名,三媒六聘富家小姐。
這些個(gè)故事蘇瑾早已在話本子看過千千萬萬,多了便覺著無趣兒。偏那說書先生古板,不似溯流逗趣,一篇故事下來,倒也不如何扣人心弦。
眼咕嚕不由四轉(zhuǎn),尋著些許趣事。忽的便見樓上一些公子身穿錦緞綢衣,卻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仗著自己有幾個(gè)臭錢,便趁著姑娘唱曲期間,調(diào)戲著進(jìn)來賣唱的姑娘。
令人看得好不惡心。蘇瑾本想起身去攔著。
蕭洛卻輕睨一眼,嘴角微彎似是嘲笑著她的天真爛漫:“想攔著?”
“自然。”蘇瑾毫不猶豫點(diǎn)頭,看他神情淡淡也知他無動(dòng)于衷,說著便要起身。
“你今日瞧得著便攔,焉知明日你走后那些個(gè)玩意兒又會如何待她?”蕭洛也不看她,只低頭吹著自己手中冒著白煙的茶。
蘇瑾一愣,腳步一止。
見著白煙縷縷淡了不少,蕭洛輕晃了茶盞,見溫度尚可,方輕抿了一口,不由輕皺眉頭,時(shí)機(jī)未到。
茶盞輕輕落下,不發(fā)一絲聲響,瞧著不知所措的蘇瑾,繼續(xù)問道:“你又如何知曉那姑娘需要你這蓋世英雄呢?”
他緩緩起身,閑庭漫步般行至起身旁,示意她仰頭細(xì)看。
唱曲的姑娘沒少被那些個(gè)放蕩的言語惹的俏臉通紅,不知所措。
那些個(gè)廢物見著她越發(fā)慌忙無措越是欣喜,陣陣刺耳聲音越是清晰。
然蘇瑾卻是真真切切瞧著了那姑娘眼底的不屑,好似看著一群傻子為她佯裝之態(tài)歡欣。
此時(shí)再細(xì)細(xì)一辨她那羞澀笑顏,竟好似看出了幾分嘲諷。
一旁撫琴伴奏的公子神情恍惚,似早已習(xí)以為常,只直勾勾地盯著那幾個(gè)公子的綢衣,好似都化作一塊塊銀兩向他砸來。
蘇瑾不由無措。
“這天底下千姿百態(tài)各有各的活法,不會因你少插了一手便如何,一切皆自有緣法?!币娞K瑾恍然開朗,蕭洛留了只一句,便施施然坐了回去。
低頭又抿了一口。到底是小店這水用得不過一般井水,如今廢話了這么一段時(shí)間倒還錯(cuò)過了最佳時(shí)機(jī)呢。
蘇瑾戀戀不舍地又瞧了一眼樓上的姑娘,她聽著一句句淫詞,羞紅了臉蛋。嘴中不忘繼續(xù)唱著一首首悅耳小曲,看似嫌棄,眼底卻又含著不少期盼。
到底是她多慮了。蘇瑾不由暗淡目光,無奈認(rèn)道。隨了蕭洛坐回原位,這些又無事了,學(xué)著蕭洛模樣捏起了面前茶杯,輕抿了一口。
只那杯茶乃蕭洛新泡的一壺,將將燒滾的燙水甫一入口便熨得蘇瑾不知所措,水在口中左右翻滾,狠心一咬牙吞了下去便迫不及待吐舌。
瞧著蕭洛不由失笑。如今這般瞧著那還有方才那意氣風(fēng)發(fā),時(shí)刻準(zhǔn)備著上樓為人討回公道的精明伶俐之態(tài)。
粉嫩的小舌頭掛在嘴邊,一雙水汪汪的褐眸,含著秋水瞪著他,倒似之前見的阿旺一般了。
見他毫不收斂,甚至眼帶笑意,瞪他也不理,蘇瑾也無奈,白了他一眼便瞧向了窗外。
熟悉的影子不由讓她歡喜地蹦了起來,大著舌頭喊道:“來了,他們來了!”
“走吧。”蕭洛不由嘴角微彎,不必回首便知是何人令他如此歡喜。落落起身,撫了撫衣擺,銅錢一擺喊了聲:“小二。”
跑堂的小二耳朵倒也尖,繁雜聲響之間倒也一下辨出了位,馬不停蹄地跑來。
看了眼對面尚且沉浸于歡喜之間的蘇瑾,不禁抬手敲了敲她腦門溫聲提示道:“走了?!?p> “知道了?!碧K瑾不由白了眼。最后瞧了眼拐進(jìn)巷口的身影。
何潑皮低著頭喪著臉地跟在溯流身后,時(shí)不時(shí)瞧了眼跟在后邊的何潑皮,
溯影冷著臉跟在們身后,瞥了一眼蘇瑾,見其仍盯著他們便擺了個(gè)順利完成的手勢。
蘇瑾頷首,示意自己已然知曉,拔了腿便跟上蕭洛。
本來計(jì)劃著的是溯流守在閣門候著何潑皮,待他一出門便立即將他們拾的銅幣與他,并以牡丹姑娘性命安危威脅。
他們方才眾人皆前往翠倚閣一自然是為了讓蘇瑾蕭洛兩人確定何潑皮真假,二亦是為了瞧瞧他對牡丹姑娘的真心有幾分罷了。
自然為了防止何潑皮逃跑更是派了溯影再后方守著,而他們亦在這兒等著,無論他從何處逃跑,皆有人候著他。
也不知是何潑皮當(dāng)真待牡丹有幾分真心,亦或是單純心虛,如今能這般和平隨著溯流去他們指定的地點(diǎn)倒也不錯(cuò)。
“這位大爺,剛才在閣中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如今你想知曉的我都一五一十告知與您了,您就不能饒了小人嗎?”蘇瑾與蕭洛甫一入門便見著何潑皮滿臉無奈地求著溯流。
見蕭洛進(jìn)來,便立即起身讓座。蕭洛瞧了眼溯影。
溯影立即答道:“白公子失蹤應(yīng)是與他們有關(guān)?!闭f著展出一張畫紙解釋道:“方才他認(rèn)了出來的?!?p> 這是蕭洛來前特地畫的一副白正安畫像,為的就是先確定白正安之事與其是否相關(guān)。
許久不聞白正安消息,如今難得逮著一知情人,蘇瑾那還耐得住,幾步便撲倒了桌前連聲問道:“我白兄被你們關(guān)在哪了?你們怎么對他的?你們可否折磨他了?他如今如何了?可有吃飽穿足?”
何潑皮將將方知曉了自家那些個(gè)不帶眼的竟真抓了白正安,惹上了侯府世子,心中慌得很。
且他們捕得都是些工人,去了便是干活的,那還能過得好。
如今被蘇瑾這般連問,他哪敢回答,三兩下便跪了下去嚎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都是小人下邊那些個(gè)不帶眼的小兔崽子惹的禍,回去小人便將他們剝了皮拆了骨給您送過來,你可莫為難了牡丹,她可啥都不知道,無辜的很呢!”
雖不得親眼見著,然那日見著他們以皮鞭唬人的情景,蘇瑾自然也曉得白正安去了哪究竟是何情形?可如今親耳聽到又是另一番感受了。
瞧著匍匐腳底的人,蘇瑾恨不得上前給他幾腳。好在溯流及時(shí)上去攔?。骸按蟾?,這人可是咱請來的,事還沒辦完呢,不可過河拆橋!”
何潑皮卻是無謂,連連磕了幾個(gè)頭,求道:“若大爺能出口氣,小人皮糙肉厚自是受得住的,只求大爺莫要遷怒至牡丹身上??!”
蘇瑾不由哼了一聲。也就瞧著他待牡丹幾分真心,日后還得靠著他便也不計(jì)較了。掙開了溯流的束縛,瞪了他幾眼便將位子騰了出來。
到底還是蕭洛的主場。
何潑皮伏著頭不敢抬起,等了須臾見預(yù)料之中的拳腳并未來到,不由微微抬起了頭,面前已被一片白袍衣擺替代。
那人便連鞋靴亦是素白無痕。
“起吧?!币恢还枪?jié)分明的手扶起了他。他不由心虛地抬眼瞄了一眼那旁的蘇瑾。蘇瑾卻只瞪了他一眼,卻不發(fā)言。
何潑皮連忙順著力道緩緩起身,這才發(fā)現(xiàn)扶著他的竟是之前他一直未放在眼中的那個(gè)溫潤公子。
先前在閣中一心警告溯流,方才又被蘇瑾唬著跪下了,而那一直不出聲的姑娘只冷著臉站在一旁,他心中念著牡丹,自對其他姑娘不上心,瞧了幾眼知曉她多半是個(gè)守衛(wèi)便也不看了。
不曾想這個(gè)一直跟著他們默不作聲的溫潤公子方是他們的頭頭。
“謝謝大人?!蹦茏龅竭@些人的頭頭,何潑皮自知不可小覷,心中便始終警惕著。
甫一起身,便立即回了自己的位置,率先訴苦道:“大人,小人知曉的事,方寸皆一一告知了那位公子了?!彼噶酥杆萘?,望著蘇瑾時(shí),眸中浮上幾分懼意“只是白公子之事并不是我能控制的呀,這……上面需要人,下面搜羅了送上來,我們也不能挑剔不是?”他不由顯露出幾分委屈。
蘇瑾朝他哼了幾聲,卻也未做聲。
“何公子受驚了,在下替頑弟告罪。畢竟是自家阿兄,一時(shí)情急,還請公子見諒?!笔捖褰o他倒了杯茶,遞于他手中賠禮道。
聽聞他并非頭頭,而是他們兄長,何潑皮便是一頭霧水,心中不禁搖擺。
他們那些個(gè)不要臉的拿著牡丹來威脅他,他無計(jì)可施。然他們看似聽從他們兄長之言,而他兄長表面又是這般和善,應(yīng)是好講話些許的吧?
他接過茶杯,牛飲了一大口,末了還砸吧了幾下嘴,不忘用袖子摸了摸嘴角道:“大人多慮了。只你那些個(gè)弟弟妹妹用那假幣唬得我露了馬腳,又以牡丹威脅我前來要我說得我也說了,要我認(rèn)得人,我也認(rèn)了,現(xiàn)在到底還想如何!
你們放心回去我便跟大人說我見著了白世子的畫像,他們自然便會將人放出來了。只要你們不再外多言,想必很快便可兄弟相聚了!”
瑾陌闕
四級呀?。?!頭疼(-???-???-???-???-???___-???-???-???-???-???),不復(fù)習(xí)還好,一復(fù)習(xí)了就感覺自己掛科定了。唉!在此勸告每位小伙伴們,一定要好好背單詞?。”澈脝卧~,英語神馬的都不在話下。 不然,相信因果輪回嗎?你欠下的債終究都會一一追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