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保持著高冷人設(shè)再次拍了三下門。
醉醺醺的顧長明收起拿著皮帶要打下去的手,搖搖晃晃的坐在了最中間的木桌前,已經(jīng)泛黃的襯衣上面還有幾滴剛濺上去的酒嘖。
顧淮倒在地上,旁邊是已經(jīng)被摔壞的凳子,暴露在空氣中的胳膊腿上遍布著青紫,他擦了下破皮的嘴角,緩緩的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向門口:“誰啊?!?p> 林恒面露微笑:“來拯救你的人?!?p> 顧淮臉上露出一抹譏笑,他們家落敗往日哪些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人那個不是轉(zhuǎn)臉不認人,就這棟房子還是他爸發(fā)家以前待過的他媽念舊不舍得賣掉。
拯救,沒把這人話當真只當是沒事無聊的小痞子,顧淮轉(zhuǎn)身就準備離開。
林恒聽著門那邊動了動的腳步,猜到這人估計是不信他,再次拍了下門:“顧淮,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經(jīng)歷了什么,自然也知道是誰讓你變成這樣的?!?p> 門唰地一聲被林恒一腳踹開,這門真是不結(jié)實林恒一叫踏進去,院子里的燈光錚亮,屋門大開,中間坐著喝酒的那位聽到聲音立即躲到了桌子下面,討債的來太多次了,這門已經(jīng)被踹了太多次了。
林恒走上前,仔細看了顧淮一眼,臉上的傷痕是新添的,胳膊上的新舊交雜觸目驚心,看著屋子里躲在桌子下的膽小男人,他轉(zhuǎn)頭看向顧淮,顧淮眼里又對突如其來的他的恐懼但沒有畏懼,毫無躲閃的看著他。
林恒很滿意,說:“進屋談吧。”
說完率先邁開長腿走進屋子里,接著顧淮發(fā)現(xiàn)這男人看起來溫和對他絲毫沒有敵意,想到這人先前說是來拯救他的,懷疑的看著他的背影跟著走進了屋子里。
林恒環(huán)顧四周實在沒招到可以做地方,這件破舊的屋子顯然跟不上發(fā)展,連沙發(fā)都沒有,偌大可以稱之為客廳的地方只有最中間的一張木桌子兩張凳子其中有一個已經(jīng)被摔壞了。
眼睛瞥了眼桌子底下瑟瑟發(fā)抖的人,嫌棄的問:“你爸?”
顧淮點頭,林恒皺了皺眉:“讓他出來?!?p> 顧淮走上前拽了他爸的衣袖,被一下子揮開,顧淮眼里閃過落寞,當初的顧長明雖是暴發(fā)戶,但身上有著令顧淮生畏的氣息,現(xiàn)在的顧長明依舊有,只是和往時不一樣了。
“爸..”
林恒拽起顧淮,一腳踹飛了那張桌子,手里一直拎著的行李箱被扔在顧長明眼前,林恒嫌惡的看了一眼癱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男人,說:“這里有一百萬美金,現(xiàn)在你有一個選擇,拿著這一百萬美金去美國你兒子歸我從此以后生死不論,還有就是?!?p> 林恒蹲了下來,看著顧長明盯著那箱子如狼似虎的眼神,勾起唇角:“錢我怎么拿來的怎么拿走,你兒子依舊是你兒子?!?p> “選一個吧,顧總裁?!?p> 顧淮震驚的站在一旁看著兩人,上前一步想阻止時卻已來不及,他爸顧長明幾乎是在下一瞬間就做出了選擇。
“我選錢,我選錢,有了錢我什么沒有?!鳖欓L明一把奪過那個黑箱子緊緊地抱在懷里,扭曲的笑容仿佛自己做了多么正確的選擇。
林恒站了起來,臉上是一臉的不出所料,從口袋里掏出錄音筆按了下去,錄音保存。
再看向顧淮滿臉的不可思議,他走上前跪在地上揪著他爸的衣領(lǐng),眼里布滿了紅血絲,大聲吼道:“你怎么能這樣,我是你兒子啊,你為了一百萬美金就把我買了?!?p> “顧長明。”顧淮歇斯底里的喊出了他一直不敢直呼的姓名,把這半年來所有的苦楚,痛處全部都喊了出來。
林恒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各處都看了看,看了眼屋外,打開顧長明屋子里的床板里面有個用紙包著的小物件不大只手掌大小,再次看向屋外父子二人還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不卓痕跡的的把小物件放進了口袋里。
走出了屋子,顧淮已經(jīng)任命的放開了顧長明,跪坐在地上眼睛空蕩蕩的看著前方,他媽癌癥走的走之前說讓他照顧好自己,他爸當時在做什么,顧淮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只記得他媽走的時候還在念著,你爸呢,你爸怎么還沒來啊。
月光的寒意不會因為今天的太陽很好就變得溫暖,同樣的一個沒有心的人不會因為別人的一點溫柔就變出一個溫熱的心臟,顧淮尊敬,畏懼著以前的顧長明,可自從破產(chǎn)以后那個居高自傲的人就變了,從前的他一身端正的西裝現(xiàn)在只有滿身酒氣戾氣。
林恒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驚訝的是夏樂竟然沒有催過,他站在門邊一反剛才的溫和模樣,冰冷的眼神看向顧淮,道:“小子,走吧?!?p> 顧淮呆愣愣的站了起來跟在林恒的后面走了出去,走出大門時回頭看了一眼正抱著黑箱子做美夢的父親,轉(zhuǎn)身時眼睛恢復(fù)了往日的神采,只是哪里多了一份仇恨。
顧淮跟著林恒上了一輛黑色的車,上車后就被蒙住了眼睛,他不知道這個聲稱拯救他的人要帶他去哪里,甚至不知道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但是都無所謂了,他只想比起現(xiàn)在活的要好一點。
——
周五下午沒課,樂黎在收拾著要帶回家的東西,已經(jīng)有快一個月沒有回家了,很是想淑芳女士做的飯菜。
云歡躺在床上她家就是A市的,除了A市云歡還沒有去過別的地方,她去的最遠的就是從家里到高中的學(xué)校長這么大又被遲序管得嚴連網(wǎng)吧都沒進過。
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樂黎,你去過網(wǎng)吧嗎?”
樂黎點頭,打開電腦準備做這星期的作業(yè):“去過啊。”
云歡嘟了嘟嘴又換了個提問對象:“靜和,你呢?”
李靜和正坐在長桌前寫著作業(yè),聽到云歡的話從電腦里探出了頭,回頭看了眼云歡,想了想說:“去過。”
云歡驚訝的直起了身,就連樂黎都看向了她,李靜和看著就想只專心于學(xué)習(xí)的學(xué)霸,真是沒想到還去過網(wǎng)吧,樂黎都好奇了起來是和誰一起去的。
云歡有著一顆八卦的心,她接著就問:“是誰啊,你當時和誰一起去的啊。”
李靜和沒有回答,看著電腦低頭笑了下,云歡沒有看到樂黎看見了李靜和很害羞的笑了一下,抬頭時對上了樂黎滿臉好奇的表情,食指做個禁言的動作,迅速的低下了頭。
相處這么久這還是樂黎第一次見到李靜和害羞,沒有多問繼續(xù)做自己的作業(yè),等到鐘知琛打電話來才收起了電腦,伸了個懶腰,將電腦裝好放進書包里伸了個懶腰,換好鞋子背起書包和宿舍的人打了招呼,下了樓。
鐘知琛開的是那輛來送樂黎時的路虎,惹眼的停在女生宿舍樓前,身姿挺拔的男人穿著黑色襯衣,襯衣的第一二顆扣子被扣開,半倚著車門,看在樂黎眼里到是有些招蜂引蝶。
不樂意的走上前,將鐘知琛的襯衣扣子全部扣好,鐘知琛也不拒絕低頭眼里是無限寵溺。
“招蜂引蝶?!?p> “誰,我嗎?”鐘知琛接過樂黎背著的雙肩包,打開后車門讓樂黎先上車,車里的空調(diào)一直看著,坐在車里驅(qū)散了外面的炎熱。
“不是你還能是誰?!闭f完樂黎轉(zhuǎn)身上了車,鐘知琛輕笑出聲跟在她身后上了車。
開車回海市的話會很耗時間,樂黎并沒有選擇這個方式回家,車站的人很多,樂黎取了兩張票,錢大就要被留在A市發(fā)展鐘氏的產(chǎn)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