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p> “難道你以前見過我?”
“未曾?!?p> “既然如此,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我的身份?”
“感覺?!?p> 感覺?這理由,別說曹欽不信,連白小鵠都不信。
你要是感覺這么靈,怎么當(dāng)初就沒感覺出我要下毒害你呢?白小鵠在心里鄙視了他一番。
“曹寨主還未回答晏某的疑問呢?!瘪v守關(guān)卡何須寨主親力親為,必是專門等他了。
“我早已打聽出你微服南下的事,盤算著你或許會經(jīng)過我們寨前,這幾日天天守著等你呢。我們仔細(xì)看過你的畫像,對你的相貌聊熟于胸。雖然你扮作女子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你樣貌出眾,就算扮成女子還是很美,我難免就多看幾眼,也就認(rèn)出你是晏相了。”曹欽坦然回答。
“晏某行蹤隱秘,曹寨主竟然能打聽出來?好靈通的耳報神?!?p> “我自然有我打聽的渠道,況且晏丞相是什么人物,多少人盯著,走漏點什么風(fēng)聲還不尋常嗎?”
他的解釋,晏闕并不全信,但也沒再多問。如果他微服南下的事真的能一“打聽”就能打聽出來,那么知道這件事的可不止曹欽一個了??梢宦愤^來,除了剛出京城時那波截殺,就沒再遇到別的。
此時白小鵠已經(jīng)跳下馬車,只有晏闕一人站在馬車上,像個遺世獨立的謫仙。明明是被圍堵,可這情形,他依然是那么高高在上。他環(huán)視周圍,除了此時圍著的人,再望遠(yuǎn)些便是落馬寨的寨子。
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息,過了關(guān)卡,反而是實實在在地進入落馬寨子,憑他和簡悅的武功拼死闖出去不是不可能,只是眼下……唉,他太大意了。
“看來今日晏某是要留在落馬寨了。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朝廷屢派軍隊圍剿都沒能破了這里,現(xiàn)下總算知曉其中奧秘。這里一年四季氣候宜人,路邊常年開著這不知名的小黃花,不甚起眼,威力卻小覷不得。再厲害的武林高手,只要聞了花香,便絕難使出武功。就算沒功夫的,也會減弱氣力。士兵一進這塊地界,就無法作為。我還得感謝曹寨主手下留情,沒要了他們性命?!辈皇撬麄?nèi)绾螐姶螅菓{借天然的庇佑。能得到這個收獲,晏闕還是感到欣慰的。
簡悅無奈地望著晏闕,不錯,他此時已使不出內(nèi)力了,想拼殺出去?絕無可能!
“好細(xì)致的心思,我倒有點佩服你了??上悴粌H為官,而且還是奸臣,怪不得我要為難你了。把他們?nèi)搜哼M去!”曹欽一聲令下,一群人就上前來擒人。
白小鵠怒叫:“曹欽,虧我還當(dāng)你是好漢,沒想到你使卑劣的手段,這樣擒住我們,哪有公平可言?!”
“姑娘說的不對,對付晏丞相,哪能用‘公平’的法子?!?p> “嗯,也對。”白小鵠扭頭對晏闕說,“晏闕,他說的沒錯,對付你是不該光明正大的來,我也是耍了手段的?!?p> 晏闕臉色難看了一分,白小鵠才不理會,反對曹欽說,“可是你不該抓了我,我是普通百姓,又是姑娘家,跟晏闕沒半點關(guān)系,我是可以過去的!”
這下簡悅?cè)滩蛔×耍骸鞍坠媚?,我們可是為你的事而來,遇到危難你就只想著自己脫身嗎?”
“哎呀呀小簡,話不能這么說啊,那本就是你們的公事,我不過好心提點你們一下。反正我留下來也沒用處,還不如溜了實在?!卑仔※]笑對簡悅,甚是天真的模樣。
小,小簡?他怎么變成小簡了?公子都沒這么叫他呢。簡悅頓時無語。
曹欽爽快道:“想來姑娘也是被逼為仆的,不算他們一黨,你走吧。”
白小鵠聽到放行,臉上綻開了花,正預(yù)備開溜。
突然晏闕說:“小鵠,你真的要離開我嗎?自那日一吻定情后,我就已經(jīng)下了決心,非卿不娶,不過是前些日子發(fā)生口角,氣還沒消嗎?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不過是想去搬救兵來救我們。算了,沒用的,還是留下來陪我吧。我們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标剃I說的相當(dāng)柔美——不,是凄美!聲情并茂,聞之動容!
天吶!晏闕竟然來這招,非得拖她陪葬不成?
“喂!你胡說什么?!我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白小鵠急紅了臉。
晏闕嘆氣道:“也好,你去吧,就算救不了我們,好歹你可以安全的活下去。”
故意的!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非得連累她是吧!
“原來這位姑娘是晏丞相的……呃,紅顏知己。我是個粗人,一時沒看出來,倒棒打鴛鴦了。那就都別走了,成全了你們!”曹欽終于聽信晏闕的話,改變了主意。
白小鵠那叫一個冤吶!她好好一安順良民,怎么只他幾句話就成了他的一丘之貉?
她正兀自惆悵,身邊有人靠近,很熟悉的氣息,以及欠揍的聲音:“你看,這樣下去大家都走不了了,你趕緊想想辦法,解了花毒,我與簡悅跟他們拼一拼,很有可能沖出去哦?!?p> 白小鵠詫異地打量了晏闕一眼,這廝沒受刺激吧?怎么說話口氣越發(fā)不對味了。
“怎么問我要解藥,我又不是神醫(yī)!”
“你不是神醫(yī),但好歹揣著點本事,加之你是來過這里的,還會察覺不出異樣?剛才見你蹦下馬車的勁兒,怎么都不像是沒力氣的,一定事先服過解藥了吧?別跟我裝糊涂,拿出解藥,我不跟你計較就是了。”
白小鵠感受到耳畔溫?zé)岬臍庀?,竟微微有些臉紅。
唉,在他面前動手腳果然是行不通的。
“我,我也不是存心隱瞞,本以為你男扮女裝,一定能蒙混過去,就不用浪費我的藥了。其實……我只剩一顆解藥了……”白小鵠聲音越說越弱。沒錯,她研究出了解方,但是藥丸做起來也需要時間,她只有兩顆,自然自己先服下,剩下的一顆不知該給誰,所以她干脆只字不提,自信能過的了落馬寨,哪知曹欽如此火眼金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