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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越吳情一吳宮絕戀

第116章 查案

烽越吳情一吳宮絕戀 越景宸 3739 2020-10-15 09:45:22

  井察子與息茉一騎輕塵,躲開及貢手下的視線。他們回到涵道口,繼宇仍駐守在此地。“有人來過嗎?”井察子問。

  “沒有!屬下等寸步不離看守,一刻也沒敢放松?!崩^宇回稟道。

  “做得不錯?!本熳酉埋R,“泊于老頭呢?”

  “長??粗?。不過,一字也沒吐,屬下看他硬氣得很,要不要再抽一頓?”繼宇問。

  “什么?你們打了泊叔?”息茉驚喊。

  “那是他該承的,自討苦吃。”井察子面無表情地說。

  “那也不行!他都多大了?”息茉很生氣,著急地質問:“你們是不是下了重手?”

  “放心,死不了!”井察子慢悠悠地回答。

  息茉見井察子漫不經心,心中惱火,“趕緊帶我去見泊叔!”

  “現(xiàn)在不行!到了這兒,得聽我的。”井察子毫不相讓,突然,他凝神聆聽,吩咐息茉藏到隱蔽處。息茉認為他故弄玄虛,慢吞吞地磨蹭,嚷嚷著讓井察子放了泊于。井察子不與她爭辯,出其不意地將她反手捆綁,嘴里塞了布團,然后對旁邊的一名兵士附耳交待一番,命令道:“將泊于看好!別讓及貢發(fā)現(xiàn)!”

  “是!”

  井察押著說不出話的息茉,兩個藏到蒼郁的密林里,躲在暗處觀察動靜。很快,一輛馬車駛到繼宇防守的地點?!坝?!”徊青穩(wěn)穩(wěn)地將馬車停在平坡處,及貢迅速從馬車上出來,與那日所見不同,只有十幾名兵士在附近守著,他謙恭地問繼宇:“這位兄弟,本官乃邑令及貢,勞煩通稟太子殿下?!?p>  “及貢大人,太子殿下午后率隊進山搜匪去了,山林深密,不知身在何處。”繼宇沉定地說。

  “這都傍晚了,還沒回嗎?”太子不在,出乎及貢意料。

  “恐怕不回了,殿下臨出發(fā)時,準備了三、四日的干糧,說是山路難行,來回太費時間?!崩^宇回答道。

  “哎呀,這匪人著實狡猾,殿下搜了這么多日,還是一無所獲?!奔柏晣@息道。

  “也不是一無所得!今早抓到一個嘍匪,殿下就是聽了他的交待,才率隊進山的?!崩^宇道。

  “抓到人?”及貢聞言大喜,“這么說,勾吾夫人很快就能得救?”

  “唉!”繼宇嘆氣道:“費了這么多周折,才逮到一個小小的嘍兵,真是可惜!”

  “有總比沒有強!”及貢安慰道,“有了線索,追查就能有的放矢,不會再浪費人員精力?!?p>  “大人說得是?!崩^宇滿面愁容,“現(xiàn)在只希望殿下能有所進展,否則,夫人恐怕真的性命不保。”

  “夫人貴人自有神明護佑,一定能安然返回?!奔柏晫捨康?。

  “希望如此?!?p>  “本官轄內曾數(shù)發(fā)盜案,追至山上卻杳然無蹤,既然殿下抓到一名匪人,可否容本官對他問幾句話?”

  “這有何難?”繼宇欣然應允,“大人此來乃公事,是為期思邑與治下百姓的安寧考慮。若能問出有用的信息,太子殿下肯定會大力褒獎大人?!?p>  “多謝小將軍。”及貢依然謙和。

  “大人稍待,人馬上就到?!崩^宇也很客氣,轉頭吩會旁邊的一名兵士,“阿力,你們去把早上抓到的嘍匪押來?!?p>  “是?!?p>  阿力與同行的弟兄隨后押來一名篷頭垢面,破衣蔽體的矮個男人。“喏,就是他?!崩^宇指給及貢。

  匪人急著掙脫阿力的押解,嘴上罵罵咧咧?!斑@人兇相畢露,不好對付啊。”及貢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細看。

  “大人果然厲害!此人滿口謊言,前一刻稱是,后一刻道非,盡是胡言亂語。殿下萬般無奈,只好在發(fā)現(xiàn)他的地方四下尋找,以期覓到匪巢與夫人。”繼宇苦笑道,緊接著,他沉著臉道:“反思得如何了?這位是邑令及貢大人,你不過是小小的跟班,匪首犯下的那些大案、要案,連累不了你,如果將他們?yōu)榉亲鞔醯氖陆淮宄?,協(xié)助官府破案,就是戴罪立功!及貢大人一定不會虧待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崩^宇挪到一側,給及貢騰出地兒?!凹柏暣笕?,您有話盡管問?!?p>  那嘍匪仍舊一聲不響,不過,他在悄悄觀察及貢,琢磨在這位邑令身上能否撈到好處。及貢閱犯人無數(shù),每個人犯打得什么算盤、揣得什么心思,他一眼就能分辨?,F(xiàn)前這個嘍匪也是一樣,他不交待,并不是他講義氣、重情意,而是沒有給他足夠的好處。匪人嘯聚山林,為得也是謀財,只要施以重利,保證他將知道的,吐個干干凈凈!

  “小兄弟不必急著拒絕,聽完本官的建議,再作決定不遲?!奔柏暫皖亹偵卣f道,“本官呢,不強求你一定說,不過呢,本官身為一邑之父母官,給你一個忠告?!?p>  “什......什么忠告?”嘍匪警惕地望著他。

  “本官主掌期思十多年,經手的案子無數(shù),判決的罪犯不計其數(shù)。所有這些罪犯中,十惡不赦者僅十之一二,大部分乃是不得已步上挺而走險的道路?!奔柏暤脑挸龊鯂D匪的意料,沒有將他貶得一無是處,嘍匪跪在地上,他彎下腰溫和地看著他,“本官相信,你也是有苦衷,或者是一時糊涂才跟隨山匪劫掠,對不對?”

  嘍匪沉默不語,但神情明顯松緩。及貢暗喜,這證明他得猜測不錯?!皬那胺耸讚寭锊计ヘ斘镆簿退懔?,不過損失些錢財,就當是買一個安寧!可這一次不同,勾吾夫人被擄走了!勾吾夫人,你知道她誰嗎?她是當今太子的正妻,又是宋國的公主,無論吳國、還是宋國,夫人的身份都尊貴無比!太子殿下十分看重夫人,他親自率麾下精兵進山圍剿,你說說,就憑山匪那點兒能耐,怎么可能與殿下抗衡?”

  嘍匪無動于衷。

  “這片山的確很廣、很密,可是太子領兵數(shù)萬,殲敵無數(shù)。想憑借山勢周旋?決無可能!不要說這種山林,就是比這兒更廣、更深密的大山,太子都征服過!”及貢胸有成竹地介紹起太子的英武智勇。

  嘍匪微微顯露怯色,及貢趁機游說,“你僅僅是個小小的、跑腿的腳夫,論罪也是微乎其微。太子已經在你出現(xiàn)的地方,朝四面八方搜索。無論匪巢在哪兒,一定會被找到。你們在暗哨中的同伙肯定會將兵將的動靜告訴寇首,而且,你失蹤這么久,他們也肯定知曉,綜合起來不難分析出是你泄了密,這一次若有漏網的山匪,日后肯定會來向你尋仇?!?p>  嘍匪面露惶色。及貢暗喜,他不動聲色繼續(xù)勸說,“與其在這兒死抗,倒不如給官軍說點兒有用的消息,一來贖輕罪責,二來,滅了山匪,你是不是就高枕無憂了?”

  “你們......你們真得能將他們全部抓獲?”嘍匪額上直冒的汗珠,說明他正做激烈得選擇。

  “當然!”及貢非常自豪地告訴他,“太子殿下從無敗仗!”

  嘍匪的汗水流到臉上,污泥混著汗水,更加污漬不堪。

  “你還有家人吧?”及貢突然問。

  “有!”嘍匪小聲回答。

  “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你入牢,家人、親友被牽連怎么辦?太子殿下可說了,所有參與者重罰,游街示眾,畫像張貼四里八村,里長一看到緝像,就知道是誰家犯案,家人跟著連坐?!奔柏暪室饪謬?。

  “我說!我說......”嘍匪帶著哭腔求饒,“我什么都說,只求不要抓我的家人?!?p>  “好好好!”及貢微笑著說:“別激動!慢慢說!”

  嘍匪告訴及貢,他叫柞酉,他只聽說匪首抓了一個女人,卻不知道她是太子的夫人。今早,匪首跟他說,打探一下周圍的動靜,別的也沒多說。不過,他告訴及貢,巢穴在一個很隱蔽的洞穴,還設有機關,要是不小心觸動,萬箭齊發(fā),死無葬身之地。

  及貢讓他帶路,柞酉說,匪首十分謹慎,平常去時都被用黑布蒙住眼睛,所以,他也不確定巢穴的具體位置,不過,有一個明顯的特征是近水,因為他聽到瀑布的落水聲。及貢凝神苦思,回憶過去追擊山匪的地方,哪里會有瀑布,想了很久,也沒能想起。除了這些,及貢未再問出有用的信息,便讓繼宇押他回去了。

  “大人真是厲害,弟兄審了一日,也得不出個結果,您三言兩語就將消息問出來了?!崩^宇恭維道。

  “小將軍們征戰(zhàn)沙場,而本官則治理邑城,地痞混混經常滋事尋釁,久而久之,總結出一套對付他們的辦法?!奔柏曋t虛地說。

  “不管怎么說,大人還是幫了大忙,殿下知道,一定會高興的?!币恢本o鎖眉頭的繼宇也輕松了許多,他悄悄對及貢道:“早上在捕到他的地方搜尋,撿到了這個,大人見多識廣,可知這是什么嗎?”說著,他掏出一塊錦帕,潔白的絲帕上繡著一朵美麗的紫花,但這花好像不是尋常所見,花朵陌生而又神秘。除了花,還有一個字,卉!

  及貢也是懂織繡的高手,他一眼就瞧出這方錦帕乃是群卉綢坊所出!這卉字,是息鋪的名號。絲帕有兩種,一種是顯貴客人定制,選好花色樣式,落款繡客人指定的名字,講究獨特個性。另一種則是普通百姓所用,尋常人家買條絲帕,沒那么多要求,繡鋪便統(tǒng)一繡上代表鋪名的息字。及貢心知肚明,不過,他另有一番盤算,群卉綢坊與二爺?shù)撵髟椚痉幻鳡幇殿^多年,一直想除之而后快,幾次栽贓皆不能如愿。若是此次將山匪引到群卉綢坊,借太子之力而剿之,可謂一舉兩得。想到這兒,及貢故作驚訝地:“這不是群卉綢坊的女掌柜的芳名嗎?她的絹帕怎么會出現(xiàn)在深山密林?”

  “群綢坊的女掌柜?”繼宇愕然。

  “是???難道小將軍不知道群卉綢坊嗎?”及貢問道。

  繼宇搖搖頭。

  “這個群卉綢坊的女掌柜啊,為人潑辣。三教九流,無所不交,可能是客人慕名而來,求取她的錦帕也未可知?!奔柏暽钪荒苷f得太過刻意,稍微露一點點的蛛絲馬跡,遠比條條頂扣來得有效。

  “知道了,多謝及貢大人。我會向太子殿下如實稟報的?!崩^宇保持平靜,但掩不住他心中的怒氣。

  及貢以為繼宇因為匪人而惱,心下歡喜,眼見天色將晚,遂同繼宇道別,原路返回城去。

  徊免回府衙向及貢稟報,得知他進山去見太子?;裁獠桓叶喽毫?,急忙牽了馬,往城外趕去。

  井察子親眼見及貢的馬車駛到山半腰,才從密林閃出來,嘍匪一與他照面就嚷嚷著道:“將軍,我演得像吧?”

  “像!太像了!”井察子稱贊道,瞅著他臟兮兮的臉,笑著說:“扮個嘍匪用不著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吧?”

  “我就說用不著,繼宇不聽,非得要在臉上抹一把黑泥,還把泊于的衣裳讓我穿上,你將軍看,他特地多劃幾下,這衣服都成一道道布條啦!”棋里埋怨道。

  “及貢是什么樣的人?不做得逼真,他怎么會相信?”繼宇堅持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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