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宗冉被人殺害的消息不脛而走,就連翟嬌也沒了音信,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樹倒猢猻散,留在本宗的弟子相互許下“茍富貴”的誓言都扛著包袱下山了。有的直接回老家啃老,有的又去投奔下一家,有的干脆做起了江湖術(shù)士,為老百姓破財消災(zāi)。
御獸宗人去樓空,越發(fā)敗落,顯得一片荒涼。
秦安換上了長褂,將校服放了起來。每當(dāng)這時出現(xiàn)在人們視野當(dāng)中的時候總會有人覺得有莫名的違和感。那個精神小伙不跳社會搖改上茶館說書去了,落差有點大。
呈威跟在他旁邊不停地往這邊偷瞄,秦安笑道:“咋?被我的帥氣迷到了?”
“不是不是?!背释B連搖頭,“總感覺師兄你突然一下子變成熟了,越來越有大哥的范兒了?!?p> “少拍馬屁?!鼻匕矅诟赖溃骸拔胰ヌ四腺牪恐蓿惺裁词履憧粗幚砭托?。”
呈威頓時泄了氣,滿臉幽怨,只好應(yīng)允下來。他跟著秦安把霍宗冉的尸體輕放到大呸龜殼上。秦安守在尸體旁邊,說道:“回去吧?!?p> 呈威點點頭,目送著離開。
且說那黑衣人自從與秦安分別后一直來到了大奉國,這幾日勞累奔走覺得口渴,想尋個歇腳的地方。
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各種稀奇的東西賺足了眼球。自從得道修行以來已經(jīng)很久沒來過凡人聚集的地方,突然興致大漲,一個人閑逛了起來。
前面有一高樓,凡是從里面出來的人無一不是滿面紅光,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他心道,還是凡人游聚的地方好,比師父那張苦瓜臉有趣的多了。不知里面有什么好吃的,竟然這么高興。
人們見了一個黑不溜秋的人都自覺的讓出了道路,這么穿的人不是強盜就是逃犯。
里面迎客的大娘見他也是一愣,苦笑道:“這位大爺,我們這就是小本買賣,就別搶了吧?”
黑衣人皺眉道:“什么搶不搶的?喝杯茶也不行么?”
“喝茶?喝茶好啊。”大娘拽著他的袖子拉了進來,并安排了一處靠窗的座位。大娘甩著手里的手絹笑道:“小翠,安紅,快過來?!?p> 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走了過來,看到黑衣人又是一愣,兩人有所猶豫,強忍著恐懼一邊一個坐了下來。黑衣人左右看了一眼,不知她們要干什么。坐在左邊的小翠拿壺酒要給他倒上,黑衣人喝道:“你這是干嘛!我可沒說要請你!快起來這!”
小翠強忍著憤怒,剛要發(fā)作,被安紅攔了下來,笑道:“大爺,不滿意您就直說嘛,何苦為難我們姐妹。在給您換一個就是了?!闭f著給小翠使了個眼神,小翠清哼一聲憤懣離席。
安紅剛要往他身上靠,黑衣人嚇的立即起身,喊道:“想訛我是不是?早就聽師父說有凡人狡詐的很,專門往人身上碰瓷,可巧碰上了我??次也唤逃?xùn)教訓(xùn)你!”
剛要揮劍,只見大娘帶著五六個壯漢跑了過來,后面還跟著哭哭啼啼的小翠。大娘指著他道:“就是他!我早覺得他不是個好人,沒想到還是個窮鬼!拿了他去衙門問罪!”
黑衣人冷笑:“我有罪?我有什么罪?倒是她們……”指著小翠和安紅,“專門往我身上碰瓷,不抓她們就算了,還說我有罪?!?p> 大娘也冷笑:“哼,我看你就是沒錢。來這里玩的哪個不叫一兩個姑娘,抓住他!”
壯漢們怪叫一聲沖了上去,黑衣人連劍都不拔,帶著劍鞘一人挨了一下。一個個抻脖子瞪眼,直勾勾的躺了下去。他腳踩著一名壯漢道:“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師父可是把她的小金庫都給我倒騰了出來!”
他解下腰上的錦囊袋,把里面的靈石像糖塊般全倒了出來,頗像一個炫耀玩具的小孩。
在場的人哪見過這場面,震驚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大娘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搓著手道:“這……這位大爺,恕我有眼不識泰山,您消消氣,我這就給您重新收拾一桌。不就是姑娘么,我這有的是,您撿你滿意挑?!?p> 黑衣人邊收拾著靈石邊嘟囔道:“真是奇怪,他們喝水還要叫姑娘么……”
大娘眼賊耳靈,全部聽在耳朵里,又帶著他去了二樓。大娘招呼來一個小廝道:“這大爺口味不凡,你去隔壁找?guī)讉€男的過來。”
正想安心喝點東西,十幾個紳士只穿著內(nèi)衣沖了進去,嚇的黑衣人躲在墻角伸手大罵:“你們……你們不覺得羞恥么!這還是大白天……呀!快別進來!你們果真奇怪,喝水還要脫光么!快滾!別進來!”
一通哄罵,紳士們只穿著內(nèi)衣又沖了出去。
黑衣人通紅著臉,整個人都丟了魂,嘴里不停地嘟囔:“我不干凈了……我不干凈了……”
一想起剛剛的場景一顆芳心就跳個不停,他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男人的身子!只覺得這世界太瘋狂了,哪有人不穿衣服就出門的。
剛想趁著這功夫沒人來趕緊喝完水離開這里,突然一聲嬌哼徹底讓他噴了出來,水灑了一地。這動靜他在腦子里已經(jīng)腦補了無數(shù)次,閑著無聊時他總會偷偷地溜去書閣,里面有師父收藏的各種經(jīng)書,也有些藏在最深處的禁書。
他看的,就是那些禁書。
經(jīng)過長時間受言情小說的澆灌,他懵懂的,曉得了些男女之間的秘事。剛剛的聲音,擾動著他的心。
他很好奇,又有些膽怯,想去一探究竟。他鎮(zhèn)定下來,起身假裝路過。不遠處的一桌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正騷擾著剛剛的那位叫小翠的姑娘。
小翠緊皺眉頭,顯然一百個不情愿,但還是依著。不停地給那個男人倒酒,她越是反坑,男人就越是得意。
黑衣人想,這場景不對,跟他看的不一樣,他準(zhǔn)是強迫人家。這樣想著,黑衣人氣沖沖的走了過去,喝道:“放開那個女孩!”
男人抬頭道:“怎么?你也要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