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得乖乖的退出房間,到來青木院門口守著。
因為落落的到來,打斷了丁周語跟丁萱之間的說話,兩人逗了一會小孩,周語便起身告辭。
素茹送周語到青木院的門口,她最感興趣的就是周語畫的花樣子,剛才已經(jīng)纏著她畫了不少了,此時她正興高采烈的說起那些花樣子。
一直在門口守著的陳放一見周語出來,他立馬走上前去。
“周姑娘這是要回去?”陳放說話有些陰陽怪氣,不待周語回答,他又開口說道:“二少爺聽說周姑娘來王府,特意叫小人過來領(lǐng)周姑娘過去,他有話要問周姑娘?!?p> 周語今天是特意選的日子,不是沐休日,怎么陳政哲會在家?
素茹可沒有周語這么鎮(zhèn)定了,她是十分納悶,周語已經(jīng)贖身不再是小姐身邊的丫鬟了!二姑爺為什么要見她?他們兩個是什么關(guān)系?二姑爺是二小姐的夫君,周語這樣私自見二姑爺太不地道了???
周語可沒有想到這個丫頭這會聯(lián)想,她只是跟在陳放的身后往陳政哲的書房走去。
素茹一直站在門口看著陳放跟周語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視線中,她才一溜煙的跑到丁萱的房間中。她走到丁萱面前一五一十的說起了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丁萱一直沒有說話,陽嬤嬤看著著急,自家姑娘這段時間來,總是悶聲不說話,她作為奶娘勸也勸過了,說也說過,事實上并沒有什么效果。
再說周語這個人是她看著長大的,本性就不壞。要說她跟二姑爺之間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她是不相信的,可事實擺在眼前。
“哎”陽嬤嬤輕微的嘆了一口氣,她是心疼丁萱。自己雖然只是她奶嬤嬤,但她把丁萱當(dāng)作自己的女兒看待,她不能容忍任何人欺負(fù)她。
“這人周語也忒不要臉了吧!”陽嬤嬤罵道,“我看她是太有心機(jī)了!打著晃子說離開慶王府,實際上跟姑爺不清不楚!現(xiàn)在竟然找到王府里來了,不知道暗地里。。。。。?!?p> “嬤嬤別說了!”丁萱打斷了陽嬤嬤的責(zé)罵,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爸苷Z不是那種人!”
“哎喲,二小姐呀!你呀,就是太好心了!”陽嬤嬤真是恨鐵不成鋼。
這邊周語跟在陳放的身后一直來到陳政哲的書房。
其實剛才陳放當(dāng)著自己和素茹的面說那種話,她十分肯定會傳到丁萱的耳朵里,她之所以沒有表示什么,是因為她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一直拿著書本沒有翻動一頁的陳政哲見到周語走進(jìn)來,他只抬了一下眼眸,仍舊把視線放在書本上。
“你今天來是來鼓搗丁萱跟本少爺和離的?”他語氣十分的平緩,其實他自己心里也沒有底,也搞不清楚為什么要見周語。只是看到周語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自己的心里就會冒火。
同樣冒火的還有周語,她也搞不清楚陳政哲為會要派人把自己人青木院把自己帶到他的書房,還是當(dāng)頭丁萱的丫鬟的面。更讓她生氣的是,他會這樣揣度自己。
“陳二少爺也太看得起民女了,民女自認(rèn)為自己沒有那么大的本事?!敝苷Z接著譏諷道:“看樣子陳二少爺根本就不曾了解自己的夫人,更不了解自己所作所為,明明是二少爺傷害了夫人,現(xiàn)在反而把所有的罪責(zé)全部怪到民女身上,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啪”被激怒的陳政哲把手中的書摔到周語的面前,他也怒氣沖沖的走到她面前,伸出他的右手張開食指和拇指,掐著周語的下巴。
“你以為你是什么人?敢這樣對本少爺這樣說話?”他惡狠狠的表情確實讓人害怕。
周語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不能害怕,她并沒有被陳政哲激怒或者被他兇狠的表情所嚇到,她艱難地開口說道:“陳二少爺莫非以為民女說錯了?”
陳政哲知道她說的沒有錯,只是她那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讓自己本來就生氣。他猛地放開了掐著周語的手,轉(zhuǎn)過身去只把自己的背影留了周語說道:“你不要以為三皇子欣賞你,告訴你,只要你惹我不快,我隨時可以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p> 周語顧不了下巴的疼痛,她回答道:“我當(dāng)然知道,陳二少爺?shù)谋臼?,民女早就領(lǐng)教過了。不知道今天陳二少爺找民來所謂何事?如果只是奚落民女,我想陳二少爺?shù)哪康囊呀?jīng)達(dá)到了,請問民女可以離開了嗎?”
“滾!”陳政哲咆哮著說,“別讓我再見到你!”他本只是想要好好說說她是否知道以后的事情,只是此時的他是真的徹底被她激怒了。
“您放心,民女立馬圓溜的滾。民女也保證,但凡以后只要有到陳二少爺在的地方,民女保證肯定不會出現(xiàn)在陳二少爺?shù)拿媲?。”周語說完匆忙離開。
聽到離去的腳步聲,陳政哲才轉(zhuǎn)過身來。
不就是一個侍女嗎?干嘛要發(fā)那么大的火?好好說話會死人嗎?為什么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呢?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他有些后悔。
離開的陳政哲的房間的周語只想快點離開這慶王府。王府的所有人都是魔鬼,她是再也不想來到這個鬼地方了。
她走過花園的一棵大槐樹下時,突然竄出一個年輕人。周語定睛一看,是五少爺陳政謹(jǐn)。
她雖然步速快,還好她收回了自己的急步前行的身體,不然就直接撞到陳政謹(jǐn)?shù)膽牙锪恕?p> “民女參見五少爺?!敝苷Z向陳政謹(jǐn)行了一禮就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
只是自己的手臂被陳政謹(jǐn)拉著了,他看著周語問道:“周姑娘今天是來找二哥?”
因為手被陳政謹(jǐn)拉著,周語只得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陳政謹(jǐn)。
陳政謹(jǐn)雖然只有十五歲的年齡,他的長相跟陳政哲最為相像,飄逸俊朗的五官他比陳政哲看起來更讓人愿意靠近。
他個頭長得很快,比周語還要高半個頭。
他戲虐地看著周語說道:“你來找二哥是想要做二可的妾?”只是當(dāng)他看到周語被陳政哲掐紅的下顎時,臉上的笑容立馬收了起來,變成了憤怒。
“請五少爺自重!”周語用力的摔開了他拉著自己的手,“民女是不會給人做妾的?!敝苷Z只留下這句話就轉(zhuǎn)身離開。
“嫁給本公子,做本公子的夫人怎么樣?”他看著周語離開的背影對她說道。
周語沒有理陳政謹(jǐn),只是想要逃離這個慶王府。
花園發(fā)生的這一切很快就被陳政哲知道了,他剛才還在后悔對周語發(fā)脾性,甚至還動手掐了她,可當(dāng)他聽到她跟陳政謹(jǐn)兩個人在花園的事情,甚至陳政謹(jǐn)還想要娶她時,他又有些后悔剛才為什么不用力一點掐死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他不知道慶王府一直毫無存在感的陳政謹(jǐn)竟然會喜歡上周語,還想要娶她。
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能容忍,自己不要的女人怎么都不可能讓給陳政謹(jǐn),哪怕他是自己的五弟也不行。
他叫來暗衛(wèi),“去,監(jiān)視周語。我要知道她每天跟什么人說什么話,做什么事,我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旁邊的陳放也是丈二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發(fā)什么瘋,不就一個丫鬟,至于要這樣大動干戈?
陳政謹(jǐn)看著周語離開的背影,臉上又恢復(fù)了以往的笑容。他踱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陳政嶼正坐在院里石桌旁,看著陳政謹(jǐn)走了進(jìn)來,他笑著問題:“聽說五弟剛才在院子里跟一個丫鬟說要娶她做夫人?”
“四哥,今天怎么有心情來五弟的院子?”陳政謹(jǐn)不接他的問話,他也坐在陳政嶼的旁邊。
陳政嶼不理他,仍舊說道:“那個丫鬟好像是二嫂身邊的丫鬟?五弟也不怕失了身份?”
“這好像跟四哥無關(guān)吧!”陳政謹(jǐn)示意身邊的丫鬟離開。
“是呀!五弟想要娶什么樣的人是跟四哥無關(guān),但跟慶王府有關(guān)。父王知道肯定不會同意的?!?p> “那是我的事情,不勞四哥操心?!?p> “哦,是嗎?”
“那父王和母妃知道了也沒關(guān)系?”陳政嶼威脅說。
“反正總有一天他們會知道的,早點知道也好,那還得麻煩四哥啦!”陳政謹(jǐn)笑了起來。
陳政嶼氣憤的站了起來,他對陳政哲說道:“哼!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闭f完就離開了陳政謹(jǐn)?shù)脑鹤印?p> 看著帶著怒氣離開的陳政嶼,他仍舊是笑容滿面,只是過往的記憶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
陳政的母親只是慶王爺王妃身邊的一個丫鬟,被醉酒后的慶王爺侮辱,而后生下來他。在生下陳政謹(jǐn)不久以后,他的母親被莫名的得了一場大病,醫(yī)治無效而亡。
陳政謹(jǐn)這么多年一直在調(diào)查這件事,后來才得知是被王妃下毒殺害。
慶王府對于他來說是沒有任何的親情,他現(xiàn)在只想報仇,殺了王妃,替母親報仇。
心中有仇恨,他也跟整個慶王府格格不入。他本就不得慶王爺喜歡,下人也是有機(jī)會就苛待他,這些他都能忍,因為他已經(jīng)不在乎這些。
王府的十五年的人生里,只有大他二歲周語待他最好。他挨打時,只有她給自己送藥,給自己送吃的,給自己做衣服,也會安慰自己。
那時他就下定決心這輩子一定要好好待她,盡自己所有的能力好好待她。上次她下藥給陳政哲的時候,他也知道這個情況,既然她有這個想法,他會幫她實現(xiàn)。所以在丁萱準(zhǔn)備找王妃時,他使計讓王妃和陳鄭側(cè)妃聚在一起,讓所有的人都做證。
雖然后來周語跟自己的好二哥都拒絕了,但只要她開心,他可以替她做任何事情。
只是,好像周語并不太記得自己了,不,她好像是忘記了自己。這讓他心痛不已。特別是今天她去找陳政哲更讓他傷心,所以他才會說出讓她做自己的夫人。
讓他費(fèi)解的是,為什么周語寧愿做陳政哲侍妾不愿做自己的夫人,唯一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