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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貓馴養(yǎng)快樂索

033 歡迎儀式

橘貓馴養(yǎng)快樂索 沉默的喧嘩 4158 2019-11-09 18:00:00

  歌舞升平,便是盛世,即便是兵荒馬亂、兵臨城下,這種充滿尊貴氣氛的場合依然能讓貴族們感覺心安。

  小雅拿著輪椅騎士給的票,一刻也沒耽擱,準時來到這里。

  其實現(xiàn)在來已經(jīng)有些晚了,說是要日暮時分才召開的舞會,當太陽還高懸于天空之時,就有不少人了。

  最后那場貴族們互相邀約的舞蹈,只不過是散伙前最后的助興節(jié)目。

  小雅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甚至是第一次感受這種氣氛,拘謹是必不可免的,但很慶幸,再還沒來得及遇到棘手情況時,那位布薩先生便找到了她。

  對方?jīng)]有直言,給了一個眼神,便讓她跟上自己。

  “同意了!”他肯定事先得知的消息。

  小雅和布薩見面的地方是在舞池的上空,這些廂房如同雕綴一樣立在舞池上空,有些拉上了簾子,有些卻沒有。

  大多都是三兩貴族在里面竊竊私語,這是個比舞會本身更重的地方。

  “我有一個要求!”小雅有些急。

  古典的音樂在整個舞池中飄蕩,如同山巒樣悠遠綿長,這些曲子大多數(shù)創(chuàng)作于大帝二世統(tǒng)治時期。在史書中,他繼承了自己父親破大帝的位置,當時的去潮盛極一時,天極國久攻不下,民眾甚至連教會都對戰(zhàn)爭感到了疲乏。

  為了加深統(tǒng)治方面的文化入侵,以主宰為主流文化的樂曲迅速興起。

  或許在貴族眼中,自己還活在那個黃金一般的年代。

  “先不急!”布薩沒有答應,“你的要求他們已經(jīng)跟我說過了,但是,我希望你最后再確定一次你要加入的東西。”

  他語氣誠懇,并非趁機要價。

  小雅笑容有些難看。

  布薩組織方面的危險,憑借他之前說的那番言論,基本不用猜了。

  “首先,我們創(chuàng)建的目的。”布薩看著下方的歌舞,為小雅買上一杯鮮紅的果酒,液體順著杯壁慢慢滑入杯底,不斷堆疊,瞬間,周圍的空間扭曲,晶瑩剔透的液珠停在了半空中,完美的弧面映照著下方的舞蹈。

  “令四·無行者?!?p>  布薩控制了自己的力量,將力量局限于整個包廂內(nèi)。

  “我們需要推翻去潮過現(xiàn)有的統(tǒng)治,教會和王室的二元模式從根本上不斷割裂我們的國家,它已經(jīng)跟不上時代了?!辈妓_段起那杯酒,敬向小雅。

  小雅聽過這句話,阿喵說的。

  燒毀懺悔者之和喉、把主教和十六陛下釘死在城墻之上,因為他們代表了王權(quán)……

  從一開始,小雅就能隱隱猜到些,畢竟對方的話語中充滿了對目前貴族們的不滿。

  “我知道?!?p>  就是她的回答。

  考慮這潭水有多深嗎?考慮布薩能活著革命嗎?考慮最后自己的下場嗎?小雅根本沒有考慮這些東西的資格。

  “其次,是關(guān)于你的事情?!辈妓_對于她的回答沒有什么意外,“我可以把你的弟弟救出來,但這個立馬做不到,教會和王室本來就互不干涉,這個你是知道的。所以我需要時間,但問題恰恰也在這里,進了監(jiān)獄的人,他們也需要時間?!?p>  “怎么說?”小雅問。

  “具體的情況沒幾個外人知道,因為監(jiān)獄一進一出,進的過程教會保密,出的時候會讓執(zhí)事使用令四·更替,在這個過程中,會拿走囚徒的記憶,所以外人也不知道。”布薩話鋒一轉(zhuǎn),這事兒可不僅僅只是保密這么簡單,“王室對于離開監(jiān)獄的的人進行過統(tǒng)計,這是30年前的統(tǒng)計結(jié)果,一共記載了第五次復辟戰(zhàn)爭中的共計一千八百二十一名戰(zhàn)爭犯,一共有九百零一人被處死,在被束縛釋放的九百二十人中,不分批次,皆在三年之內(nèi)全部殞命?!?p>  “是教會殺的?”小雅問道。

  布薩搖了搖頭,“這些人的釋放,是因為十五大帝因戰(zhàn)爭而隕落,十六陛下登基,進行全國大赦,所以釋放了他們,這些人部分是十五大帝的親信,釋放他們就是為現(xiàn)在的陛下搭建班底,所以王室進行了嚴密的保護?!?p>  “在這件事之后,王室內(nèi)部有部分傳言,說是在教會的監(jiān)獄中,被關(guān)押者會失去生命力?!边@也就是為什么布薩擔心小雅的救援。

  “我知道?!?p>  一樣的回答,現(xiàn)實的殘酷并不能動搖小雅的決心,格林是必須撈出來的,不管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我說的就是這些,你好好想清楚,然后再告訴我答案!”布薩也算是語重心長。

  他也清楚??!小雅加入自己,并不是為了之前他的目的,而是因為格林的情況有求于他。

  “我有一個問題,你為什么會找我?”小雅基本已經(jīng)算是答應了,她只是在好奇,自己明明僅僅是一個無畏級騎士,在這個首都,像她的人滿大街都是。

  別在這兒扯什么,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這些都是老板畫餅的玩意兒。

  布薩簡單思索了一番,又倒上了一杯果酒,“我想從你這兒知道點兒東西,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不信仰主宰,又從主宰身上得到了力量?!?p>  “力量?”小雅正想說,自己不是沒令嘛!

  “不,有的,我能從你身上嗅到它的氣息?!辈妓_輕敲了一下桌面,“而且你弟弟的劍,不正是因為你的血做的!”

  小雅有些明悟,在這方面,自己或許真的還有利用價值,布薩要推倒教會,關(guān)于主宰的信仰問題肯定是一個極大的弊病,“你手下不是也有很多人嗎?像輪椅騎士他們,他們不是也加入你,不信仰主宰嗎??!?p>  “說到這里,再讓你明白一點?!辈妓_沉吟了一下,“主宰是個很奇怪的東西,甚至我現(xiàn)在都懷疑,他并沒有自我意識。比如在無為之地的信仰,祭祀信仰神,而神恩賜力量;但當祭祀信仰之后,他也會淪為普通人,甚至喪命?!?p>  “可主宰不一樣,你知道在每年,羽地、無為之地到底有多少人,穿越邊境線,信仰主宰,得到無畏級或英勇級的令,然后與這片土地為敵嘛!”布薩的笑有些像是自嘲,“數(shù)萬!”

  原來這樣,小雅點了點頭,“那些人為什么跟隨你?”

  “因為憎恨。”布薩補充。

  “嘭!”玻璃的脆響在屋子外炸響,是對面的包廂傳的聲音,本來令四·無行者是屏蔽了這一切的,因為空氣和光線的凝固,內(nèi)外的信息形成的閉塞,不過作為施術(shù)者的布薩,感知到了這些。

  如果外面鬧得天翻地覆,屋子里還波瀾不驚,這勢必會引人懷疑。

  “話題又暫時到這里吧!”布薩低語了句,結(jié)束了令四·無行者。

  那件屋子里好像爆發(fā)了什么爭吵,有人摔門而出,下面的舞蹈依然在繼續(xù),不過貴族們都紛紛向這里投出戲謔的目光。

  “對面那個包廂里是誰?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布薩叫來了自己門外的侍從。

  “對面是華家的包間,然后剛才,好像是他們在和莫格家的管事談一些事情,最后好像談崩了?!笔虖幕卮?。

  華家代表離開包廂,匆匆走上了樓梯,他佇立在宴會門口,對整個屋子大喊,“你們這群貪婪的蛀蟲,早晚有一天,尸體會鋪滿整個教堂,你們會挨著挨著向陛下禱告?!?p>  舞會和棋局一樣,得勝者是不會大喊的,只有那些輸?shù)囊粺o所有的人,才會妄圖想要依靠語言,讓對方付出慘烈的代價。

  ……

  教會監(jiān)獄。

  無光、黑暗、血腥、骯臟。

  格林在奔跑,瘋狂的向上奔跑,后面的人如同找到了興奮的玩具,他們彼此推擠、謾罵,但卻無比愉悅的享受這個追逐的過程。

  樓梯本來就窄,盤桓上行本就不易,不少人被推上了中間的風險,可他們還是像野獸一樣嚎叫著。

  終于,人群追了上來,他們抓住了格林的腿,然后一把把他扔下下去。

  “歡迎儀式。”

  “歡迎儀式?!?p>  歡呼在空間中回響。

  格林終于知道對方要為什么要問自己以前的力量了,這是用痛苦和血換來的。

  之前,在進入監(jiān)獄的過程中,令三·鎖,目的是壓制所有超凡力,讓在這個監(jiān)獄中的所有人都只能依靠肉體的力量,而以前的階段還有令的效果,往往決定了肉體的力量。

  當時,格林的回答是?

  沒有。

  人群先是一笑,開心爽朗;然后又是一笑,抑郁陰沉,是的,他們找到新的玩具了。

  全新的玩具。

  一拳,其他在格林的肋骨上,在痛苦的同時,慣性將他推下了口天井。

  一個人馬上把他拉住了,然后直接卸下來他的肩膀。

  粉碎頭骨,踩斷脊椎,將粉碎的手臂打結(jié),讓膝蓋彎成不可能的形狀,但放心,他是不死的,這里的所有人,都是不死的。

  令七·不死者。

  他們甚至無法劃破你的皮膚,即便扭斷脖頸,也能在下一秒恢復,整個人好像變成了一團橡皮,可以肆意改變形狀,最后還是變成原來的樣子。

  傷是被遺忘,但痛苦是永恒的。

  這些是肉體的,僅僅是肉體的,還有精神絕望;絕望、無知、惡鬼蠶食。

  這是一場狂歡,人們不僅在殘殺格林,他們也在殘殺其他人,因為黑暗中,什么都是看不見的,每個人都會成為下一場歡愉的目標,人人都是獵人,但人人又都是獵物。

  肆無忌憚的折磨,肆無忌憚的釋放,釋放黑暗所帶來的痛苦、壓抑,狂歡中沒有一個人能幸存下來,他前仆后繼的,爭先恐后的,從天井墜落,向著更深更黑的地方。

  狂歡時不時會出現(xiàn)一次!但每逢新人到來,是必定會出現(xiàn)一次啊!

  “歡迎儀式?!?p>  “歡迎儀式?!?p>  人們彼此歡呼,那種高傲感如同他們都是獄卒。

  迎接新人,大家不知道花了多久,黑暗中是沒有時間的,人們停下來僅僅是因為體內(nèi)那種狂熱的消退,對痛苦、對于仇恨的厭倦,所有人都累了,所有人都想睡下來。

  可在這里,并沒有床。

  “朋友,你叫什么名字???”黑暗中一個人影問道。

  格林靠在墻上,坐下來會承受階梯尖刺帶來的痛苦,這可能是唯一舒服點的方式了。

  對,我叫什么名字?

  格林痛苦地捂住了大腦,他不斷盡力思索,可居然什么也想不起來。

  這不是失憶,他還記清楚自己的身份。

  自己有個姐姐、有只貓,他和一個同伴來到了這里,那些記憶他都清晰記得,可始終忘記了他的名字。

  他拼命回想,能記起的只有一串數(shù)字,

  “001002?!?p>  “我叫177177?!边@是對方的自我介紹,“我們來個合作吧!你做一段時間的床,我做一段時間的床,這樣我們都可以彼此休息一下,持續(xù)時間為一千次正常呼吸。”

  格林知道床是什么意思,躺在地上,鋪平尖刺,然后讓對方睡在自己身上,這就是床。

  但格林拒絕了這種提議,他往階梯上走了。

  階梯無窮無盡,靠墻的一側(cè)都是人,他不知道自己在剛才的儀式中墜落了多少,更不知道向上走有什么意義?

  他僅僅想找個亮一點兒的地方。

  “格林,你TM在干什么?”格林腦中一個聲音,是阿喵的聲音。

  對了,他想起來了,格林是自己的名字,不過有些奇怪的是,為什么阿喵在憤恨,對了,他的痛苦是共享的。

  “這是教會監(jiān)獄?!备窳掷^續(xù)往上,“剛才是個迎新儀式?!?p>  “儀式,這種東西,不要再進行了?!卑⑦鲃窀?,雖然他也同樣痛了,但大魔王的耐疼痛自然是要高些,“這些痛苦正在吞噬你的記憶,我能感覺到?!?p>  對了,吞噬記憶,就像剛才在痛苦中,自己連自己的名字也忘記了。

  “你在這種奇怪的地方,我可沒辦法救你出來。”阿喵還在想格林之前的魯莽決定,“這是你自己作的,把自己拉到這種詭秘的境地。”

  格林深吸了口氣,“我不后悔?!?p>  “切,希望你待會兒還能說出這些話?!卑⑦鬣托α寺?。

  格林向上走的路突然被堵住了,一個人影,格林撞到他才停了下來,“讓讓”

  “你要去哪啊?”

  對方話還沒說完,身旁就是一陣推力,“禁止向上。”另一個人動手了。

  失重感,格林在驚訝中墜落天井。

  不過,好的是他速度不快,及時抓住了下層樓梯尖刺,把身體停了下來。

  一只腳有踩在了他的手上,“嘿嘿,這里禁止攀登?!?p>  黑暗中,可怕的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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