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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梧殿

第二十章 冰山方露出一角

棲梧殿 養(yǎng)豬女孩 2025 2019-10-21 00:21:26

  姜梨午休睡了大約半個(gè)時(shí)辰,就起身,拉著姜閉月去她的閉月宮了。

  她只說有要緊事要問姜閉月,姜閉月一頭霧水,不知道阿梨賣的是什么關(guān)子,只得被她一路拖著走。

  一口氣到了閉月宮,姜閉月已是氣喘吁吁了,一下子坐在了寢殿的大椅子上,端起手邊的一盞杯子,就將茶水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姜梨揮揮手屏退所有宮女,一把拉過姜閉月的手,一句都沒有多說,開門見山:“阿月,你只老實(shí)與我說,你可有意中人?”

  閉月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阿梨,你,你今日是發(fā)什么瘋……”

  “你別問,只告訴我有沒有?!苯鎻阶源驍嗨脑?,拽著姜閉月的袖子不讓她躲,“阿月,你快說?!?p>  “我……我有什么,你還不知道嗎?我成日里見到的男子,出了父王便是幾個(gè)弟弟,如何能有意中人呢?”她似是很認(rèn)真地想了想,臉也沒再紅了。

  姜梨頓了頓,沉吟片刻:“你去我凰梨宮時(shí),也可能見到別人?!?p>  “你的凰梨宮中除了那兇巴巴的成老,還有你那幾個(gè)弟弟,便再?zèng)]旁人了?!苯]月似是想到了什么,“那還有誰心尖上的陸吾哥哥??!只不過他冷冰冰不茍言笑,我是看不中他的?!?p>  說到此處,姜梨的面色未變,耳垂和后頸已是染上了紅暈:“你休要胡說?!?p>  “是是是,我的凰梨大人?!彼倚χ?,假裝要做揖請罪,卻一點(diǎn)沒有認(rèn)錯(cuò)的意思,“只不過,容國那個(gè)寧逸,你真的不在意?”

  “陸吾他,他不會(huì)答應(yīng)。”姜梨的臉上維持著專屬于王室的最為大方得體的微笑。

  “那若是父王下旨賜婚呢?”閉月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臉的模樣,傾國傾城的臉上染上一層淡淡的冰霜,“那容國國力可是日益強(qiáng)盛,父王不得不早做打算,加以籠絡(luò)聯(lián)盟……”

  別看這位大公主成日玩世不恭的樣子,可是朝廷大事,她也是能知曉一二,加以點(diǎn)評的。她在處理政務(wù)上有些天賦,許多時(shí)候姜景陷入困局,這個(gè)大女兒常常能一語驚醒夢中人。所謂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說的就是如此道理。

  姜梨好似全然不在乎:“若是父王下旨,想必陸大人是要遠(yuǎn)去容國,風(fēng)光做他的駙馬了?!?p>  姜閉月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向阿梨的眼神又是異常的無可奈何。

  只見對面人眼神一轉(zhuǎn),緩緩開口:“阿月,你這話頭轉(zhuǎn)的倒快,這本是我先說的你的。你可知,有人早已對你情根深種了?”

  “你這妮子說話不曉得臉紅!”姜閉月剛剛恢復(fù)雪白膚色的臉頰又突然似火燒的紅色了,“我可是我南梨國的大公主,如何能被凡夫俗子肖想?我早與你說過,我姜閉月,要嫁便要嫁與這世上最好的男兒,否則我寧可終老一生。”

  說到此話,她又恢復(fù)了長公主獨(dú)有的傲氣。

  是了,姜閉月就該是這樣的。

  看來,王子琮一腔癡情,注定是要錯(cuò)付了。

  姜梨沒再與她多說什么,便帶著絳雪,回到了東山上的凰梨宮。

  這兩日天氣漸漸暖和了,連風(fēng)吹在身上,都變得暖暖的。像是再過不久,報(bào)春花都要開了,不過梅花也要凋謝了。

  突然想看看紅梅,姜梨心想。

  那種耀眼的、奪目的、張揚(yáng)的顏色,轟轟烈烈的紅色梅花,在素白的雪中傲然綻放的樣子。

  可是這樣的花,顯然是不適合姜梨的。

  姜梨是圣潔的、素白的,是純潔不可玷污的,也是比之姜閉月,甚至是更加高不可攀的。

  白梅與臘梅也很美,姜梨心想。

  回到了寢殿的暖閣中,姜梨回想起這幾日的案子,仍是些許疑惑。

  這件事情定然不會(huì)如此簡單。

  她從古籍上看到,燕國的北方,是一片極寒的海域,海面上總是有冰山在漂浮著。那冰山在海面上,已算是龐然大物,可是沉在水底的部分,竟是水面上的九倍、十倍之多。

  那此事,便是那人計(jì)劃的冰山一角,直叫人難以揣測。

  他為何挑撥倪采萍與王松柏一家?

  他所針對的,究竟是王松柏,還是整個(gè)凰梨宮?

  若此事交由官府查辦,而非偶然間姜梨決定親自插手,那么關(guān)于王子琮對姜閉月那不能見天日的隱晦情感,被世人所知,那不堪設(shè)想的后果,竟對這人有何益處?

  世人無法得知姜閉月的帕子是否是真的早已丟失,他們只道私相授受,此乃王室最為忌諱的丑聞。

  或者說,他想要牽一發(fā)而動(dòng)全身的,究竟是姜梨生父的丑聞,還是南梨公主的秘事?

  這樣一石二鳥,乃至一石三鳥,順天府尹、凰梨宮、乃至南梨王室,都要受倪采萍自盡之事的影響。

  姜梨不覺膽寒。

  究竟是何等人物,才會(huì)有這樣縝密的心思?

  是別國奸細(xì)?還是朝廷內(nèi)奸?

  他沒留下半點(diǎn)線索,自然是不得而知。

  姜梨心中不由地感嘆,自己剛欲入世,竟遇到如此險(xiǎn)惡的案件。倒不如清清靜靜,準(zhǔn)備擔(dān)個(gè)國師的虛名,與成老一樣,不問世事,只管閉門占星的好。

  可是姜梨不行。

  如若此事她真的沒有插手……

  那最上的打算,便是閉月被說動(dòng),王子琮尚公主,王松柏一家遷出凰梨宮,另居楊都,而王子琮入住公主府,成了大駙馬爺。不過以姜閉月的性格,讓她被迫委身于一個(gè)自己對他沒有感情的男人,幾乎是全無可能。

  中策,就是將王子琮斬首示眾,冠以宮廷物件的罪名,王松柏家中其余的人皆流放、為奴,不過這也難堵住世人悠悠之口。

  下策,便是順其自然,不管不問。起初定會(huì)風(fēng)平浪靜,可是流言猛如虎,到最后,不僅王子琮無法在翰林院立足,被流言紛擾,而且姜閉月更是難得夫婿了,那這將會(huì)成為南梨王室的奇恥大辱。姜景他……也許連逼迫姜閉月自盡以還王室清譽(yù)這樣的事情,也能做得出來。

  姜梨只覺得這天,也并不如自己想的那樣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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