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銘覺得自己像進行了三天三夜的越野長跑,不僅渾身酸痛無力,連精神也很萎靡不振,加上快貼到他臉上的白小輕,更是讓他難受。
“你。。。你。。。”
見楚銘虛弱的開口,白小輕連忙將耳朵湊到楚銘的嘴邊,一個勁的道:“你想說什么,別急,慢慢說?!?p> “你能離我遠點嗎?!?p> “。。。?!?p> 最終,白小輕還是把楚銘從地上攙扶了起來,將楚銘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一步一拐的向著山包下走去。
此時,稍微回過點勁的楚銘才開始注意到白小輕的模樣。
原本一身價值不菲的得體風衣已經破碎不堪,英俊的臉上有著斑斑血跡,背后更是像被火燒過一樣,血肉模糊。同時右腳受傷,連帶著虛弱的楚銘行走間也一瘸一拐起來。
“你怎么這么慘?”
“你都看到了還問,還不是那個鬼臉害的。”白小輕小心的注意著腳下坑坑洼洼的地面,頭也不抬的回道。
“那個。。。謝謝啊?!?p> “謝我什么?”楚銘明知故問。
“當然是謝你提醒我有殺手啊,另外,”白小輕抬起頭看著楚銘,眼中有著一絲異色:“我能從鬼臉下脫身,也是你的功勞吧?!?p> “呵呵,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背戦_始裝傻。
白小輕微微一笑,也不揭穿,開始專心對付著難走的路面。
二人互相攙扶著、腳步蹣跚的走到被白小輕踹飛車門的轎車旁,白小輕先將楚銘放到副駕駛座位上,然后走到駕駛室開始嘗試發(fā)動汽車。
“靠!”
連續(xù)試了幾次,發(fā)動機都只是嗡嗡響了幾聲后就熄了下去,發(fā)動機似乎壞了。
白小輕無奈的撓了撓頭,對著楚銘攤手道:“看來是我那一腳用力過猛,連帶著發(fā)動機都受損了?!?p> 重新走到副駕駛室將楚銘拉起,白小輕指了指遠處某個方向:“沒辦法了,只好開你的車回去了?!?p> “行吧?!背懴乱庾R的回道,隨后猛地反應過來,一臉震驚的看著似笑非笑的白小輕。
“你。。。你早就知道了?!?p> “我知道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開車過來的。”
“廢話!”白小輕用肩膀頂了楚銘一下,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你不是開車來的,難道還是光著腳走來的?”
“呵呵?!睂擂蔚男α诵?,楚銘聰明的閉上了嘴,任由白小輕攙扶著自己向前走去。
“不過,還是要對你說聲辛苦了。”白小輕再次開口。
“辛苦什么?”
“就是這么多天來,辛苦你跟蹤我了?!?p> “?。。 ?p> 看著楚銘驚訝的瞪大雙眼,緊張甚至可以說是害怕得額頭都起了汗珠,白小輕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就像是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
“哈哈哈,太好玩了,你的表情也太逗了?!?p> 楚銘不敢走了,一邊試探性的將白小輕抓住自己的手臂抽出,一邊竭力用平靜的語氣、強裝鎮(zhèn)定的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想怎么做?”
“哈。。哈哈,怎么做?”白小輕忍著笑意,將楚銘掙脫的手臂再次抓在手中:“還能怎么做,當然是開車送你回家,然后我再回家,我倆都需要好好休息一番?!?p> “就這?”楚銘不信。
“就這!”白小輕回答得斬釘截鐵。
“我知道你有一肚子的疑問,等明天你休息好了來公司找我,那時候我倆再好好談談?!?p> 不管楚銘現(xiàn)在如何一頭霧水,既然白小輕此刻明顯沒有深談的興趣,他也就識趣的閉上了嘴。
“你的車就不要了嗎,看上去蠻貴的?!?p> 此時二人已經找到了楚銘藏好的汽車,看著白小輕順利的發(fā)動了引擎,楚銘隨口問道。
“壞都壞了,還要它干嘛,不就是一輛輝騰嘛,我家地下車庫里還有二十幾輛車呢,沒事的。”
“好。。。好吧?!背懽旖浅榇ぃΣ怀鰜?,羨慕嫉妒的眼淚都在肚子里打轉。
白小輕從破碎的風衣口袋里掏出一個東西隨手扔在駕駛室里,然后操控著方向盤,讓車子順著道路向著市區(qū)駛去。
楚銘低頭看去,被白小輕扔在駕駛室里的是兩塊車牌,上面的號碼楚銘很熟悉,正是被白小輕丟棄的那輛輝騰車的車牌號。
“車子雖然不要了,但車牌號還是得帶走,不然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還是有點麻煩的?!币姵懣粗嚺?,白小輕主動解釋。
“把你家地址告訴我,我先送你回去?!?p> “你背上的傷沒事吧?”楚銘側著身子看向白小輕的背部。
“小問題。”
楚銘瞳孔微縮,白小輕原本血肉模糊的背上此時已經有著愈合的跡象,一些細小的傷口甚至開始結疤了。
“果然是個怪物?!?p> 靠在座椅背上,精神本就極其疲憊的楚銘,隨著車子的顛簸,漸漸得陷入了沉睡。
而一旁的白小輕則側著頭,見楚銘徹底睡過去后,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個紐扣電池大小的圓形儀器,輕輕的貼在楚銘手背上。
等待了一會后,白小輕一臉詫異的將儀器重新拿在手里,拍了兩下后說道:“奇怪,難道是在剛才的戰(zhàn)斗中壞掉了,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
楚銘是被白小輕叫醒的,這一路他睡得很沉,此刻醒來感覺自身的狀態(tài)已經恢復了大半。
“到你家了,快下車吧,記得明天來公司找我。”
“恩?!背懤_車門下車,腳踩在地面上,看著眼前熟悉的小區(qū),楚銘只覺恍如隔世,先前遭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實,宛如一場夢境。
“拜拜咯,明天見?!卑仔≥p坐在駕駛室里朝著楚銘揮了揮手,開車離開。
楚銘一直站在原地目送著白小輕離開,直到車輛消失在街道拐角處,才步履緩慢的向著小區(qū)里走去。
他的腦中很亂,今天發(fā)生的事太過魔幻,到現(xiàn)在他還沒有緩過神來,而且心中的疑惑也堆積了很多,不光有關于白小輕的,也有關于自己的。
特別是再度相遇的那個夢境,還有那個可怕的模糊人影。
小區(qū)的大門已近在眼前,楚銘突然停住腳步,他想到了一件事情,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回轉身,對著白小輕離去的方向,楚銘深吸了一口氣,一臉的痛不欲生。
“狗日的,把老子租的車開走了,明天一早就是還車的日子,賠我違約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