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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父不可能是反派

三重幻境換三年9

我的師父不可能是反派 琉璃風(fēng)盞 3043 2020-02-24 22:00:00

  大多數(shù)妖都聚居在南荒,與外世相隔,只有一些修為淺薄的小妖在外頭罷了,若他沒記錯,那個阿霖,是個半妖。

  是妖與人結(jié)合所生的半妖,還恰好是只狐貍。

  妖王回來的時候,感覺房間里有些許的靈力波動,但他還未來得及細(xì)細(xì)探尋,那一絲兒的靈力也不見了。窩里的兔子翻了個身,露出了半棵無憂靈芝,妖王的眸色這才緩和了些,原來是這小妖在偷吃天才地寶啊。

  皇子霄的府邸,鶴族首領(lǐng)雖賞臉來了,卻沒半分好臉色,“客隨主便”四個字更是不知道被他扔在了何處,竟朝著上首坐了下去。

  皇子霄身后的侍從剛要上前阻攔,他卻開口阻止道:“下去?!?p>  侍從自然無二話,退了下去,皇子霄勾起嘴角:“禮賢下士,晚輩還是知道的,您且上座?!?p>  鶴族首領(lǐng)仍板著臉,卻比剛才緩和了幾分。

  “明人不說暗話,首領(lǐng)貴人事多,晚輩也不便耽誤時辰,便開門見山了。妖族儲君至今未立,晚輩自知已無希望,只是心中仍然好奇,這王座究竟花落誰家——想必您也是如此好奇吧?”這話雖是個問句,但卻叫人聽出了十分的肯定,鶴族首領(lǐng)信奉小心謹(jǐn)慎的道理,道:“皇子哪里的話,您是王上唯一的皇子,這王座怎能有異?”

  “哎,您這話可就說的不明白了?!被首酉瞿樕闲θ菸礈p,可那一字一句卻都字字能入人心,“妖族千萬年來,哪一任儲君不是早早立下?怎么唯獨(dú)父皇這里,就偏是沒有呢?首領(lǐng)統(tǒng)領(lǐng)鶴族,如今鶴族日益強(qiáng)大,可惜晚輩卻知道何為樹大招風(fēng),您想想若是這未來的妖王之位,落入了旁人的手里……”

  公子霄仍笑著,不慌不忙地飲了口茶水,卻不再多說一個字了,話鋒一轉(zhuǎn),道:“本以為首領(lǐng)是個明白人,想必是晚輩看走眼了,今日叨擾還請見諒,您就請回吧?!?p>  鶴族首領(lǐng)卻像沒聽到他的話似的,仍坐在哪里,眸色晦暗不明。

  的確,若是妖王駕崩,在沒有儲君的情況下,最名正言順的便是他直系的這對兒女,公主霜為女子,若是為王,那必定是駙馬即位,這也是為什么他非要鶴族男兒娶公主的原因??扇缃窆靼V迷那羲辭,羲辭乃是靈云長老,他們這些修仙之人最是厭惡妖魔,自然不會留在妖界,那么唯一能繼承皇位的……

  “你想我怎么做?”他問道。

  “呵!”公子霄笑得如沐春風(fēng),倒是比剛才真了幾分,“有些事已是板上釘釘,晚輩只是不想出岔子罷了,首領(lǐng)莫要擔(dān)心,您想要的,未來會有,我想要的,您也一定給得起?!?p>  “皇子!”侍從匆匆來報,看上去很急,“大宗祠附近,發(fā)現(xiàn)了偷盜者。”

  “大宗祠里供奉的都是歷任妖王的牌位,怎么會有偷盜者?”皇子霄道。

  鶴族首領(lǐng)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慢慢道:“皇子忘了嗎,大宗祠里除了諸位先王的牌位,還有一個很重的東西?!?p>  皇子霄的笑容立即冷卻了下來,沒錯兒,妖族的大宗祠里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妖火紅蓮。歷任妖王在被立為儲君之時,都要經(jīng)歷一次妖火紅蓮的灼燒,若能抗得過,便說明那是天選之子;在即位時,也要經(jīng)過一次妖火紅蓮的灼燒,這次便是要燒盡浴火者的一切污濁之氣,讓其能修煉一日千里,好日后能有能力護(hù)住南荒,護(hù)住妖族的百姓。

  所以,就算他如此費(fèi)勁心思的籌謀,還是有人要與他爭搶嗎?他不是沒提出過要去找妖火紅蓮測試一番,但是父皇根本就沒給他機(jī)會,只是說他沒資格。

  無妨,他沒資格,那旁人也不會再有資格。

  “有事在身,首領(lǐng)自便,晚輩先行告退。”他仍彬彬有禮,做足了禮數(shù),這才闊步離開了自己的府邸。

  皇子霄趕到大宗祠的時候,那里已經(jīng)歸于平靜,守衛(wèi)的妖兵見他來了,忙過來行禮:“拜見皇子?!?p>  “盜賊何在?”

  聽出了皇子的怒氣,那妖兵也不敢隱瞞,只是頭低得更低了些:“屬下無能,那盜賊旁的本事沒有,竟詭計多端,極擅長逃跑,我等……沒有追上。”

  眼看著皇子霄的臉色一點(diǎn)一點(diǎn)變差,好似烏云密布風(fēng)雨欲來,那妖兵才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顫顫巍巍拿出一頂普普通通的冠:“這是那盜賊逃跑時丟下的?!?p>  皇子霄接過那頂冠,面色不善,眸子里素日里的儒雅,悉數(shù)轉(zhuǎn)化為了殺氣。

  客棧里的喧嘩如約而至,妖族的公主勇敢追求所愛的英勇事跡讓妖族子民都很是贊賞,尤其是給女妖做了表率,她們妖族的公主殿下金枝玉葉無比尊貴,都能如此不顧那些所謂的矜持禮儀而如此鍥而不舍,對于自己的心上人,她們就更沒有理由退縮了。

  鶴族這幾百年傳承信奉的那些禮義法度,不過是模仿人類的東施效顰之舉罷了,他們的公主殿下才是榜樣。

  公主仍坐在客棧最顯眼的地方,仍是那句“羲辭不出來見我我就不走”的話,然后就是漫長的喝茶時間,還有眾妖的竊竊私語??蜅5恼乒窨墒歉吲d壞了,自從那幾位客人來住店,他這店里來的就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皇子霄,公主霜,還有一大波一大波的客人……他連做夢都要笑著呢!

  縱使蕭月生睡得再死,外頭這門庭若市,也迷迷瞪瞪地有些轉(zhuǎn)醒的跡象,皺了皺眉頭,猶豫著要不要再去找那個妖族公主勸上一番,畢竟師父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與妖在一起呢?只是她還沒行動,竟有人幫她了。

  賀連州倚在欄桿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公主,淡淡道:“羲辭長老喜歡矜持端莊的女子,你這樣的,”他一字一句繼續(xù)道,“沒戲?!?p>  公主站起來,竟沒生氣,只是趕緊反問道:“你怎知道?”

  她問的是羲辭的喜好。

  “追求長老的女子數(shù)不勝數(shù),你一沒有貌若天仙,二沒有才藝精絕,三沒有至高修為,在她們中還排不上名號,更何況……”

  “你們?nèi)祟惻?,皆愛故作矯情,想必羲辭根本就不知道她們的心思!”還未等他說完,她便即刻反駁道。

  “話我只說給聰明人聽,若是此舉只是對牛彈琴,那么公主便當(dāng)我沒說過罷了——還勸您,莫要在此喧嘩,長老最愛肅靜?!?p>  賀連州該說的說完,便沒想著繼續(xù)拖泥帶水,施了個法術(shù),將蕭月生的屋子給罩在了一層簡單的結(jié)界里,里頭正在糾結(jié)要不要出去的人聽見外頭的賀連州的聲音本就詫異,現(xiàn)下竟是一丁點(diǎn)聲音都聽不到了,便覺得更是奇怪了。

  但是困意這東西卻是扛不住的,她昨天太累,睡得太晚,眼睛一閉,便又睡著了過去。畢竟睡覺這技術(shù),她很擅長。

  但是馬上她卻不得不起了,她的狐貍不知從何處回來的,一身狼狽,左胳膊竟還有利器刺傷的傷口,現(xiàn)在仍鮮血直流。

  “阿霖!”蕭月生半分睡意也沒有了,趕緊走到他身邊,“你這是怎么了!”

  然后也不等他回答,趕緊去找了干凈的布沾了水,幫他把傷口擦拭干凈了,又尋了店小二要了一壇酒:“一會兒可能有點(diǎn)疼,你忍著些。咱們沒有金瘡藥,只能先用酒精消毒,待一會兒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外頭的藥店,一會兒便回……”

  他聽不太明白她嘴里的一些名詞,但他知道她總歸是在為他好,看著她忙碌的樣子,沈又霖的喉嚨緊了緊:“主人,理應(yīng)是在下侍奉您,怎能讓您照顧我?”

  蕭月生這才抬頭,但她的眸子里滿是不理解:“怎地這樣說?雖說你我是契約關(guān)系,但是契約不就是合同嗎,你我是甲乙雙方,是相等存在,沒有誰貴誰賤之分,更何況,”她繼續(xù)認(rèn)真道,“我既與你契約,那我們在這方天地里,便是一個天涯一個海角,也還能有連系的存在,只要你我不愿意,就沒人能分開咱們。我們應(yīng)該是共同進(jìn)步,而不是有階級之分。”

  她還穿著褻衣,店小二送來了酒,她拿了一塊干凈的帕子浸濕了,道:“你且忍著些。”然后便將酒水?dāng)Q到了他的傷口上,阿霖微微皺了眉,卻一聲未吭。他的主人讓他記起了,他也曾有過受人保護(hù)的時光,那是他娘親還在的時候,縱使所有人咒罵他是野種,是妖怪,他的娘親也從未因?yàn)榕匀说难凵链炊鴮λ?,為的就是不讓他難過。

  可是,他還是只是個孩提模樣,他的娘親就已經(jīng)垂垂老矣,白發(fā)蒼蒼了,他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不是人們咒罵他,他真的是一只妖,一只壽命比他娘親多了不知幾倍,卻極為低賤的,半妖。

  他顛沛流離了幾百年,他行乞,要飯,遭人唾罵,受人毒打,沒有誰比他更能知道,權(quán)勢與力量到底多重要。

  馬上,他就可以變得強(qiáng)大起來,到時候,我的主人,就換成在下,護(hù)你周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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