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書意外地發(fā)現(xiàn),進了宮的日子仿佛比在府里的日子好過很多,每天只需要和君陶去書院讀書,回宮摹一下字便好,平靜也安逸。
只是不知道,盈盈在府中如何了。
穆如院
“你到底是為什么不讓我碰!”望穆邊說著邊隨手打翻了桌上的一個花瓶。
花瓶里的花枝散落一地,水和瓷片濺到了盈盈的身上。
她只著里衣,跪在地上,雙肩止不住的顫抖,汗水和淚水混合著打濕了整張臉,幾縷頭發(fā)黏在她的側(cè)臉上。
“滾出去!”望穆伸出手,指著門口。
盈盈趕快撐著地站了起來,攏了攏自己散落在地的衣裳,就跑出去了,待她跑回臥房關(guān)上門的一瞬間,她的腿就軟了下來,直直的跪到地上,嚎啕大哭,淚水模糊的眼睛都看不清東西。
她已經(jīng)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
她撐著上了床榻,扯過被子,把自己裹的緊緊的,仿佛這樣能讓她心安一些。
這種事第一次發(fā)生在望書剛剛離開。
那日,盈盈送走望書后就直接回了穆如院。
“喲,我說你怎么找我告假?原來是去送我那不成器的三弟?!蓖乱环捳f的陰陽怪氣的。
“大少爺,我沒…”盈盈低著頭不敢看他。
‘啪。’望穆一巴掌扇了過去,“你沒?你沒有什么?”
盈盈被這一巴掌打蒙了,撲通一下跪到了地上,不知道該解釋什么。
“你是不是不記得是誰安排你進的皇坤書院?你是不是不記得你是誰的丫鬟?”望穆彎下腰捏住盈盈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賤人就是賤人,連偷人也只會找妓女的兒子!”
“不…不是,我沒有…”盈盈被嚇到了,嘴里反反復復都是這一句話,憋的眼眶通紅,硬是沒有一滴眼淚。
‘嘭’的一聲,望穆甩上了房門,盈盈被扔在了地上,她靠著一只手撐著才堪堪穩(wěn)住了身形。
“你不是?你沒有?你當我瞎?你在書竹院里遞給了望書一個香囊,你真的以為我沒看見?要不是院子里的丫鬟和我說咱們穆如院有支紅杏要出墻,讓我去瞧一眼,我還真不信。”
望穆說到這里,盈盈才知道她被害了,至于是誰,為什么,她一概不知。
“沒有,大少爺,阿書…阿書只是我的朋友?!边@次確實是自己不小心被人抓住了把柄,她害怕牽連望書,還有…自己的表哥。
望穆一腳踢開盈盈,疼的她一個吸氣,憋在眼里的淚水也終于是唰的一下流了下來。
“阿書?叫的挺親切啊。”望穆一把把盈盈從地上拎了起來扔到床榻上,“我今天就告訴告訴你,做我的丫鬟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的后果!”
望穆邊說著邊解了自己的腰帶,盈盈跑不下去,只能往床里面縮,緊緊的抱著雙膝。
“別,不要,求求你…”
當望穆抓住了盈盈瑩白纖細的腳踝時,盈盈直接喊了出來。
她也不管對著的人是誰,直接抓著他的肩就咬了下去。
“嘶?!蓖聞傁氚醋∷T外就傳來了一陣拍門聲。
“大少爺?!笔侨缣m姑姑。
“姑姑,姑姑救命!”盈盈嗓子都已經(jīng)喊啞了。
“阿穆!你怎么答應我的?你把門打開!”如蘭姑姑有些生氣。
“你面子還真挺大?!蓖滤砷_了正在撕扯盈盈衣服的手,套了一件外袍就去開門了。
“姑姑,你來做什么?你以前可是從來不管這些事的?!?p> “你以前做什么,姑娘若是心甘情愿,我確實不管,可是這喊聲都要傳出穆如院了,你讓我如何不管?”如蘭姑姑一把拍開了望穆扯著她的手。
“姑姑…”盈盈連滾帶爬的下了床,抱住了如蘭姑姑的腿,仿佛看見了救星一樣不肯放手。
如蘭從地上撿了一件衣服,給她披到了身上,扶著她的肩就將她帶出去了,從始至終,望穆都是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印?p> 一出門,盈盈就直接暈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睜眼就是木質(zhì)的房頂,是…自己的房間。
一陣頭暈,一陣安心。
“盈盈,你醒了?!比缣m姑姑開了門進來,“醒了就把藥喝了吧?!?p> 盈盈趕忙坐了起來,也不喝藥,只是握著如蘭姑姑的手乞求著,“姑姑,求你,給我換一份差事吧,我真的沒有和阿…望書怎么樣,他就是我的朋友,大少爺為什么不信我,姑姑求你…”盈盈邊說著,眼淚就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好姑娘,別哭,不是姑姑不幫你…是少爺下了令,不讓我們給你換差事,我也只是個奴才…”如蘭卷了袖子給盈盈抹了抹眼淚,語氣很是無奈。
盈盈緊緊抓著如蘭姑姑的手也猛然的松了下來,仿佛被人卸了力。
她尋了被放在床頭的藥,一飲而盡。
“慢點,苦不苦?姑姑這里有蜜餞?!?p> 苦?哪有心里苦啊…
這樣的事,每隔幾日都會發(fā)生一次,每次盈盈都被望穆從房間里丟出來。
她反抗,他也不生氣,就這樣病態(tài)的從她身上獲取著快樂。
這樣想著,盈盈覺得有些冷,許是窗戶有些透風吧…
迷迷糊糊間,她記不住這是第幾次了…也不知道明天等著她的是什么…
阿書…
“哎,阿碧,你有沒有覺得盈盈和前些日子不太一樣了?”一個丫鬟悄悄的和阿碧咬耳朵。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最近哪怕菜頭特意給她做了桂花糕,我們叫她,她也不隨我們?nèi)コ粤??!?p> “啊對了,她最近也很少說話,聽說她上次發(fā)燒了三天那次,如蘭姑姑是把她從大少爺房間帶出來的…是不是…?”
幾個人小聲說的話都被他們后面的盈盈聽了去,她也沒出聲,只是自顧自的走了過去。
她有的時候自己看銅鏡里的自己,也覺得有些不一樣了,但她不知道到底哪里不一樣,許是長大了…
五福宮
“望書,你今日怎么了?怎么總寫錯字?這可不是你。”君陶饒有意味的說道。
“沒什么…”望書一低頭,果然看見自己寫錯了一個字,笑著搖了搖頭,把字劃去了。
“哦?沒什么?是不是相思失神了?”
“不是…不知為何,心頭有些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