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門口進(jìn)來一個少年,身上穿得破破爛爛,一看就是乞丐,背上背著一個血淋淋的人,看不清是男是女,他們只看見鮮血一直從那人身上流了下來,不一會就出現(xiàn)了一條血路。
在坐的人都是過著刀尖上舔血的人,有眼力勁的一看就知道他背上的人活不了多久了,有些人心里同情,有些人無視,有些心里咂舌,到底是什么樣的打斗才讓人傷成這樣,而且看身上沒有一處是好的,每一道傷口都是刀刀致命。
少年到掌柜面前懇求道:“王掌柜,求你救救這個人”
王掌柜停下敲打算盤的手,抬眸懶懶瞟了他一眼,臉上的肥肉抖了抖,嘲諷道:“你有錢嗎?”
少年臟污的小臉變了變著急道:“就不能先救這個人嗎?”
王掌柜道:“狗子,我之前會救上一次你帶來的小孩,完全是為了報答你救我兒子的命”
狗子的少年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是我打擾了,但求求您大發(fā)慈悲救救這個人,她好像真的快不行了,”
王掌柜道:“我這里不收阿貓阿狗,竟然都快要死了,趕緊找個地方埋了,省得在這里晦氣,擋了我的財運”
狗子哀求道:“可她是一個人啊!,”
王掌柜嫌棄的看一眼,他背上的那個血人道:“是人又怎么樣,現(xiàn)在的人命還不如畜生,你去看看外面一天要死多少人”
狗子還要說什么,王掌柜趕緊打斷他,對旁邊的小二道:“給我轟出去”
又看著狗子繼續(xù)道:“你要救誰我不管,但我不會出手幫忙,你自己想辦法,實在想救她,你自己去找醫(yī)館,不要在我這兒,影響我生意”
狗子被無情的推到大門外,一張小臉上臟兮兮的,心里著急死了,現(xiàn)在怎么辦,如果還不能救人,她馬上就死了。
顧染手上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還是像晚上一樣滾燙,疑惑的蹙眉,他不知道怎么了,玉佩這一天一直這么燙。
玉陌的視線一直跟著少年走,葉瑤打趣道:“玉陌干嘛?。磕悴粫窍刖热税??”
葉瑤真的好奇,玉陌之前一直看著那個少年,他想不可能是因為對人家一見傾心這種事,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少年背上的人,可是玉陌不是不隨便給人看病嗎?
玉陌沒有回答,視線還在少年身上,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是這樣,低三下四去求人,那么無助和絕望。
想到什么站起身走了出去,看著少年著急的在原地走著。
玉陌淡淡道:“我?guī)湍恪?p> 少年眼睛一亮高興道:“真的嗎?”
玉陌看了看他身上的人,除了血什么都看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
顧染不知道為什么,總想要出去,心里一直有個聲音叫他出去,不然會后悔。
站起身沒有猶豫,出了大廳,其他人看他出去,都一愣,
君千落對顧景夜道:“夜,你確定顧染眼睛不好”
顧景夜被問得一愣,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有時候顧染跟平常人不一樣,有時候眼睛又真的不行
顧染沒有管別人怎么看他,他看了看門口的的兩人,走過去在少年身邊,看著少年背上的人蹙眉。
臉色除了血什么都看不清,看不出長相,他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心里一陣刺痛,控制不住自己抬手去擦那人的臉。
玉陌疑惑的看著顧染,不是說眼睛瞎了嗎?為什么跟平常人一樣,根本看不出是一個眼盲人。
她見顧染幫那個人擦臉,視線轉(zhuǎn)移的那人身上,然后瞳孔一縮,緊忙問道:“人給我”
沒有經(jīng)過少年同意,將背上的人抱了下來,沒有管少年急匆匆的離開了。
“喂!”少年要跟上,結(jié)果被人攔住了。
顧染道:“你哪里救的人?”
狗子著急的往里面看著問道:“你們要做什么,”
“她會沒事”知道少年很著急,顧染提醒道。
狗子聽了這句話放松下來道:“霧霾山下”
從身上拿出一個錦囊給少年道:“這個人我們認(rèn)識,這是感謝你的”
狗子接過錢,愣愣的回不過神,掂了掂手里的錢,這些錢夠他們乞丐花一輩子了。
想了想剛剛那個人著急的模樣,好像的認(rèn)識那個人,想到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就離開了。
顧染看著離開的人,沒多久進(jìn)了客棧。
玉陌抱著懷里的人,身體越來越冰冷,感覺到對方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流失,著急喊道:“阿離,阿離,醒醒”
其他人看著玉陌急匆匆抱回來一個血人,還不停的叫君若離的名字,心里疑惑。
葉瑤道:“怎么了”
玉陌提也不抬對葉瑤道:“準(zhǔn)備熱水,”
然后抱著人離開了,其他人一個個問號,被一道聲音打斷了:“她抱的人是君若離”
一句話就像是深水炸彈一樣,響在其他人耳邊,一個個都慌了。
王掌柜看著那個快要死的人,又進(jìn)來了,趕緊道:“不能讓她進(jìn)來”
他的話什么意思,他們怎么可能不懂,就怕死在他這里。
君千言看著掌柜從懷里拿了幾個金元寶過去冷冷道:“夠了嗎?”
王掌柜斂下眼眸淡定收下金元寶,臉上看不出來什么表情,但嘴角上揚說明他很高興。
王掌柜道:“夠了,夠了,你們一定要救活她”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有多了的本事,但那個人絕對不能死在這里,不然擋了他的財路。
其他人看他貪財樣,什么都沒有說,直接上樓了,
葉瑤道:“去多準(zhǔn)備點熱水和干巾”
拿了錢,當(dāng)然要干事,王掌柜點頭哈腰道:“馬上,馬上”
他們進(jìn)玉陌房間后都分分擔(dān)憂的看著床上的人。
玉陌道:“葉瑤幫她臉上擦干凈”
然后拿出藥箱,將瓶瓶罐罐的藥拿出來,還有一包銀針。
將銀針在君若離身上插滿,插了這根又拔了那根,每拔一次,都好像掐準(zhǔn)了時間,起落干脆不拖沓,反反復(fù)復(fù)無數(shù)次。
玉陌臉色蒼白,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病態(tài),額頭上的汗開始一滴滴劃落。
其他人不敢出聲,就怕打擾她。
葉瑤幫君若離擦干凈臉,又幫玉陌擦汗。
玉陌用了五個時辰,才結(jié)束將銀針全部拔掉。
最后一根針到手里時,玉陌道:“等下幫她擦藥,這幾天照顧好她,不要離開她身邊”
交代完事情后,起身要離開。
君千席看著她臉色蒼白,想要過去攙扶她,可是又放棄了,他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她身邊。
葉瑤問道:“沒事吧?”
玉陌淡淡道:“無礙”
沒有在停留,轉(zhuǎn)身離開,其他人怕打擾到君若離都離開了。
葉瑤將藥給白曉笙:“你幫她擦吧!”
白曉笙看著昏迷的人,秀眉一蹙沒有動,她為什么想不起來這個人。
見白曉笙遲遲不動,葉瑤剛要說話,結(jié)果藥被人搶了。
顧染拿著手里的藥對其他人道:“你們可以出去了”
顧景夜過來勸道:“染兒,離兒是女子,你不能留在這里”
顧染道:“怕我對她做什么?”
其他人:“……”
顧染又道:“我對死人沒興趣”
其他人這還是那個天真的少年嗎?現(xiàn)在這毒舌像誰?
顧景夜無奈道:“舅舅不是那個意思”
顧景夜又道:“男女授受不親,這樣對你名聲不好”
顧染無所謂道:“我還有什么名聲,行了,你們走吧”
顧染不想在說下去,語氣已經(jīng)不耐煩了。
顧景夜有些自責(zé),自己怎么能接染兒傷疤呢!愧疚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沒有說,
其他人沒有辦法只能離開,現(xiàn)在的顧染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那個顧染了,他們沒有說什么,所以都離開了。
顧景夜領(lǐng)走時道:“染兒,如果不會就叫我們”
顧染以前被保護的太好了,像上藥這種事根本沒有做過。
他們走后將門關(guān)了起來,顧染抬手,手心出現(xiàn)一朵紅彼岸花打在門上。
門上出現(xiàn)一朵彼岸花,顧染沒有再管,走到床邊看著昏迷的人,將眼睛上的紅色絲帶拿掉。
他的眼睛現(xiàn)在能看到了,只是時好時壞。
將手上的藥扔了,冷冷看著床上的人,沒有在動。
許久顧染才彎腰,伸出手抱起君若離,瞬間消失在房間。
在一個層層疊疊的山谷里滿山遍野的花朵,百花齊放一簇簇安靜的綻放著它迷人的香味,突然出現(xiàn)一個紅衣少年,懷里抱著一個人。
少年將人放在地上,手里出現(xiàn)一把紅玉簫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起來,周圍五彩斑斕的花瓣隨著簫聲瞟在空中,然后將地上的人團團抱圍。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主子,你什么時候覺醒的?”
少年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飄在上空的少女,眼里出現(xiàn)看不清的神色。
聲音又響起道:“主子,你欠她的已經(jīng)換清了,希望主子多為族人考慮”
過了好一會兒少年抱起人道:“護法嚴(yán)重了,我不是你們的主子”
護法臉色變了變了道:“主子想為了她再拋棄花族”
少年認(rèn)真看著她道:“花族與我早就沒有關(guān)系了”
護法道:“主子,到了這個時候你為什么還在執(zhí)迷不悟,你站在她這邊,就代表著跟那些人做對,”
少年轉(zhuǎn)身要離開想到什么繼續(xù)道:“我說了我會陪她生死相隨,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
護法搖搖頭嘴里喃喃道:“為了她,你做了這么多,可她根本不知道,而且現(xiàn)在許多人都不想讓她活著,你在她身邊很危險”
少年沒有說話,低頭看著昏迷的人,這些他何嘗不知,只是這個人是世界上最孤獨的人,他想陪在她身邊,就算以現(xiàn)在的身份,遠(yuǎn)遠(yuǎn)看著她都行。
他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沒資格離她太近,以后會離君若離遠(yuǎn)遠(yuǎ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