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嬋雖然被打得有些凄慘,可人還是機(jī)靈的,而且一進(jìn)宮里她的謹(jǐn)慎端莊立刻就上線了。
她自己也知道四個人這副模樣肯定不能趾高氣昂地從正道回寢宮,拉了袁華東游西躥避開了無數(shù)人的注視。
實在避無可避的,看到清月公主一身男裝披頭散發(fā)的樣子,寶嬋腫得像豬頭一樣的臉,以及一個可疑的黑衣男人抱了個臟兮兮的小乞丐,如此可疑的事,誰敢過問?
他們干脆自己主動閃人了,有假裝爬在樹上看果實的、有將頭伸進(jìn)水池里洗臉的、有趴在地上捉蟲的,總之只要不跟清月公主照面,那就是不知道清月公主又偷溜出宮、又闖禍了。
黑衣人跟著走就走了,嘴里還嘲諷袁華,“哎呦,果然跟著清月公主就是不一樣啊,這么四個大活人,愣是假裝沒看見啊。剛才咱們都快杵到那幾個宮女的臉上了,她們居然如此眼瞎能夠裝天黑看不見?還埋怨宮中掌燈太晚了,什么都看不見?”
寶嬋瞪了他好幾眼,可黑衣人臉皮之厚,別說只是瞪他了,就是動手揍他,估計他也不在乎的。
不僅不在乎,他還反客為主地回瞪寶嬋,眼神中威脅的意味十分明顯。
寶嬋瞪了好幾眼后,發(fā)現(xiàn)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只好灰溜溜地瞇縫著腫成一條線的雙眼,也假裝看不見他。
袁華可不管這種小事,反正自己今天已經(jīng)安全回來了,天塌下來的事也跟自己沒關(guān)系了。
蘇清墨這里已經(jīng)見到了,接下來就是男二了。
對了,男二叫什么來著?
怎么跟寶嬋或者麗妃娘娘打聽一下男二的事呢?
這個......才剛剛大張旗鼓地向麗妃娘娘打聽完蘇清墨,這么快就換一個目標(biāo)是不是不太好?
想起來了,男二叫陸思禹,好名字,得想個辦法給他傳個消息,最好能讓他進(jìn)宮見見自己。
自己剛來這一天,身邊大小丫頭全都受了傷,還真是個削弱版柯南出場啊。
在她們臉上、身上的傷好之前,自己是不能出宮的了。
可是,不趁著作者離開的這段時間把男二好好安頓安頓,誰知道她回來了會給自己什么驚嚇啊?
自己不能出宮了,怎么讓陸思禹來宮里找自己呢?
看寶嬋這樣子,她肯不肯為自己遞消息呢?
袁華跟在寶嬋身后低著頭思考嚴(yán)肅的男二問題,一點沒注意到寶嬋和黑衣人用眼神已經(jīng)過了好幾次招,而且寶嬋還輸了,堅決再不回頭看黑衣人了。
黑衣人勝了寶嬋后,眼睛就盯在袁華身上了,明明他抱著小乞丐,也不知道哪兒來的手拍了袁華一下,“公主,想什么呢?”
“陸思禹!”
在前面領(lǐng)路假裝看不見黑衣人的寶嬋聽了這三個字,立刻回頭看了袁華一眼。
雖然她只有一條瞇縫眼,袁華還是從她的眼里看出了探究的意味。
就這么一眼,袁華知道了,寶嬋不會幫男二的。
廢話,要是寶嬋或者身邊的大小丫頭會幫男二,男二早就娶了清月公主了,哪里輪得到蘇清墨這個軟飯硬吃的腹黑男。
嘿嘿,這個詞歸納得好,軟飯硬吃的腹黑男。
明明仰仗了清月公主才得以起勢,得勢后還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模樣。
我真是呸了,什么人啊。
清月公主是別人拿刀架你脖子上娶的?洞房花燭是有人用你八旬老母的性命威脅的?
他老母倒是沒八旬。
袁華這邊神游太空呢,沒想到寶嬋和黑衣人又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個眼神里的內(nèi)容,那可就豐富了。
寶嬋沒開口,黑衣人吭哧了兩聲,“咳咳咳,公主啊,你不是鐘情于那位豐神俊朗貌比潘安的安遠(yuǎn)侯府蘇公子,這位陸公子又是誰???”
袁華一聽他這話,眼珠子又咕嚕嚕地轉(zhuǎn)了起來,寶嬋不幫我,這個無恥之徒可以啊。
對于一個玉牌重度癡迷者來說,只要有玉牌,叫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吧?
而且......他剛才編的這個故事邏輯上是自洽的啊,身為圣上最寵愛的清月公主,確實該有個......該有一支暗衛(wèi)隊伍啊。
我簡直是太英明神武了,這個辦法都能讓我想出來。
六月是吧?暗衛(wèi)是吧,好樣的,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袁華涎著一張臉蹭到黑衣人身邊,還沒開口,黑衣人立刻警覺道,“干什么?你對那陸思禹有何企圖?我可不幫你牽線搭橋啊!”
“大哥,你這話說得......我好歹是公主啊,還是個待字閨中的公主啊,什么叫企圖啊、什么叫牽線搭橋?。俊?p> “整日里將安遠(yuǎn)府的蘇公子、綏寧府的陸公子放在嘴邊,沒事還使勁摸了在下的胸膛......”
袁華滿頭黑線了,大哥,你可真不講道理啊。
寶嬋又回頭瞪黑衣人了。
“大哥,咱們有一句說一句,現(xiàn)在既沒有安遠(yuǎn)府蘇公子什么事,也跟綏寧府陸公子沒有一毛錢關(guān)系......”
“什么叫一毛錢?”黑衣人毫不猶豫地打斷袁華,他對這個清月公主沒有半分基本的尊重,不僅“你”、“你”、“你”個不停,還隨時嘲諷、隨時打斷袁華的話。
袁華愣了,口頭禪好吧,還有,你怎么知道陸思禹是綏寧府的人?
你到底什么人???
Whatever,咱們先談一談暗衛(wèi)合作之事。
“寶嬋,你先回宮通知紅娟她們,請了太醫(yī)給六月診治?!?p> 像寶嬋這種精明的人,怎么不知道袁華想支開她。
就算她想賴著聽一會兒,可黑衣人和公主一起瞪著自己,只好先走了,回頭再套袁華的話。
“連自己的心腹都支開了,公主,你想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肯定是培養(yǎng)你這個無恥之徒當(dāng)真正的心腹啊。
“大俠,有件事清月需要你幫忙?!?p> “以身相許!”
“大哥,你這就沒意思了啊?!?p> “很有意思!你連心腹都支開了,可見這事一定十分重要。既然這么重要的事,就得用你最重要的東西來換。我想了想,只有清月公主本身最重要了。”
袁華嘆了口氣,無視他這個要求,“大俠,清月思考了一下你方才的那個故事,暗衛(wèi)這個想法十分不錯?!?p> “想請我做你暗衛(wèi)?行啊......”
“哪兒敢勞大俠的大架啊,清月是想......請大俠幫清月培養(yǎng)一支暗衛(wèi)。反正六月也已經(jīng)是清月的暗衛(wèi)了,總不能讓六月小小年紀(jì)就去送死吧?大俠好不容易將她救下,總不希望她出師未捷身先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