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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先從偽裝開始

第五十九章 孤獨和犯案的人

就先從偽裝開始 見小壞 2481 2019-12-11 18:17:00

  沒過多久,館長便帶著青希的父母、阮玲和她的父母來到了常士弋院內(nèi)。常平陪伴了幾位長輩一陣,然后在青希父母的同意、葉長卿的示意下,又帶著阮玲回到劍館。整個過程中,即使得知青希無事,阮玲仍然小臉煞白,一句連貫的話都說不出來。

  “看路。”常平一拉阮玲,防止她被撞到。阮玲恐懼地抬眼看了下常平,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但腿軟的她現(xiàn)在連走路時就像是一片無根的飄絮,搖搖晃晃的找不到方向。

  劍館,常平還沒向弟子們報青希的平安,就被葉長卿叫到身邊。葉長卿聽聞青希平安無事,長出了一口氣。

  但他想說的是另一件事:提命陣。

  “那個陣法,館長和弟子們說過了——你救下青希的代價是你未來十年的天資,在將來的十年里,你將變得與普通人一樣,天賦對你的境界提升不會有任何幫助。”葉長卿看著常平:“他們會信多少,我不知道。剩下的部分,你自己收尾,明白了嗎?”

  “是!”常平抱拳:“常平多謝師尊!”

  “你出去告訴他們消息吧。”

  “是!”

  常平出門宣布之后,弟子們這才相信青希真的平安無事了——館長之前說過青希不會有事,但那只是猜測;阮玲說青希性命無憂,但她的臉色怎么看怎么沒有說服力。常平第三次重復(fù)同樣的消息,作為一個從醫(yī)館回來的人,他的話確實是最可信的。

  常平將歡呼帶進了劍館之中,弟子們紛紛感慨著吉人自有天相、為善者天助之這類話,沒有一人詢問常平關(guān)于陣法的事情。常平報完消息之后,慶幸于無人在意陣法,便繼續(xù)保持他的一貫態(tài)度,提起殊玄劍走到人少、安靜的側(cè)館,準備練劍。

  等在側(cè)館的趙默見到常平,走上來:“師兄?!?p>  常平垂下木劍:“師弟?!?p>  “那個陣法的代價是師兄十年的天資,這是真的嗎?”

  “無所謂?!背F接帜闷饎?,對著木樁,狠狠一劍砍了下去:“沒有天資,照樣可以進步?!?p>  “可沒有天資,像普通人那樣,境界難漲!”

  “我是劍客,不是修道者?!?p>  ……

  知道阮玲干了什么事情之后,阮父只對阮玲說了一句話:

  先遵館規(guī),再受家罰。

  阮玲不敢看館長嚴肅的臉,不敢去看父母冷冰冰的臉,更不敢看青希父母的臉色。

  她只能軟這腿,由父母帶著不斷道歉。

  還好,館長讓她先離開,她終于能逃離那里壓抑的氣氛,但她不明白該怎么面對壓抑的自己、怎么面對她的所作所為、怎么面對她的惶恐、內(nèi)疚和心如亂麻。

  回到劍館里,常平宣布青希無事的時候,她不敢看常平。

  她剛知道,拯救青希的代價,是常平的十年天資。

  那種罕見的天資,將十年受損。

  該怎么彌補,她一點都不知道。

  劍館里孤零零一人的她,身邊無人。

  印象里,好像有幾人到她身邊安慰她,沉默著站了一會兒,又被人勸走了。

  她聽不清他們說了什么,也記不清有誰來到她的身邊。

  她明明只是在和青希師兄玩鬧。

  她明明沒有用力。

  她明明和青希師兄約好了。

  她知道自己是罪人。

  但她也害怕。

  她也內(nèi)疚、羞愧、委屈。

  后來,她一直一個人坐在角落,抱膝而泣。

  再也沒有人接近她,所有的人都將她視作避之不及的瘟神。任何一點可能與她有關(guān)的負面字眼,都被她自愿地納入囊中,讓她的頭埋得更低。

  直到館長他們回來,說青希需要靜養(yǎng),身體已無大礙。

  青希父母對阮玲的寬容讓阮玲熱淚盈眶,一句簡單的“孩子也是無意的”,讓阮玲泣不成聲。

  但即使面對梨花帶雨的阮玲,阮父還是重復(fù)了那一句話:

  先遵館規(guī),再受家罰。

  連母親的臉都是冷冰冰的。

  后來,館長集合了所有弟子。

  “阮玲,知錯嗎?!?p>  “……弟子知錯?!?p>  “三十標準,八天完成。”

  “是……”這是你應(yīng)得的。

  “解散?!?p>  人群散去,沒有人理會呆站著的她。

  大家離開的時候,昔日結(jié)伴回家的伙伴沒有人和她說話。

  所有人對她視而不見。

  今日負責(zé)關(guān)門的弟子見她不走,直接將鑰匙扔到她的旁邊,什么話都沒說。

  ……

  菜小二暴斃看守室,期間沒有任何人進過看守室,室外的三名守衛(wèi)在調(diào)查后沒有任何嫌疑。

  除了桌上的水痕之外,看守室里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據(jù)守衛(wèi)所說,菜小二有一次不小心打翻了水,所以水痕其實也沒什么不對。

  調(diào)查一段落結(jié)束的易凡坐在自己的桌前,看著桌面。

  菜小二有什么價值被刺殺呢?

  易凡忽然抬頭,叫人:“吳聯(lián)?!?p>  “……部長?!?p>  易凡站起來:“走,出去吃個飯?!?p>  吳聯(lián)猶豫了一下,然后點頭:“好?!?p>  ……

  餐館單間,兩碗骨面上桌。易凡拿起酒瓶,給吳聯(lián)倒一杯酒,寒暄:“我進部三年,剛開始的時候,那時候還是你帶的我。我不懂人情世故,還是你教的我?!?p>  吳聯(lián)強笑一下,道:“雖然我沒什么能耐,但帶出了個部長,可是很光榮?!?p>  “有一次,剛辦完一個案子,我們正打算慶祝,總局忽然有人來,你就套上衣服,匆匆離開了。后來,我問你,你跟我說,別問?!?p>  吳聯(lián)悶頭喝酒,不言語。

  “你對我這么好,你帶我這么久……”易凡喝一口酒,問:“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殺一個在看守室里的人。”

  吳聯(lián)聽到最后一句話,送到嘴邊的酒杯一頓。然后他自嘲一笑,似乎放松了不少,問:“怎么猜的?”

  “把菜小二的妻兒接進來之后,你借用這機會進看守室,特意沒有把門關(guān)嚴,就是為了你們的聲音能傳出來,讓門外的守衛(wèi)聽見。而實際上,你們在桌子上寫字。菜小二以為你是幫他的,但他沒想到你是去殺他的。你沒注意到的是,菜小二寫字時,手上還黏著薯粉。巧的是水灑了在桌子上,所以菜小二就用袖子去擦桌子,這也是為什么桌上會留下水痕……早就知道菜小二會死的你理所應(yīng)當?shù)氐谝粋€開始調(diào)查,同時借機擦掉了菜小二袖子上的薯粉。我說的有什么不對的嗎?”

  “水灑在桌子上不是巧合?!眳锹?lián)搖搖頭,呵呵一笑,說:“是單寫字他記不住,所以我才沾了水寫……我明明處理了紅薯粉,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易凡看著吳聯(lián),然后站起身,拉起吳聯(lián)的右手,一翻袖管內(nèi)層:幾片碎白渣赫然卡在里面。

  吳聯(lián)恍然,易凡沉默著坐下,又說:“你確實處理了菜小二袖子上的紅薯粉,但你忘了處理菜小二的指甲。我在指甲里發(fā)現(xiàn)了混了結(jié)成團的薯粉,他的指甲邊緣還有看守室里桌面上的漆跡,桌子上也明顯有劃痕……我說這些,你是承認了嗎?”

  吳聯(lián)長出了一口氣:“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否認?!?p>  易凡壓制怒火:“為什么要殺他!”

  “這個問題我不能說?!眳锹?lián)搖搖頭,從背后拿出一副手銬,駕輕就熟地給自己拷上,“證據(jù)確鑿,你請我的飯,就延到斷頭之前……我們走吧?!?p>  “我要一個原因?!?p>  “原因不能告訴你?!眳锹?lián)看著易凡,猶豫了一下,然后道:“阿凡,這條案子就到這里吧,不要再查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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