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吃藥了。”陶秋實笑著進來道。
我未開口,慢吞吞地放下手中的書,苦著臉捧起陶秋實遞過來的藥碗,一飲而盡。
陶秋實將一塊兒外國奶糖塞進我嘴里,才笑著向我揖了揖,道:“這是最后一碗藥了,恭喜夫人痊愈?!?p> “你!”我紅著臉,故作氣惱地轉過身去。
“晏晏,如今你大好了,定要將那害你之人揪出來,否則后患無窮啊?!碧涨飳嵶谖疑磉?,輕輕擁著我。
“我明白,我會暗中派人調查?!蔽逸p聲道。
“若有什么你不方便出面的,盡管派人來尋我?!碧涨飳嵉吐暤馈?p> “好。你在我這兒呆的時間不短了,今日回三慶園好好歇歇?!蔽彝屏送铺涨飳?。
“晏晏,我不想走?!碧涨飳崜碇业氖志o了緊。
“上次大楠過來,我可聽說外面的人都在找陶老板呢?!蔽掖琢锪锏馈?p> 陶秋實在我肩上蹭了蹭,再沒開口。
“縣長,有人求見?!笔匦l(wèi)在門口道。
“是誰?”我從陶秋實懷中退了出來,朗聲問道。
“是一位姑娘,姓郭?!笔匦l(wèi)壓低聲音道。
“知道了,請她進來吧。”我不悅地皺了皺眉,又對陶秋實揶揄道:“說曹操曹操到,有人來請你了。”
陶秋實氣惱地起身,站在一邊生起悶氣了。
不多時,郭清月便拎著幾個點心盒子進來了。一瞧見陶秋實眼睛便亮了起來,笑著道:“師哥!”
“小聲些?!碧涨飳崫M臉不悅,接過她手中的東西,接著道:“東西放下便回去罷?!?p> “師哥,你同我一起回去?!惫逶马槃轄孔√涨飳嵉氖?。
“男女授受不親。”陶秋實甩開郭清月的手,氣惱道。
“師哥!你天天跟別的女子吃住在一起,怎么不想想男女授受不親!”郭清月指著我的手都在顫抖,仿若真的氣壞了。
“你!”陶秋實揚起手作勢要打她,卻終究沒有落下。
眼瞧著他們要翻臉了,我趕緊上前拉住陶秋實道:“照人,莫氣了,郭姑娘也是擔憂你。”
郭清月倒是沒再吵鬧,只對我道:“你的傷如何了?”
“無礙了?!蔽倚χ嫠砹吮?。
“無礙?”郭清月猛地站起,滾燙的茶水潑了我滿手。
“嘶!”我飛快地收回手,茶杯摔在了地上。
“晏晏,怎么了?”陶秋實問道。
我還未開口,門外便傳來思思的聲音:“小姐?”
“去取些雪水來?!蔽覍λ妓挤愿赖馈?p> 思思回了聲是,便跑走了。
我俯下身收拾地上的碎瓷片,淡淡開口道:“郭小姐對我傷愈這件事如此訝異?”
“你胡說什么!”郭清月不自覺拔高了聲音。
“晏晏,你莫動?!碧涨飳嵶哌^來,蹲下身接過我手中的碎瓷片,卻瞧見了我手上的紅腫,怒道:“郭清月!你越來越過分了!給晏晏道歉!”
“我又不是有意的!我怎的知道她要伸手過來!”郭清月大叫著。
“小姐,雪水我找來了?!彼妓荚陂T外回稟。
“進來吧?!蔽覜]有再理會郭清月,坐在窗邊等著。
“小姐,要這雪水做什么?”思思將水盆放到我面前,問道。
“消消腫?!蔽艺f著,將紅腫的手放入水盆中。冰涼的水里還飄著幾縷尚未融化的雪片,冰的我一激靈。
“小姐!這手怎會這么紅???可是燙傷了?”思思驚道。
“無事,我方才想喝口熱茶,沒留神燙到了?!蔽逸p聲道。
“這么泡冰水對女子不好,奴婢去買些燙傷藥來罷?”思思提議道。
“好,你去吧?!蔽倚χ?。
思思一出門,陶秋實便厲聲道:“清月,給晏晏道歉!”
郭清月瞧了瞧陶秋實鐵青的臉,又瞧了瞧我,才不情不愿開口道:“白小姐,對不住?!?p> “無妨?!蔽倚χ粗逶?。
郭清月不自在地扯了扯陶秋實的袖子,道:“師哥,我們回去罷?!?p> 陶秋實不說話,只定定瞧著我。良久,我才開口道:“照人,你先回罷,過些日子我再去三慶園瞧你。”
“晏晏......”陶秋實哭喪著臉瞧著我。
我只答他:“照人,信我。”
“好,那我便先回去,若有事務必讓人來三慶園尋我。”陶秋實俯身抱了抱我。
“放心?!蔽逸p輕拍了拍陶秋實的背。
陶秋實松開我,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郭清月愣在原地,狠狠剜了我一眼才追著陶秋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