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碧波悠然
鄭銘腦海之中……
系統(tǒng)提示:請前往第三百號擂臺等候,您即將登臺比試。若在比試開后五分鐘內(nèi),您依舊未登臺比試,則判定您放棄比試自動認(rèn)輸。
擂臺之上,又一霸刀弟子敗下了陣來……第六回合守擂,蒲劫,勝!
鄭銘看著黃渡妒那鷹鉤鼻梁,微笑道:“哦?我覺得你應(yīng)該買他輸。”
聞言,黃渡妒不由大笑起來:“師弟,你這是來搞笑吧!居然不信我,我霸刀有幾個高手我還不知道?”
“搞笑?可能是吧?!编嶃戨p眼微瞇,而后猛地一睜,目光犀利無比。
黃渡妒被那眼光看的一時說不出話來:“你……”
好犀利的目光!宛如利刃!確認(rèn)過眼神,是他黃渡妒惹不起的人……
癸組兩千零八十七號蒲劫對戰(zhàn)癸組一萬三千六百零一號鄭銘。
黃渡妒看著縱身一躍登臺的鄭銘,忍不住嘀咕道:“鄭銘?又是一個自視清高的鐵憨憨,還以為自己可以打贏蒲劫師兄嗎?搞笑!還牛皮哄哄的可能是吧,嚇唬誰呢!若是就你這樣的無名之輩都能打贏蒲劫師兄,我特么當(dāng)場吃屎!”
擂臺之上……
鄭銘看著距離三丈遠(yuǎn)的蒲劫說道:“聽說你在野外跟徐道瑞交過手,還成功逃掉了?”
蒲劫臉上露出一絲驕傲的神色,說道:“師兄弟們抬愛罷了,不過是些許薄名,沒想到居然流傳那么遠(yuǎn)?!?p> 鄭銘緩緩拔刀而出:“你跟他過了一招,我想試試你能在我手中走過幾招!”
“狂妄!”蒲劫頓時臉色變得鐵青??礃幼舆@鄭銘并不是仰慕他的弟子,而是來找茬的!
蒲劫把牌子插入擂臺的木板中也不抽刀,就那么靜靜的站在那里:“今日就讓你明白什么是一流高手也存在差距!不要以為成為一流高手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且讓你三招!”
“讓我三招?不需要?!编嶃憮u了搖頭,右手拖刀,緩緩走向蒲劫。
一步兩步……一丈……四尺……
蒲劫神色緊張異常,雙眼緊緊的看著鄭銘的右手拖動的陌璃刀,他依舊未抽刀,不過他的額頭卻是流出了一滴汗水。
“還不動么?真打算讓我三招?”鄭銘再度向前邁出一小步。
“男子漢大丈夫,說讓你……”蒲劫話還未說完,突然看到一道銀光閃過,立馬抽刀。只是刀才剛出半寸就停了下來,他清晰的感覺脖間一陣微風(fēng)拂過,有點(diǎn)涼……
“別大丈夫了,你輸了?!编嶃懣粗矍吧裆行┟H坏钠呀偬嵝训?。
“怎么可能!我敗了?居然就那么敗了?”蒲劫有些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道。那一刀怎么可能如此之快!那一刀怎么就這么輕飄飄的落到他脖間,連反應(yīng)的機(jī)會都不給……
隨著裁判宣布結(jié)局,臺下出現(xiàn)了一陣鄙夷和不屑的噓聲。
“蒲劫?撲街?我的錢……”黃渡妒聽到裁判的宣布聲,整個人突然萎了下去,腿一軟,一個啷當(dāng)差點(diǎn)就撲倒在地……
蒲劫極度失落的躍下擂臺,連那木牌都未拿走。
話說蒲劫剛一落地,就有一人撲了過來,那人正是黃渡妒。
臺下空間有限蒲劫躲閃不及,無奈被黃渡妒雙手緊緊抱住了大腿。蒲劫見這情形頓時以為,這是他的仰慕者一時無法接受他失敗而做出的出格舉動。他不由得精神一震,立馬壓住心中失落感,出言安慰道:“這位師弟,不要傷心了。雖然這次我蒲劫敗了,但下一次我一定會找回場子!”
黃渡妒那管蒲劫說什么,面容悲痛不已,大聲嚷嚷道:“你個撲街仔,陪我錢財(cái)!十萬兩,我省吃儉用攢下的十萬兩白銀就那么沒了……沒了……”
蒲劫聞言,勃然大怒,雙手叉腰,感情這人根本就不是他的仰慕者:“老子輸?shù)牟幻鞑话?!你還敢來訛上我了!我生平最討厭有人提起撲街二字!是覺得我這一流高手是假的?今日就讓你知道,一流高手與你之間的差距是何等鴻溝!”
含怒而出的一腳,那是相當(dāng)兇猛,迅速!
“碰!”一聲悶響,黃渡妒身體被直線射出,接連撞到了,好幾個圍觀的無辜霸刀弟子,才堪堪停下。
此時躺著地上的黃渡妒,嘴角緩緩流淌出一縷鮮血。面對渾身劇痛,他用右手緩緩撐起身體,看樣子,已然被這一腳給踹醒。他忍住身體傳來的痛感,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目露兇光,配合高高的鷹鉤鼻梁看起來格外猙獰。
伸出一指,直指蒲劫,咆哮道:“撲街!今日這仇,我黃渡妒算是記下了!你給我等著!還有鄭銘!都給我等著,老……”
黃渡妒話還未說完,蒲劫就沖了上來。揮出右手,猛的一巴掌拍在黃渡妒的臉上,打斷了他的話語。
蒲劫看著頭歪到一邊的黃渡妒,以及那左臉上通紅的巴掌印記,頓時感覺渾身舒暢了許多,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點(diǎn)實(shí)力,就不要嗶嗶賴賴!懂嗎?門派大比不許殺人,但沒說不準(zhǔn)把人弄?dú)垙U……”
“你……啊!”黃渡妒正打算說點(diǎn)什么,卻是被右腿斷裂傳來的劇痛給打斷了……
接下來黃渡妒又是慘叫三聲,而一旁圍觀的霸刀弟子卻是不敢出聲,生怕被殃及池魚。
黃渡妒躺著地上生不如死,只能蠕動著身體,發(fā)出無助的呻吟。
蒲劫正欲補(bǔ)上一腳廢掉黃渡妒第五肢時,擂臺之上的鄭銘卻是完成第二場比試。
聽聞慘叫之聲聞,鄭銘運(yùn)起輕功挪移到擂臺邊緣。見此一幕,抬手一刀,一道白色刀氣順勢而出,目標(biāo)直指蒲劫欲踢出的右腳。
蒲劫乃是一流高手,雖然他敗得有些冤,但他實(shí)力確實(shí)是貨真價實(shí)的,沒有摻一絲水分。對于背后呼嘯而來的刀氣自是有所察覺,更何況鄭銘也沒有絲毫隱匿刀氣的聲勢,進(jìn)退兩難之下,他不得不放棄廢掉黃渡妒第五肢的想法,只能挪移規(guī)避……
“好!好!鄭銘是吧!他可是也記上你了。面對如此小人,你竟然還護(hù)著他?”蒲劫轉(zhuǎn)過身,雙目怒視鄭銘。對于鄭銘出手阻止他,那是相當(dāng)不理解,如此小人,不如廢了痛快!
“你廢掉他,那是你的事。那一腳確實(shí)有些過了,看不下去?!崩夼_之上鄭銘神色非常淡然的面對怒目,握住的陌離刀也十分自然的收入鞘中。
“看不下去?好!好一個看不下去!廢掉他,不過是給他一個教訓(xùn),江湖是可以復(fù)活的!比這更殘忍的,多的是。我倒要看看你到時怎么看不下去!”蒲劫被鄭銘的理由氣得不輕,不過他也知道門派十大選舉由不得他胡來,放下狠話,便穿破人群而去……
圍觀的霸刀弟子對于蒲劫這等直接動手的狠人自是不敢阻攔,瞬間讓出了一條三尺多寬的道路。
鄭銘也沒有多向黃渡妒投去任何目光,直直的回歸擂臺中心,等待下一場比試。
沒過一會,來了幾名霸刀弟子,看樣子應(yīng)該是黃渡妒的好友。在好友的幫助下,黃渡妒被抬出了人群。
這件事也算是落下了帷幕,告一段落。
比試依舊在繼續(xù),鄭銘卻覺得十分無趣,以至于他干脆盤膝打坐,修練起來。
而這一切的原因是,上臺的霸刀弟子實(shí)力不濟(jì),上臺就是認(rèn)輸。
當(dāng)然其中也有那未被蒲劫帶走的木牌,一份功勞。
平平淡淡的守擂九場就那么過了,直到最后一場都沒有一個像樣的高手登場,全部都是干脆利落的認(rèn)輸。
這讓鄭銘感覺,八大門派的NPC掌門全部都是腦袋有包的存在。直接以一流高手為選拔線多么合適,偏偏非要弄的跟作秀似的。讓弟子了解門派的強(qiáng)大么?不可理喻,若是人數(shù)就能決定門派強(qiáng)大與否,那人數(shù)最多的九龍宮豈不是天下第一……
隨著門派十大的召開,伏虎城的熱鬧程度直逼帝都,通宵達(dá)旦,燈火通明,已然化身一座不夜城。街道上,往來的霸刀弟子絡(luò)繹不絕,或縱聲高呼,或飛檐走壁,或嬉戲笑罵……
云煙樓閣雅間‘碧波悠然’中,四個霸刀弟子正在餐桌旁商議著什么,其中一位正是白日敗于鄭銘手中的蒲劫。
這蒲劫滿臉獻(xiàn)媚笑容,像極了找主人討要骨頭的小狗,根本不見白日那股兇狠之氣:“趙三哥,這次確實(shí)是小弟疏忽大意,那叫鄭銘的小子刀法屬實(shí)太快了!”
那名叫趙三哥的人聞言,小酌了一口杯中美酒,沉吟道:“那小子不過是區(qū)區(qū)中級功法,你在我們的幫助下快速學(xué)習(xí)到了高級功法,居然還打不過?是覺得,我們資源太好拿了嗎?”
聞言蒲劫身體一顫,面色之中露出害怕神色,不動聲色的挪了一下腳,碰了碰身旁的另一位霸刀弟子,立馬解釋道:“趙三哥,那小子雖然是只學(xué)習(xí)了中級功法。但他是一個怪胎!其武功自修等級我敢擔(dān)保絕對在一百五十級以上!柳長老當(dāng)時也在場,可以作證的!”
“哦?是么?”趙三哥拿起酒杯,也不飲用,就那么放在兩指間旋轉(zhuǎn),端詳,似乎是想看出其到底是何材質(zhì)。
柳長老見此情形暗道不妙。若是接下來有任何謊言,那么他和蒲劫,估計(jì)就是順發(fā)賭坊下那座不為人知水牢的常駐之客了:“趙三哥,我只能說,那鄭銘自修等級確實(shí)很高,至于是不是一百五十級以上那就不得而知了?!?p> 蒲劫聞言,頓時臉色異常蒼白。這跟他與柳長老商議的回答,根本就不一樣。
蒲劫用那不斷顫抖的手端起桌上的酒杯,想要喝上一口,壓住心中的害怕。不料,手抖的有些厲害,酒杯剛離桌就滑落了下來……
酒灑了一地,杯子也四分五裂。蒲劫瞳孔猛縮,卻是看見一片白色的酒杯碎片滾到了趙三哥腳邊……
噗通一下從圓凳上滑落,直直跪在碎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