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地上被斬下的梼杌雙頭,已成紅衣的天墉弟子服,山壁上染滿鮮血的荊棘……無一不在刺激著陵越的眼球。他不傻,她能想象到殤和受了什么樣的傷,他甚至開始慶幸,他沒有看到殤和,他可以告訴自己,那丫頭已是金丹期修士,那梼杌已經死了,她肯定找地方療傷去了。她那么狂傲的人,不會選擇這么窩囊的死法。
“我不該將她自己留在這兒……我不該……”
這句話徹底讓陵越陷入狂亂,憤怒地抓住已經呆滯的陵遠的領子將他從地上扯起來又一拳打翻在地“你她媽敢不敢再沒出息點兒!”
“陵越!”掌教出招制住還欲繼續(xù)動手的陵越“他是你師弟?!?p> “我終于知道殤和為什么看不上你了,你根本就不值得她看上!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在乎什么,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你將她留下?笑話!縱光術不受任何結界限制,她若想走,誰能攔得住她?她不走!就是因為她清楚如果她走了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與你何干?如今她生死不知,你擺出這么一張臉給誰看!”
“陵越……”掌教真人想說些什么安慰陵越,卻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掌教真人無需如此,我的師妹我最了解不過,她就是死,也不會死的如此無聲無息,她既讓陵遠師弟去天墉尋人,甚至用了縱光之術,就絕不會在我們到來之前死!她……是個很討厭孤獨的人,不會甘心無聲無息地喪命在這荒郊野嶺,鳥不生蛋的地方。我信她!”聲音低沉暗啞,卻是堅定異常。
“你師尊還有半年就要出關了,若在這一年內我們找不到殤和,或者她沒有回來。你可想好要如何和你師尊說?”
“有必要嗎?或者說,有用嗎?以師尊的道心修為,我們又何需掩飾。是我沒有護好師妹,沒有盡到師兄的責任。到時師尊要打要罰,我都毫無怨言。”
“世事無常,責任并不在你。”
“她是我?guī)熋?,護著她,便是我的責任!”他相信她不會死,可當他拉起染血的衣衫碎片時,雙手仍是不住地顫抖。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陵越抽抽鼻子,抬手掩下在眼眶中打轉的淚珠?!皫熋?,別著急,好好養(yǎng)傷,師兄、師尊、屠蘇,還有古均前輩,我們在臨天閣等著你回來。你要是不回來,師尊可是會難過的,若因你師尊難過,就是上窮碧落,師兄也會將你抓回來賠罪。”
將碎片送進胸口處放好,再回頭時,又是那個意氣風發(fā),穩(wěn)重自持的天墉大弟子。
“梼杌已除,事情已了。掌教真人事物繁忙,我們還是盡快返回天墉吧!”
“也好……走吧……”
回去不像來時著急,縱光術又極耗功力,就是陵越愿意,掌教也不愿意,故而三人御劍而歸。
“我不信這其中沒有蹊蹺,蕭楚來報的分明是普通妖獸,梼杌出現絕非巧合。這其中有什么玄機,我相信師弟是有能力查清的?!绷暝桨抵薪o陵遠傳音,朝廷那些骯臟事,憑什么要讓殤和牽連其中!
“……凡夫俗子不認識梼杌只以為是普通妖獸也無可厚非?!?p> “你自己信嗎?你別忘了,蕭楚皇族的人可不是普通的凡夫俗子!梼杌,他們會不認識?若真與蕭楚朝廷有關,還請給我天墉,給我臨天閣,給我?guī)熥鹨粋€交代!”
“……師兄放心”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