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她根本不敢去想。
鄭輕輕從來沒有想過,辦一個婚禮。
可是這個時候,陸郗城在她的耳畔,溫柔而篤定地說:“輕輕,我們辦一個婚禮吧。對不起,欠了你這么久,現(xiàn)在才補給你?!?p> 鄭輕輕將眼淚蹭在他的白大褂上,語氣噥噥的:“好......”
她說完,主動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你怎么突然想要辦一個婚禮啊?”
“輕輕給了我一個家,我不能連婚禮都給不起?!彼ΓH了親她的額角,溫柔繾綣的語調。
這一天晚上,鄭輕輕被陸郗城抱在懷里,一雙眼睛在臺燈的微光下,亮亮的。她說:“陸郗城,我其實一直都很想要一個婚禮,謝謝你?!?p> 他聞言,抱著她的手越發(fā)用力了一分,他低著頭去蹭懷里的人的鼻尖,笑意沙?。骸斑@么想的話,為什么不說呢?”
“我們才剛剛認識,哪里好意思說啊?”她不習慣這樣的親昵,可是還是努力放松自己,在他的懷里眉眼彎彎地笑:“我以前小的時候甚至覺得,如果以后我打算結婚的話,一定是因為我想穿婚紗了?!?p> 陸郗城看著她,玉制的面容,表情漂亮溫柔到不可思議。他說:“以后輕輕想要什么,我都給?!?p> 后來鄭輕輕睡著了,她又做了那個熟悉的夢。
夢里的她第一次走出了那一間慘白封閉的房子,房外春暖花開,日光爛漫。
那個一身白衣的男子站在漫天的花海前,姿態(tài)清雋。雖然看不清面容,可是卻叫人覺得好溫柔。他朝她伸出手,語氣里帶著笑意,他說:“輕輕,壞人都被我趕跑了,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p> 她睡得好安心,連唇角都是笑意。
而陸郗城只是看著她,許久,他緩緩起身,走到了陽臺處。
唐家澈很久沒有這么晚接到陸郗城的電話了,開口的時候,還有一點詫異:“陸先生......?”
“很抱歉,這么晚打擾到你的休息。”陸郗城溫聲道。
“我還沒有休息,先生有什么事嗎?”對方連忙道。
“阿澈,我打算辦一個婚禮?!彼f的平靜,可是電話那頭的呼吸,卻是快促了起來。
唐家澈沉默了一下,明了:“您和鄭小姐結婚了?”
“是的,所以我想辦一個婚禮?!标戂遣懖慌d地開口,就像是說什么很尋常的事情一般。
一記重擊,唐家澈徹底裝不下去了:“我早就該猜到了,你那里忍得住不娶她?可是陸郗城,你娶便娶了,一定要辦什么婚禮,弄得人盡皆知嗎?”
他的語氣里微微的怒意:“你把這么大的一個弱點暴露在外面,陸家那些有心人,不拿來針對你都對不起你!”
陸郗城沒有反駁,他靜靜地聽著,等那頭的人情緒平靜了一些,才淡聲開口:“阿澈,可是我舍不得,我舍不得她連一個體面的婚禮都沒有?!?p> 男女之間的感情,如果只是單單純純的多巴胺或是荷爾蒙,那其實無論多么濃烈,消散的時候都是迅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