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一把掌的小夫人直接跪倒在地請罪,哭著說下次再也不敢叫小姐閨名,請夫人饒恕。
兩兄弟面面相覷,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急忙扶著母親坐下來,好生勸解了一番,才讓廚房把菜熱過一遍,由姨娘伺候著大夫人用了晚膳。
等院里終于安靜下來,兩兄弟才無奈的坐在房頂上,相看卻一時無言,父母之事他們做兒女的置喙不得,剛才只能盡量勸著母親大度一些。
“哥,以后我們成親還是娶一個吧,省得麻煩?!鄙n浩卓靠躺在琉璃瓦上,十分郁悶。本來以為今晚回來可以高高興興吃頓飯呢,結(jié)果家里一地雞毛,連妹妹都躲在房里不出來。
蒼浩杰瞄了他一眼,笑著問:“你想成親?”
“什么啊?我只是說以后成親,誰想成親了?咱們做隱衛(wèi)的那有這么早成親?”
蒼浩卓臉上升起了紅云。
“你今年二十了,擱平常人家,孩子都有了。”蒼浩杰笑了起來。
蒼浩卓踢了他一腳:“你還二十二了呢,你咋不說你該成親了!”
“等主子大業(yè)成了再說吧,別想這些,好好護好主子才是真!”
“那是,主子二十也沒成親呢?!?p> “主子有南姑娘了!”
“……嗯,也是,主子對南姑娘可上心了?!?p> “噓,勿妄議?!?p> 蒼浩杰制止弟弟再說下去,蒼浩卓吐了一下舌頭,收住了話題。
房后暗處的蒼若雪聽到哥哥的話,本就難受的心更是酸澀不已。
是啊,公子對南姑娘十分的上心,對她這個八年前就認識的人,卻一點感情也沒有,看她就如看其他女隱衛(wèi)一樣。
讓她如何甘心,明明他們很早就認識,明明那時候他們還坐在一起編草繩玩,明明那時候他會聽她喋喋不休的說很多話!
她忘了,十二歲的北堂澈從來沒有回應過她任何一句話,編草繩只不過是不想讓自己光發(fā)呆顯得無能又無助而已。
用了晚膳的北堂澈坐在中廳喝茶,直等到蘭香出來才問她南慕春的吃食情況。
“姑娘喝了大半碗粥,還吃了兩塊糕點,好像好一些了,現(xiàn)在說要洗澡呢!”
“好一些了?”
北堂澈不由得心里一松,放下了茶杯,蘭香點了點頭說:“姑娘剛才吃了東西,靠在床頭坐了一會,沒再躺下去縮著了?!?p> 這是沒有那么疼了吧?
“讓姑娘按時喝藥。”北堂澈交代好,才往后山走去。
明天沈家的人會到,要做好保密和防衛(wèi),雖然今天把人引往了長州,但是用不了多久,蕭靈軒就會發(fā)現(xiàn)有詐,估計還是會回來洛云鎮(zhèn)大肆搜查。
要在那之前安排好這里的一切,一切就緒之后,他就要帶著南慕春離開這里了。
南慕春洗過澡后感覺舒爽多了,肚子雖然還在痛,但是痛感輕很多,難道這藥真的有效果?
看著手里的藥碗,碗里是濃濃的湯藥,嗆鼻的中藥味直鉆進鼻孔,她皺著鼻子,實在不想喝。
要不還是忍忍算了,反正現(xiàn)在也沒像早上那么疼了,想到這,她就想把藥碗放下。
結(jié)果梅枝說了一句:“姑娘,主子剛才有交代藥要趁熱喝呢。”
南慕春手一抖,差點把藥打潑出來,啥意思?
我要是不喝,是不是又要像早上那樣......咳那樣強迫著我喝?
中午梅枝就是用一句:“主子說姑娘不喝藥他就過來喂姑娘喝?!?p> 嚇得她生生灌了大半碗的藥,現(xiàn)在又來這么一句,感情我不趁熱喝,某人就要用非常手段了是吧?
南慕春嘟著嘴,郁悶的皺著眉頭,捏著鼻子喝了半碗就再也喝不下去了,苦的眼淚汪汪的要蜜餞放在嘴里慢慢的咬著,真是楚楚可憐。
梅蘭竹菊看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姑娘真像個孩子?!?p> 南慕春把蜜餞吞下去,再拿一顆慢慢含咬著說:“你們要是像我一樣喝過那么多藥,也會怕的?!?p> “姑娘上次受傷喝了一個多月的藥,這還沒消停多久,又喝上了,難怪姑娘會怕呢?!本赵七f了一杯溫開水給南慕春漱口,十分同情她,那藥聞起來確實味重。
南慕春漱完口才說:“不止那一個多月,以前在家的時候也喝過好多,一喝就是幾個月,太可怕了,聞到那味道就好想吐?!?p> 剛說完,胃里一股氣沖上來,她一把捂住了嘴,另一只手壓在胸口,一個勁的吞口水,迫使那股氣壓下去。
梅枝趕緊上去給她拍背:“快拿水來,姑娘恐怕要吐了?!?p> 一陣手忙腳亂的,南慕春捂著胸口好一會才壓下去,忙拿過水杯喝了一杯水,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哎呦,差點,差點?!?p> “姑娘,別說話了,讓氣順一下,要不吐了就白喝了,還要再遭一回罪?!?p> 梅枝輕輕的順著她后背,南慕春嗯了一聲,吐出一口氣,才靠在床頭歇息。
小紅狐一天都在不知所措中,在屋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時不時的看著南慕春,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為什么突然間就痛苦難當?還難受那么久。
南慕春轉(zhuǎn)眼看到它,大概猜出來它的疑惑,勉強扯了個笑容對它說:“暖暖,我沒事,過兩天就會好?!?p> 小紅狐跑到床前,仰起頭看她,嘴里發(fā)出一聲低嗷聲,似乎還是不解。
南慕春伸手摸了一下它的頭安慰它:“真的,很快就會好,等我好了再帶你去院子里玩好嗎?”
小紅狐嗚嗚兩聲,點了點頭,就卷在床邊陪著南慕春。
不知道是藥的效果還是別的原因,這次例假的痛苦似乎并沒有預想的那么漫長。
到了晚上十點,余痛不再影響南慕春的睡眠,緊了一天的神經(jīng)開始放松下來,房里熏了安神香,她終于沉沉的睡了過去。
北堂澈回來時已經(jīng)是深夜,蘭香知道他擔心姑娘,一直在外屋淺眠等他,聽到主子回來的細微聲息,掌起燈輕聲跟他稟報了南慕春的情況。
“姑娘喝了藥差點又吐了出來,強忍著壓了下去,都逼出了眼淚,喝了兩杯水才勉強緩過來,后來又吃了兩塊糕點,情況好了一些,亥時就睡了過去,現(xiàn)時已經(jīng)睡沉了?!?p> 北堂澈點了點頭,心疼之后放心的回了西屋。
翌日一早,南慕春醒來,詫異的發(fā)現(xiàn),今日肚子沒有像以前那樣疼痛了,以前是連痛兩天,這次,似乎一天就結(jié)束了,古代的中藥難道真的那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