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蘭鳶被父親困在家里,卻絲毫沒有閑著,他并沒有忘記與三皇子的交易,這些天,他一直派人在搜集材料,今日就要準(zhǔn)備行動了,完成與三皇子的交易。
忽然,滕溯一臉凝重的走了進(jìn)來,將一個信封交到了凌蘭鳶手上。
“公子,有人將這個放在了門口?!?p> 凌蘭鳶接過信封,只見信封里放著一張紙條,和一塊玉佩。那是凌南木及笈時,他送給她的禮物,上面的繩結(jié)還是他親手打的。
他看到玉佩后,慌忙拿出里面的紙條,只見上面寫著“未時三刻,城南別苑”。
合上紙條,凌蘭鳶臉上難得閃過一絲慌亂,握著玉佩的手甭出了青筋,看著滕溯問:“可有看到是誰?”
滕溯搖搖頭:“并未?!?p> 凌南木也不管自己被關(guān)著的事了,開門推開守在門口的守衛(wèi),徑直向凌南木的院子走去。
守在門口的阿隆和阿樂,看到沉著臉的凌蘭鳶往這邊走了過來,震驚之余急忙攔住了他:“公子!老爺吩咐了,您不能進(jìn)去,您別為難小的!”
“讓開!”凌蘭鳶怒斥一聲,推開門口的人,沖了進(jìn)去。
在屋里焦急等待一夜的蓮兒聽到外面的騷動,急忙打開門查看,一開門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凌蘭鳶,她整個愣住了,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凌蘭鳶便側(cè)身走了進(jìn)去。
看到空蕩蕩的房間,凌蘭鳶忍著怒氣看著蓮兒,問:“木兒呢?”
蓮兒被嚇到了,支支吾吾得說不出個所以然:“小姐,小姐……”
“問你話,她去哪了?”看到蓮兒這個樣子,凌蘭鳶也忍不住自己心里的情緒,大喊道。
凌蘭鳶平日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突然怒氣沖沖的樣子還是嚇到了蓮兒。
本來就擔(dān)心自家小姐的她,在巨大的壓力下,哭著說:“小姐她不讓我說……她說她去瀚華寺,她說她會晚點(diǎn)回來,我真的不知道小姐去哪了……”
蓮兒哭著重復(fù)著這些沒有邏輯的話,凌蘭鳶也不再訓(xùn)斥她什么,不顧家丁的阻攔,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凌府,往城南方向走去。
城南別苑原本是當(dāng)年皇上賜給三皇子做王府用的,后來不知出了什么事故,皇上收回了對三皇子封王的旨意,但沒有收回住所,反倒賜給三皇子作為別苑。
凌蘭鳶慌亂的往城南別苑走去,既然是城南別苑,那就是三皇子帶走了木兒,這個三皇子還真是坐不住,他只要再等一天,就能得到他想要的結(jié)果,他不該動木兒的。
城南別苑。
“這凌家大小姐也太重了,看著也不胖啊……”
“可不是,這一路上我肩膀都快掉了!”
凌南木醒過來之后,只感覺脖子疼疼的,頭暈暈的,隱約聽到耳邊有人在說話,睜開眼看到的卻是一片黑,手腳被綁住,沒辦法活動,還好嘴里什么都沒有,她還能說話。
“喂!給我解開吧,手疼!”
在旁邊說話的兩個人突然聽到凌南木開口說話,立刻停止了交談,眼神互相示意之后,其中一個人便走了出去。
只聽一陣腳步聲,有幾個人進(jìn)來了,由于被蒙著眼睛,凌南木無法辨別眼前的人,為了自保,她必須跟他們的頭目談條件,這群人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dá),必須得找個懂得審時度勢的人。
“你們老大呢?我要找你們老大!”
聽到凌南木的話,宋微致難得的笑了,聽夜風(fēng)匯報(bào),這個小丫頭在樹林里幫著另外兩個大男人逃跑,自己留了下來,到這后也臨危不懼,現(xiàn)在又點(diǎn)名要見自己,她的膽子也是有夠大。
“我就是他們的老大,你找我做什么?”
夜風(fēng)從旁邊搬來一把椅子,宋微致坐在椅子上,看著被綁著的凌南木,難得有興致得回了她的話。
聽到她所謂的老大在這,凌南木的語氣頓時多了一絲諂媚,心里想著,為了活命,干什么都行,丟臉?biāo)闶裁矗?p> “大哥!一聽您就是讀過圣賢書的,咱們商量個事如何?”
“哦?商量什么事?”宋微致也聽出了她語氣中的諂媚,笑著回復(fù)道。
“您看,您一直沖著我來,一開始想要我命,后來又下令把我綁在這里,剛剛聽到旁邊人說話,你們也知道我是誰,而我又是個閨閣女子,肯定不會有仇家,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家里人惹了您……”
凌南木不慌不忙,有條有理的說著,而宋微致聽著卻越來越有意思,面前的小丫頭的觀察之仔細(xì),是他身邊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的,如果能好好利用,不失為一個好的棋子。
“所以呢?”
聽到宋微致慢條斯理的回復(fù),凌南木決定再爭取一下。
“所以,有仇報(bào)仇,有怨抱怨,我家里人誰惹了您,我替他道歉,實(shí)在不行,您把他叫來,我當(dāng)面教育他!”
凌南木說完,周遭一片安靜,要不是身邊隱隱傳來細(xì)微的呼吸聲,她都要誤以為人都走光了。
“大哥?怎么樣?還是說您要錢?”還沒等有人回話,她又接著說:“我覺得,對于您這種飽讀詩書的人來講,談錢就太俗了,還是要精神上的安慰才行!”
被這一通的阿諛奉承,若是普通的山匪,怕不是早就順著她的話了,宋微致卻是一開始就看透了她,只是出于好玩,中間并沒有打斷她。
“你說得對……”聽到這句話,凌南木的嘴角微微揚(yáng)起,還沒等她高興夠,只聽到宋微致說:“……但也不對”。
“那你究竟想怎么樣?”凌南木的語氣不再奉承,而是充滿了不耐煩。
“不裝了?那咱們好好商量你說的事?!甭牭搅枘夏镜恼Z氣,宋微致笑道。
“你家確實(shí)有人惹了我,但是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錢,我不要,你的命,我也不要,至于你說得精神安慰,我就更不需要了?!?p> “那你抓我來到底是干嘛!”
宋微致不說話,示意夜風(fēng)拿了一把匕首過來,他拿起匕首,蹲在凌南木旁邊,整個人趴在她耳邊,說:“不干嘛……”
宋微致嘴里吐出的熱氣在凌南木耳朵邊流動,只一瞬間,她的臉就紅了,而被黑布蒙住的眼睛只感覺閃過一道光線,她的胳膊上傳來一陣難忍的疼痛感,她的胳膊被宋微致生生割了三個血淋淋的口子。
皮開肉綻的疼痛感讓凌南木微紅的臉蛋一下變得煞白,她咬著嘴唇,讓自己沒辦法叫出聲,直到嘴唇都咬出血珠了還不松口。
“你不叫出聲可不行啊……”宋微致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說。
如果說剛剛的凌南木感覺到的耳邊的空氣是濕熱的,那此時此刻,她的耳朵感受到的,就是刺骨的冰冷。
“??!”又是一刀,凌南木終于忍不住痛苦,叫了一聲后疼暈了過去。
聽到凌南木的叫聲,宋微致這才滿意的站起身來,用手帕擦了擦匕首上的血,拿著沾血的手帕走了出去。
“你應(yīng)該聽到了吧。”宋微致把手里沾血的手帕扔給了被守衛(wèi)攔著的凌蘭鳶。
原來,凌蘭鳶早就到了,被守衛(wèi)攔在門口,焦急等待的時候,聽到了里面?zhèn)鱽硪宦晳K叫,他瘋了一樣要闖進(jìn)去,卻接到了從里面出來的宋微致扔給他的沾血的手帕。
“三皇子,你把木兒怎么了!”看著面前的手帕,再聯(lián)想到那聲慘叫,凌蘭鳶不敢想象自己妹妹遭遇了什么,只能憤怒的問。
宋微致卻笑了:“原來一向沉穩(wěn)的凌大公子也會慌啊……看來,我是抓到了一個不小的籌碼?!?p> 知道宋微致不會要了凌南木的命,凌蘭鳶緩了緩神,重新恢復(fù)了以往那個沉穩(wěn)的形象。
“三皇子,你太急了,你只要再等一天,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結(jié)果。”
宋微致冷笑一聲。
“再等一天?呵,我等不得!”
“明天,明天上朝,你不會再看到楊帆,現(xiàn)在,我要帶我妹妹離開!”凌蘭鳶著急知道妹妹的狀況,只能附小做低。
“別急,我不會怎么樣她的,因?yàn)椋椰F(xiàn)在有點(diǎn)喜歡這個小丫頭了。”宋微致微笑著說,似乎沒有一點(diǎn)敵意,但聽在凌蘭鳶耳朵里卻是滿滿的威脅。
“你!”
“行了,把那個小丫頭帶走吧,估計(jì)這一會兒疼暈過去了,找個大夫好好診治,姑娘家可不能留疤?!彼挝⒅虏辉谝獾恼f。
凌蘭鳶沖進(jìn)去,抱起地上疼暈過去了的妹妹,心疼的看了一眼,然后走到宋微致身邊,用一種警告似的語氣說:“別動她,我答應(yīng)你盡快處理問題?!?p> 宋微致看著凌蘭鳶的背影,語氣冷冽的說:“那你就最好不要讓我等……”
凌蘭鳶走遠(yuǎn)后,宋微致叫來夜風(fēng)。
“逃走的兩個人,有眉目了嗎?”
夜風(fēng)回復(fù)道:“受傷的是凌蘭鳶的同窗好友,名叫清溪,曾跟凌南木在同一客棧居住過,蒙面人……屬下失職,暫時沒有查到?!?p> “再去查!還有那個清溪的身份,一并核實(shí)清楚,查清楚是哪方勢力!”
宋微致怒斥道,他總覺得這里面不太簡單,尤其是蒙面人的身份,還有他救凌南木的目的,這些都是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