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枯黃的落葉好似折翼的蝴蝶翩然而下,隨著時間的推移,德音學院的月考也到了。
兩天的考試時間在大家繃緊的神經下如流水般匆匆而過,考完后大家都松了口氣,考完后的七天長假足以讓他們把一切不快都拋之腦后,有什么等瘋玩回來之后再說!
寧裳跟紀傾然對了答案,發(fā)現(xiàn)他還有點超常發(fā)揮。
原本按照之前的幾次模擬,他的成績最多進C班,寧裳還想著自己可以考差點,卻被他以B班和C班靠的也近為由制止了,寧裳都遺憾的想著要等到下次月考才行了,沒想到紀傾然卻發(fā)揮的不錯。
大假加上兩人可以分到一個班的開心事讓寧裳的心情非常不錯,跟紀傾然回家的路上蹦蹦跳跳的,一直追著踩地上脆脆的落葉,咔嚓咔嚓的聲音叫寧裳笑得眉眼彎彎的。
跟紀傾然揮手告別后,寧裳臉上還掛著抑制不住的喜悅笑意,她哼著歌推開門,發(fā)現(xiàn)客廳里破天荒的坐滿了人,而且他們臉上明顯不開心的表情和沉默的氛圍跟寧裳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個點原本還應該在公司忙碌的寧致瑜、陸雅蓉夫婦坐在一張長沙發(fā)上,臉色陰沉難看,就像那烏云密布隨時都可能降下暴雨的天空。
他們的旁邊坐著寧媛,神情怨恨,又參雜著不甘、嫉妒等種種情緒,臉色同樣陰沉得嚇人。
而他們的旁邊單人沙發(fā)上,寧明晟歪歪扭扭的癱在沙發(fā)上,手上拿著個游戲機噼里啪啦的按著,并沒有傳出游戲聲,或許是有人強制命令他靜音了。
他臉色倒看不出什么來,一如往常的紈绔子弟般輕佻隨性的模樣。
寧致瑜夫婦倆對面坐著寧婧,她看起來也和往常沒什么區(qū)別,一手拿書靜靜品讀,一手端著咖啡時不時喝一口,姿態(tài)高雅,清冷而高貴。
寧裳眨巴了一下眼睛,這是什么情況,大家都在啊……
不知道是他們各懷心思在出神的緣故還是寧裳進來的聲音太輕,他們好像沒有一個人察覺到寧裳已經回來了。
寧裳換好鞋走了兩步,那邊所有的人猛地一起轉頭向她看過來。
寧裳朝他們露出一個干凈的微笑,“下午好?!?p> 不知道是不是寧裳這副輕松愉快的模樣點炸寧媛的那根神經了,她猛地起身,將一個抱枕朝寧裳砸了過來,神情怨恨,嗓音尖銳激動,“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所以才這么得意?你個……”
“媛媛!”寧致瑜及時喝住了她,陸雅蓉也連忙把她拉下來坐下,寧媛順著力道坐下,眼睛還死死的瞪著寧裳。
寧裳一頭霧水,“我知道了什么?大伯,伯母,還有小姑,你們可以告訴我嗎?”
“是爸的消息,他失蹤了,而且……而且……”寧致瑜呼出一口濁氣,拳頭緊了又松,強烈的恨漸漸浮現(xiàn)在他的臉上,讓他沒辦法繼續(xù)說完接下來的話。
“我來說吧?!睂庢悍畔聲?,淡淡的瞟了一眼對面的幾人,聲音是一貫的清冷,卻又帶著微不可查的暖意,“爸他失蹤了,已經派人在找了,和他失蹤的消息一塊被帶來的,是一份財產繼承權書,爸將他名下的所有財產,按照6:3:1的比例,分別由你、我和明晟繼承?!?p> 寧婧說完,看著對面那幾人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唇角微微的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準確來說是遺產繼承說明,并且跟著那份被簽好名按好手印的遺產繼承書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對此說明的視頻。
視頻里是寧老爺子和幾位律師當場進行的談話簽訂,完全不存在作假的可能,也就避免了有人懷疑這份財產繼承書的真實性。
“誒……”寧裳怔了一下,爺爺失蹤了,如今下落不明,更加可能的結果是已經死亡,所以他才將提前準備的東西派人送了過來。
可是,她都不知道自己能這么討他的喜歡,居然把寧家大部分的資產全都送給了她,而且看他和小姑的關系也不冷不熱的,居然也分給她相當可觀的資產,反而是唯一的孫子寧明晟才拿到少得可憐的一層財產,他唯一的兒子更是什么都沒有……
寧裳暗暗思索了一下,爺爺之前走的時候只說去老朋友那里玩,怎么這才不到一個月就失蹤了呢?真是奇怪。
但是很顯然,比起寧老爺子失蹤的事情,現(xiàn)在他們更在乎的是財產的分配問題,這份財產繼承書一出來,簡直就是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一顆巨雷,驚起了驚濤駭浪。
寧裳無奈的笑著摸摸腦袋,爺爺這是在搞事情吧,就寧致瑜夫婦那利欲熏心的樣子來看,他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把資產從她的手上搶過去吧?
還有寧媛和寧明晟這兩個小的,看寧媛的表情就知道她恨不得咬死她,寧明晟嘛……嗯,雖然看不出來什么,他喜歡花花公子的生活,可誰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在乎自己只拿到比起她來說少之又少的財產呢?
嘛……又要應付他們了。
寧裳聳聳肩,步伐依舊輕快的走了過去。
寧致瑜夫婦忽的從沙發(fā)上站起來,面色冷肅的盯著她,然后一秒變臉,對她綻開一個慈愛的笑容。
“來來來,小裳,跟我們去書房,大伯和大伯母呢想跟你商量點事。”
兩人熱切到有些殷勤的招呼著寧裳上樓,寧裳笑著點點頭,向準備阻止的寧婧擺擺手,表示她沒事。
寧婧又慢慢坐了回去,寧致瑜夫婦笑容滿面的招呼著寧裳上樓了,走之前不望暗暗的給寧媛使了個眼色,對于那個沒志氣的兒子,他們連眼角都懶得給一個。
幾個人上樓了,原本沒精打采玩著游戲的寧明晟一秒蹦噠起來,扯過外套就撒開腳丫子跑出去了。
切,自己慢慢玩吧,反正他就是胸無大志的紈绔子弟,也懶得管那么多,做人不貪,他有那些財產已經夠花天酒地了,他可不像那兩個貪婪刻薄的父母一樣奢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