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叟不知道自己成了行俠仗義的燕赤霞,當然就算知道了它也沒辦法,硬著頭皮咬著牙也得上了。
也沒和四圣那樣來個‘開場白’,直接撲上去,前肢抱住槐樹精,血盆大口一張就開咬。
槐樹精也沒有坐以待斃,身后的樹冠中垂下數(shù)條樹枝,頂端鋒利的像刺刀一樣,帶著破空的呼嘯聲,捅在胡老叟龐大的獸身上。
‘叮叮當當’一陣金石相擊聲后,胡老叟身上除了毛發(fā)亂了一些,連皮都沒破。
狐仙一族,基本都是修行血脈傳承的魅惑之術(shù)或者狐火,從來沒聽說過哪個家伙把技能點加在防御上面的,如同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一巴掌護心毛的壯漢,不好好玩你的鬼頭刀,非要用小皮鞭一樣,想想就覺得詭異,但胡老叟就這么干了,而且看樣子效果還不錯。
這一下子直接給槐樹精‘閃’的不清,它雖然入魔瘋了,但它可不傻,身軀彈動一下,掙脫胡老叟的雙爪,像蛇一樣豎起升高,電光火石間拉開距離,同時更多的樹枝伸出來試圖阻擋胡老叟的逼近。
胡老叟眼睛都沒眨一下,對涌過來的樹枝無論是纏,是刺或者是阻擋都視而不見,顯然對自己這身皮毛極度的自信。
后肢蹬地高高躍起,直撲槐樹精,這一次后者沒有像剛剛那樣無動于衷,兩只手臂一抬,搪住胡老叟的前爪,臉上擠出一顆顆嫩芽,飛快的生長成條條藤蔓,將狐貍嘴死死的纏住,樹枝從四面八方趕來,纏繞在四肢,腰身,尾巴,脖頸上,把胡老叟卷在了半空。
胡老叟大意之下陷入泥潭,只能奮力的掙扎,一時間,枝葉晃動,斷枝亂飛,槐樹精似乎也不著急,不慌不忙的指揮著更多的枝干加入其中。
趙喵喵看到這一幕,二話不說提著狼牙棒就要往上沖,四圣晃晃悠悠和遛彎的老大爺一樣溜達過來說到:
“還不走嗎?現(xiàn)在可是最好的機會?!?p> 趙喵喵搖搖頭,嫌棄的撇了它一眼:
“特事處沒有讓別人斷后的習慣,還不是你不給力?!?p> 四圣也不生氣,看了看正在角力的兩個大妖說:
“一顆分靈珠能抽取我多大的力量,下次你把我本體帶過來試試?!?p> 趙喵喵聞言冷笑一聲,留下一句:“你死了這條心吧”后,沖上前去。
葉一舟躊躇一秒,趙喵喵沒有讓他上前,但這么跑的話他又不放心,最后一咬牙,邁步就要跟上去。
四圣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好笑道:
“傻小子你能干什么,還不快跑,三尺一脈沒有你這么‘虎’的。”
葉一舟也沒理它,從它身旁越過時說:
“我去給他們唱二人轉(zhuǎn),加油打氣當拉拉隊?!?p> ……………
趙喵喵不愧是個柔弱的如同狼牙棒一般的女子,拼起命來大開大合,狼牙棒揮舞的勢若瘋魔,雖然全無章法,卻生猛異常。
總結(jié)起來就三個字‘砸’,‘掄’,‘懟’什么離的近狼牙棒就招呼過去,氣勢加成之下,目標必然是骨斷筋折,分崩離析。
一時間竟然打的槐樹精有些招架不住,一頓拉扯之下,胡老叟掙脫開束縛,落地后二話不說,第一時間跳到另一邊。
原來剛才趙喵喵掄棒子的時候,它也挨了幾下,饒是它銅皮鐵骨沒受什么傷,也是頭皮發(fā)麻,有一種怎么所有人都入魔了的感覺。
正在此時,一條紅布凝成一線,角度刁鉆,快若閃電刺向槐樹精的腦袋。
速度,角度,時機都完美之下正中槐樹精的腦袋,然而…………就像飄蕩的塑料袋撞在石頭上一樣,完全起什么效果,槐樹精都不明白這是干啥呢?甚至沒認為這是次攻擊。
反而是紅布經(jīng)過這一撞軟了下來,松松垮垮的搭在槐樹精頭上,像蓋在新娘子頭上的紅蓋頭一樣,此時此刻,這個場景這個人物,看起來又詭異又萌。
趙喵喵和胡老叟看看槐樹精的‘紅蓋頭’又看看正尷尬不已的葉一舟,眼神里充滿了黑人問號。
葉一舟沒好意思的說原本想打爆槐樹精的腦袋,斟酌了一下狡辯到:
“我把它的眼睛蓋住了,快動手。”
趙喵喵和看傻叉一樣看著他說:
“你家樹長眼睛了,我TM的還以為你要娶它當新娘子,色誘它呢?!?p> 還沒等葉一舟的白眼翻過來,槐樹精憤怒了,它認為這個人類在戲耍它,拿塊紅布耍來耍去,實在太不嚴肅了。
兩支干枯的手掌抻住葉一舟的紅布,用力一撕,生裂虎豹的巨力竟然沒有把這塊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紅布撕成兩半。
葉一舟卻覺得五臟六腑一陣翻騰,有一種被開水燙了手的感覺,下意識的想要縮回手指。
心意相通的紅布猛地一抖,震開槐樹精的手,如同光滑的泥鰍一般,縮回葉一舟的身邊,纏繞在他手上。
一道水箭射了過來,直接洞穿了槐樹精的頭顱,留下一個巨大的貫穿傷后,四圣的聲音響起:
“本體槐樹和愧樹精一起消滅,狐貍你去毀樹,趙小貓你去攔住它的愧樹精,大家一起上輪了它?!?p> “我叫趙喵喵?!壁w喵喵反駁了一句,但還是依言揮起狼牙棒和槐樹精戰(zhàn)成一團。
胡老叟更是二話沒說,撲上前手口并用,像狗刨地一樣,對著大槐樹又撓又咬,大槐樹上爪痕四起,碎木蹦飛。
四圣也吐出一道道水汽,這些水汽看上去潔白無瑕,卻是劇毒無比,槐樹精的樹枝一旦沾染上了,就會立刻枯萎,化為碎屑。
“我干啥?”葉一舟問四圣。
四圣看了他一眼,悠悠的回到:
“你去那邊唱二人轉(zhuǎn)去,要不讓播那種?!?p> 葉一舟點點頭,乖巧的退到一邊,繼續(xù)扮演起了自己最擅長的安靜的美男子。
場間的戰(zhàn)斗如烈火烹油,越加慘烈,趙喵喵頭發(fā)披散開,灰頭土臉,身上還有幾道深淺不一的傷口,正流著鮮血,胡老叟外表看不出什么,嘴角卻不時噴出幾口血沫,四圣到是安然無恙,只是身影越來越稀薄,越來越飄忽。
與之相比,大槐樹的形象更是凄慘,樹冠崩塌,翠綠不在,樹干也像修鉛筆似的一頓亂刨,慘不忍睹,愧樹精被趙喵喵纏住,還要防備四圣得偷襲。
身軀越大,破綻越多,槐樹精顧此失彼下,逐漸淪為下風,好像再加一把力槐樹精就必死無疑一般,但趙喵喵等人的臉色卻未見任何放松。
這種慢刀子割肉,溫水煮青蛙終于讓槐樹精扛不住了,它嘶吼一聲,聲音尖利刺耳,又帶著一股悲愴,直達眾人心底,讓他們一陣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