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喵喵和胡蓮月大眼瞪小眼相互對視了幾秒,然后一起翻個白眼,默契的猶如雙胞胎姐妹一樣。
葉一舟捂著胸口走過來,茫然的問:
“什么情況,怎么把她抓來了?!?p> 趙喵喵也沒掩飾,直接了當(dāng)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音量回答:
“人老心不老,色心不死唄?!?p> 老頭臉色一正,莊嚴(yán)肅穆的像個老干部似的說:
“喵喵這我就要批評你了,不要總是以己度人把別人想的那么齷齷齪齪。
她在樹林里驚慌失措茫然無助,我英俊瀟灑,白衣飄飄從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之中,就算她對我產(chǎn)生了愛慕之情,也完全是她自己的問題。
況且我修行的天衍之術(shù)告訴我,她與這件事有不小的關(guān)聯(lián),所以我才把她帶到這來的?!?p> 聽完老頭的這番話,三人的表情各有不同,胡蓮月的臉別扭的和吃了碗熱翔一樣,趙喵喵則是滿臉的冷笑,至于葉一舟是敬佩中帶著鄙視,鄙視中帶著唏噓,唏噓中帶著向往,說不出的復(fù)雜。
老頭臉不紅,心不跳坦然自若,瞥了眼葉一舟問到:
“新來的那個三尺一脈的徒弟?”
“是。”葉一舟老老實實的點點頭。
老頭露出微笑,開口鼓勵道:
“前途波折,也要堅守本心方得始終,有道是人生如一間會所,你永遠(yuǎn)不知道下一個進(jìn)來的小妹妹是什么滋味。”
葉一舟大受感染,恭敬的說:
“前輩,求帶路?!?p> 老頭哈哈大笑,抬手虛撫稀疏的山羊胡道:
“好說,好說?!?p> “行了?!壁w喵喵終于聽不下去爆發(fā)了,氣鼓鼓的對老頭喝到:“還不快去追,磨磨蹭蹭的說相聲呢?!?p> “別這么暴躁,你這是缺少愛情的滋潤,我看這小伙子………”
“滾?!壁w喵喵重新拾起了狼牙棒。
“好?!?p> 老頭十分干脆,轉(zhuǎn)身就走,身影虛晃間,消失在密林。
氣氛有些尷尬,葉一舟等著趙喵喵胸口起伏緩和了不少,感覺氣消了的時候,湊上前小心翼翼的問:
“特事處…………”
沒等他說完,趙喵喵打斷了她,認(rèn)真的回道:
“不是。”
葉一舟猶豫了一下,又說:
“那……………”
“那個是特例,特事處是很嚴(yán)肅的單位,里面的人都十分正常?!?p> 葉一舟看了看趙喵喵攥緊了的狼牙棒,點頭表示認(rèn)可了這個說法。
趙喵喵長嘆了一口氣,不會讀心術(shù)也能知道葉一舟怎么想的,思考了半天說:
“那個,那個是特事處總局的八位副處長之一,常山常副處,不是我們這的,也不知道他怎么跑來了………
對了,你的傷怎么樣?”
葉一舟摸摸胸口,喃喃道:
“我不知道?!?p> 他胸口的部位除了衣服破了個大洞外,沒有任何的破損,甚至裸露出來的皮膚都是晶瑩有彈性,看起來健康的不得了。
趙喵喵皺起了眉頭,她親眼看到玉簪子穿胸而過,按理說葉一舟的內(nèi)臟都應(yīng)該被攪爛了,但現(xiàn)在卻連個傷口都沒有。
張張嘴沒有出聲,這或許是三尺一脈的秘法,葉一舟不想回答,自己一再追問就犯忌諱了。
事實上趙喵喵誤會葉一舟了,他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紅布里伸出手抓住玉簪子的時候,他都昏迷了,等那張嘴吃了玉簪子,他才醒過來,只看到槐樹精被板磚拍飛的一幕。
趙喵喵這時候才想起來,那邊還躺著一位傷員呢,可憐的胡老叟完全被常山老頭發(fā)出的邪光掩蓋了,而他又必須專心對抗槐樹精的污祟污染,無法出聲,以至于在場的眾人直接把他遺忘了。
趙喵喵一手拎起背包,一手拉住被常山老頭嚇壞了的胡蓮月,向胡老叟跑去:
“你老祖宗受傷了,跟我來?!?p> 葉一舟聞言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胡老叟一眼,見他雖然神態(tài)萎靡不堪,但還活著,想了下沒有動地方,他去了也沒有用,胡老叟估計沒心情聽他唱二人轉(zhuǎn)。
手一招,那塊紅布飄飄蕩蕩的飛回來,親昵的纏繞在他手腕上。
葉一舟將紅布展開,仔細(xì)觀瞧,顏色沒有變化,大小沒有變化,質(zhì)感也沒有變化,圖案也沒有變化還是以前那塊普普通通不起眼的紅布,剛才的一切神異仿佛都是幻覺一般。
咂咂嘴,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把紅布平鋪在地,看了眼正從背包里掏出各種瓶瓶罐罐往胡老叟嘴里塞的趙喵喵。
葉一舟并指如劍指著紅布,小聲的,略帶羞澀的喝到:
“復(fù)仇者集結(jié)。”
紅布沒反應(yīng),葉一舟感覺有點尷尬,但他并不準(zhǔn)備放棄。
“卍解。”
“燃燒吧,小宇宙?!?p> “天地?zé)o極,乾坤借法。”
“鐵膽火車俠,變身?!?p> “太上臺星,應(yīng)變無停?!?p> “蕾姆賽高?!?p> “欲練此功……這個算了。”
……………
……………
正當(dāng)葉一舟累的滿頭大汗,搜腸刮肚想發(fā)動咒語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干嘛呢?”
葉一舟下了一跳,急忙回頭,身后站著一個中年男人,中等身高,不胖不瘦,帶個眼鏡,一臉和善雖然長得普普通通卻看著十分親切,白襯衣黑西褲,披著特殊處的黑風(fēng)衣,右臂上帶著一個白箍。
“自我介紹一下,特事處救援二組,組長,由天明?!?p> 葉一舟左右看了下,周圍突然多了十多個身穿特事處黑風(fēng)衣的人,男女都有,有的在勘察戰(zhàn)場,有的在救治胡老叟,有的在周圍警戒。
也不知道是葉一舟太專注了,還是這些人神出鬼沒,他完全沒發(fā)覺這些人什么時候到場的。
“特事處實習(xí)生,葉一舟?!比~一舟伸手和由天明握了握,沒有細(xì)說自己的出身。
“知道,知道?!庇商烀鬟呅呎UQ郏骸叭咭幻}那個嘛,了解。”
說完點點頭,向一邊走去,胡老叟的情況已經(jīng)被救援組穩(wěn)定了,雖然命保住了,但那條后腿是沒了,元?dú)獯髠桥懿涣恕?p> 趙喵喵此時讓到一邊,由更專業(yè)的救援組接手,由天明走過來溫和的問:
“喵喵你怎么樣?”
一看到由天明,趙喵喵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黑著臉說:
“真倒霉,怎么是你們二組?!?p> 由天明也沒生氣,笑著說:
“我們二組怎么了,你啊!算了,你到底怎么樣?。磕樕@么慘白?!?p> “沒事,死不了?!壁w喵喵隨口說。
“那就好?!庇商烀髡f完眼中精光一閃,上前一步,神秘兮兮的問道:
“那個三尺一脈你帶的吧,我剛才看他對著一塊紅布施咒,什么套路?”
趙喵喵一言不發(fā),邁步就走,任憑由天明在身后怎么絮叨都不理會。
看見這么多人在場,葉一舟即便心癢難耐,也不好意思實驗了,將紅布收起,無所事事的在站在原地。
他沒看到的是,紅布被收起時,上面線條描繪的小人中,有個長著一對大耳朵的突然耳朵一動,葉一舟聽見的聲音一瞬間多了起來,有風(fēng)聲,有蟲鳴,還有各種人聲。
“聽說了嗎?三尺一脈的那個新人剛才好像偷偷的施咒了?!?p> “聽說了嗎?那個事,三尺一脈的那個新人好像偷偷的對趙喵喵施了某種咒?!?p> 葉一舟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里飛出來,呆滯的眼神真巧看到遠(yuǎn)處兩個鬼鬼祟祟的救援二組成員,像地下黨接頭一樣湊到一起,一陣擠眉弄眼后說:
“聽說那個事了嗎?新來的三尺一脈傳人葉一舟趁著趙喵喵受傷給她下了相思咒?!?p> “真的假的,居然有人敢招惹趙喵喵,這簡直就是二愣子不怕死送溫暖啊?!?p> 兩人的話音剛落,有個一臉認(rèn)真嚴(yán)肅的女人走過來,皺著眉打斷道:
“你們知道個屁,聽風(fēng)就是雨。”
“不是??!”那倆人咂咂嘴,滿是失落的表情。
女人瞪了兩人一眼,左右看看,小心翼翼的說:
“哪有那么簡單,我告訴你們這事復(fù)雜著呢,看到那個叫胡蓮月的狐貍精了嗎?看到趙喵喵看她的眼神了嗎?知道槐樹精為什么入魔嗎?知道葉一舟為什么深情款款的望著那塊紅布嗎?”
“定情信物?”
“由愛生恨?”
…………………
葉一舟再一次感受到這個世界實在太險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