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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宣奇女子

第四章 林中遇襲

大宣奇女子 寒九櫻 5148 2019-10-22 21:09:39

  他把那支架上沒吃完的魚肉插在地上,用大拇指將腰間的劍彈出。

  一支利箭從林間破空而出,內(nèi)力附著其上震的箭尾搖晃發(fā)出錚錚之聲卻不減其速。

  寧云修飛快抬手按下秦榛的腦袋,卻覺得自己的速度比平常慢了不少,他本來可以避過的,手背上卻被利箭擦出一道血痕。

  再一看連青的行動也是慢了不少,而秦榛倒是沒事兒,低著腦袋還在那驚魂未定呢。

  這一箭直沖著秦榛的腦袋而來,若是晚了一步,這漂亮的小臉蛋就要被射出個血窟窿來了。

  “可是你下的毒,快拿解藥出來”寧云修沖秦榛說道,又順手塞給她一把短劍。

  天哪,她對嫦娥姐姐起誓,這可真不是她故意的,為了防止再發(fā)生落下防身毒藥的事情再次發(fā)生,拿到落在客棧的包袱時,她就把毒藥和調(diào)味料調(diào)換了一下位置,這回懷里揣的是毒藥,她掏習(xí)慣了,灑在了魚肉上,反正她也不會中毒,有的秘制毒藥吃起來跟調(diào)味料也差不多,就這么好巧不巧的讓那倆人著了道。

  這可真是有意栽花花不發(fā),無心插柳柳成蔭,這時林間的黑衣人已然出動,幾個瞬息就已經(jīng)逼近眼前,寧云修一把推開秦榛,和連青二人拖著手腳麻痹的身子勉強(qiáng)應(yīng)對。

  秦榛左躲右閃的拾起包袱掏了一把藥粉撒向混戰(zhàn)的人,大喊一聲“有毒呀”。

  黑衣人下意識的躲閃,寧云修二人趁機(jī)解決了幾個刺客。

  剛才她撒的是解藥,只要呼吸到就可解,但還需要點(diǎn)時間緩解麻痹的手腳。

  其余的黑衣人反應(yīng)過來那不是毒藥,心知自己被耍了,便有幾個人沖向秦榛殺來。

  被數(shù)倍的黑衣人圍攻,寧云修二人此時是分身乏力,無暇顧及到秦榛。

  秦榛眼見不妙,伸手入懷又掏了一把毒藥準(zhǔn)備撒向那些刺客。

  “哼,還想故技重施,真當(dāng)我們傻嗎?”黑衣人也不躲,連速度都不帶減的逼近秦榛。

  秦榛心里暗自佩服,真是了不得呀,這么不怕死的呀。

  黑衣人眼見自己要得手,不由得冷笑,卻在劍將要割破秦榛喉嚨的那一瞬驟然停下,倒在地上抽搐不止,這回可是如假包換的毒藥。

  她都說了有毒嘛,非是不信吶。

  但是毒藥藥量有限,前面一批的黑衣人中了毒,后面沒呼吸到的黑衣人還在,再故技重施恐怕不行,那刺客怒不可遏已然逼近眼前。

  “小心”

  寧云修斬殺黑衣人的時候還分神提醒,圍攻他的三個黑衣人將他逼退了幾步。

  秦榛只好拿起短劍集中全部注意力于黑衣人的劍上,看準(zhǔn)了來劍的方向,提劍格擋。

  雖然她以前在山上看了不少武林大家的連環(huán)畫,但卻是第一次與人過招,加之沒有內(nèi)力,硬接了一劍已是后退了三步不止。

  “哈哈,原來是個三腳貓工夫的”

  那黑衣人沒想到她還能接上一招,似有貓捉老鼠想溜她的意思,幾招都使蠻力硬劈,震得秦榛虎口滲血,連劍都快拿不住了。

  再這么下去,只會力竭,為人魚肉了。

  黑衣人雖然看秦榛能硬接幾招,但還是輕視她的,幾招之后,秦榛以左腳為重心,右腳撤步,身體后仰,幾個步伐變換隨即旋身繞道那黑衣人后方。

  剛才一招秦榛并沒有硬接,黑衣人慣性使出大力,卻沒有著力之點(diǎn),身體慣性向前沖去,秦榛一個墊腳,擲劍而出,直中黑衣人后心,黑衣人倒地掙扎幾下便不動了,似是沒想到居然會死在一個小姑娘手里。

  秦榛還沒從親手殺死一人的震驚中緩過來,背后一陣寒意襲來。

  一中年黑衣人持劍直指秦榛面門而來。

  此時秦榛已無武器,恐懼之下身體動彈不得,正以為會命喪此地,寧云修已隔開眾黑衣人,飛身來救。

  鐺一聲,寧云修飛劍撞在那中年男子劍上,劍勢偏了一絲,擦過秦榛的一縷頭發(fā),秦榛圓睜的眼中滿是恐懼,只差一寸,那男子的劍對著的是她的眼睛。

  那男子落地回身,寧云修解下腰間軟劍已站在了秦榛身前。

  此時又一批黑衣人從林間出動,與剛才那伙人纏斗在一起。

  為首的中年黑衣男子見勢不好,出手更加狠辣,與寧云修對招時,招招陰險(xiǎn)凌厲,劍勢直指要害絲毫不拖泥帶水。

  轉(zhuǎn)眼間二人以過了幾十招。

  秦榛在一旁看著都覺驚險(xiǎn),呼吸不由得屏住。

  寧云修腳下步步變換,每當(dāng)那人劍勢逼近,他卻又身形莫測的繞開身位卸下劍招。

  那人一擊不中,又掠過樹枝旋身回?fù)?,從袖中甩出點(diǎn)點(diǎn)寒芒竟是朝著秦榛的方向。

  寧云修沒料到纏斗之中那人竟突然朝秦榛出手,手中武器不能再脫手,不然兩個人都會危險(xiǎn),摸向腰間,解下腰間一枚玉佩彈開那毒針,改變勢頭的毒針扎入秦榛身后樹中,從那針口處一圈圈向外泛著綠光。

  刺客技不如人便想使這下三濫的招數(shù),寧云修運(yùn)足內(nèi)力,釋在軟劍上,一個彈指間已到那黑人眼前,出手迅速,不似剛才飄忽不定的身法。

  那刺客再顧不得分身使陰招,只得狼狽接招。

  寧云修的軟劍有如蛇身纏到他的劍上,在他手腕處‘咬了’一下。

  幾個閃落之間他的劍被震開,再低頭一看,寧云修的劍已攀在他的脖子上。

  其余打斗的刺客也已被后來的這幫黑衣人制服。

  此時連青上前一把卸了那人的下巴,又左右兩拳打掉他的后槽牙。

  秦榛看著都覺得疼,不自覺把臉縮成一團(tuán)。

  “刺客皆愛在后槽牙里藏毒,如此也是防止他自殺”寧云修淡淡道。

  “我還沒問你這是怎么回事呢,后來的這些人都是你的人嗎?”秦榛有些怒意。

  “他們是王府的侍衛(wèi),負(fù)責(zé)保護(hù)我的安全”

  “那為什么一開始不出來保護(hù),我都差點(diǎn)被那刺客殺了,要不是我運(yùn)氣好,現(xiàn)在早就沒命了”秦榛想想自己的小命很可能就交代在這了,對他很是不滿。

  “他們之中有備神箭手,若是如此必會出手相救,許是看你有自保之力,便沒有出手”寧云修解釋道。

  “你早知會有刺客,從今早開始你就單獨(dú)把我叫出來,與其他人分開行動,卻又在城里街上露面,故意泄露行蹤為的也是引來這一伙刺客吧”他居然把她當(dāng)做誘餌,秦榛現(xiàn)在已經(jīng)要?dú)庹恕?p>  “我發(fā)覺路上有人跟蹤我們想要伺機(jī)出手傷人,與其防著他們不入主動引他們現(xiàn)身,我放出風(fēng)聲說是要單獨(dú)辦點(diǎn)事情,他們得知消息必會去查,發(fā)現(xiàn)驛站那里并沒有你這個拐賣婦女案中唯一的一個證人,可想而知是與我一路,其余人犯我已分配了人手保護(hù),他們不易下手必會來追,要不是你剛才給我和連青下了毒,本不必如此驚險(xiǎn)的”

  寧云修也好奇他們?nèi)齻€明明吃了一樣的東西,為何秦榛卻沒有中毒,難道毒藥還分主人的嗎?

  “這說來難道還是我的錯嗎?本姑娘百毒不侵,你敢拿我做引子,我還不能拿錯藥讓你們吃點(diǎn)苦頭嗎”秦榛低頭瞅著寧云修滲血的手背,鮮紅的一道血痕在他白皙修長的手上有些刺眼,想起他剛才因保護(hù)自己受的傷,語氣也放緩了些,但嘴上依舊是不饒人。

  “我們大人也是為了你好,他們本就是沖著你這唯一的證人來的,如此一網(wǎng)打盡回京的路上便無后顧之憂,真是不知好歹”連青道。

  “若是為我好的話,事先跟我說一聲有什么困難的”

  “還不是怕你姑娘家的,說了你害怕”

  “我,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寧云修耳邊屏蔽著他們兩個的爭吵,似是想起一事,蹲在地上找了一會兒,最后在秦榛背后的大樹底下找到了剛才為秦榛擋掉毒針,如今已碎成兩半的白玉佩。

  他小心翼翼的將玉佩撿起,鮮血緩緩滴落襯的那玉更白了。

  “你還是快去包扎下吧,要是留了疤你的未婚妻該心疼了”秦榛撇撇嘴道。

  “我的未婚妻在她小時候便失蹤了,如今不知是生是死”寧云修神色一黯,把玉佩包好收入懷中。

  “對不起,我不知道......”秦榛小聲道。

  沒想到他還是個情深之人,好像......有點(diǎn)羨慕那女子呢。

  “如此也能絕了那些說媒之人,否則成日擾的我做不成事”寧云修抬手扶額道。

  “咳......”好吧,這家伙,前面的話就當(dāng)她沒說。

  “那玉對你很重要嗎?”秦榛道。

  “也不算吧,只是這么多年帶在身邊習(xí)慣了,如今能用于救人也算是物盡其用”

  寧云修叫來侍衛(wèi)包扎好后問道:“剛才我觀秦姑娘武功招數(shù)似有些眼熟,不知姑娘師承何人?”

  “我沒跟人學(xué)過武功,不過我?guī)煾赶律骄戎芜^一些大俠,從他們那里拿過些‘連環(huán)畫’當(dāng)診金,我沒事兒就照著比劃比劃”

  “連環(huán)畫?不知秦姑娘可帶了,可否一觀”寧云修好奇道。

  “我?guī)煾冈谖蚁律角跋幽菛|西占地方又沉便拿出去了,如今是不在身邊,不過我可以給你比劃比劃”說著秦榛很大方的武了幾招,她又不是什么武學(xué)世家的人,自然不怕別人看。

  不過她打出來的幾招倒不像是功法,頗像是老者在強(qiáng)身健體般比劃。

  即便如此,寧云修也很仔細(xì)的看了秦榛的招式,步法,雖然只是學(xué)了個皮毛,但是確實(shí)是有殷大叔武功一脈的影子。

  “不知令師可救過一個姓殷的人?”

  “姓殷,我想想,哎呀記不清了,時間太久,況且我?guī)煾甘裁慈硕季?,姓殷的估?jì)沒有一個也有兩個”這可真難為秦榛了,那些個大俠要么只留姓不留名,要么什么都不留下,這可想不起來呀。

  “想不起來也罷,只是秦姑娘在外雖然百毒不侵,但是在絕對武力的掌控下一切都是無用,待回到京城,你若是愿意,我找人來教你武功,今日之事是我不夠謹(jǐn)慎,我向你承諾作為我的證人,日后定不會再讓你身陷危險(xiǎn)之中,但我在盡全力之時,你也需有自保之力如此才妥”他突然這么正經(jīng),她一時還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

  秦榛發(fā)覺不知什么時候起寧云修對她說話已經(jīng)不再自稱本官了,而是我。

  她遂也道:“我知道你今日如此做是有你的考量,但我的榛子如今可要翻十倍的賠我,還有啊,你也不用秦姑娘秦姑娘的叫了,我聽著怪別扭的,大家都叫我阿榛,你也這么叫吧”

  “好,阿榛”寧云修笑著道。

  阿榛這個名字秦榛已經(jīng)聽別人叫了十幾年,怎么從他口中叫出來就這么動聽悅耳,好像喝了壇蜜似的,醉的人心晃。

  不對,醒醒呀,他可是有未婚妻的呀,叫了她一聲名字就這么晃神,太沒骨氣了。

  “那今夜我們便睡在這里吧”耳邊傳來他的聲音。

  秦榛腦子嗡的一下,臉上一熱,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他說什么,“啊,什么?”

  寧云修手指著侍衛(wèi)們搭好的兩個帳篷,“我說我們今天睡在這里,你的臉......怎么這么紅呀”

  “哦,沒什么”

  秦榛有些窘,看也沒看他直接鉆進(jìn)帳篷就睡了。

  今夜可真是以地為枕,以星為被了。

  接下來返京的路上雖然有些小打小鬧,但總的來說還算順利,刺客們被喂了秦榛的麻痹藥安分了不少。

  要說路上有什么插曲,那就是到達(dá)臨近京城的定州時,碰巧遇到了被皇上遣為特使,在定州處理刁民因鹽價上漲而聚眾鬧事的睿王世子,也就是寧云修的哥哥寧云逸。

  寧云修帶著秦榛和寧云逸在城中茶館短暫一敘。

  寧云逸給人的感覺溫柔瀟灑,見之如玉山上行,光彩照人,美中不足的是有些體弱。

  他替秦榛拉開椅子,然后請她入座,分別給她和寧云修倒了兩杯茶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道:“云修從小在家里都是我們照顧他,出門在外,若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秦姑娘見諒”他聲音溫潤如水,十分悅耳。

  “世子客氣了,我一普通百姓不用寧侍郎照顧的,不過,你們兄弟敘事,我在這里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dāng)呀”秦榛小口抿著茶,維持著自己端莊淑女的形象。

  “沒什么不妥當(dāng)?shù)模銈兓貋頃r的事我都聽連青說了,是云修考慮不周,讓秦姑娘受了驚嚇,就當(dāng)是我替他為你壓驚了”

  秦榛聽后更是贊嘆世子的平易近人,對待她這山野來的丫頭也如此平和,真是儒雅有禮之人。

  “我之所以考慮不周是因?yàn)樗沐e了她這個意外,不然肯定會毫不拖泥帶水的解決那些刺客”寧云修道。

  “你沒算到秦姑娘,那是因?yàn)槟悴涣私馑?,所謂知己知彼,不了解己方又怎能算無遺策”世子道。

  “大哥說的有理,我知道了”他轉(zhuǎn)向秦榛輕抬茶杯道了一聲,“受驚了”

  秦榛也回一個,“承蒙照顧,京城還麻煩寧侍郎保護(hù)了”

  “不如,便住在府上吧,父王母妃正好在承云山莊泡溫泉,我近日也在定州辦事,王府的房間很多,剛好方便云修派人保護(hù),聽說秦姑娘是唯一的證人,可不能出岔子才是”

  “這......”

  “這......”

  寧云修和秦榛二人同時答話。

  “沒事,父王母妃很好說話,他們?nèi)糁酪惨欢〞獾?,便安心的住在府上直到案件了結(jié)”世子道。

  于是,秦榛在京城住在睿王府上的事情便這么定了。

  “世子在此是處理什么事,也是很大的案子嗎?”秦榛道。

  “倒也不算大,就是有些棘手,百姓鬧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實(shí)在是鹽價高的有些匪夷所思,先前有兩個領(lǐng)頭的已經(jīng)被抓進(jìn)去了,但這形勢如春風(fēng)吹又生的野草,鬧事的百姓一批接著一批,所謂法不責(zé)眾,還是要妥善處理,不然激起民憤便糟了”世子道。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大哥,你小心點(diǎn)處理吧”寧云修道。

  “怎么,你這個善謀的人,不準(zhǔn)備給兄長出出主意嗎?”

  “兄長的事我怎能不放在心上,安撫為上,用刑為中,徹查為下,我這邊的案子背后牽扯的人也一樣令人頭疼,只好先撇下兄長,回京復(fù)命了”他手指敲了敲秦榛面前的桌子,“走了”

  秦榛起身向?qū)幵埔菪辛艘欢Y,便跟上寧云修離開了茶樓。

  這兩人雖是一個爹生的,但是給人的感覺確是截然不同的,寧云逸是那種溫文爾雅很有君子風(fēng)度的人,與秦榛說話時給人如沐春風(fēng)之感,令她充分體會到女孩子就是應(yīng)該被人照顧的感覺,而寧云修就不同了,說話比她還嗆人,偏還聰明的很。

  此次定州有刁民聚眾鬧事其實(shí)早有苗頭,這已經(jīng)不是朝廷第一次提高鹽價了,鹽,歷來為國家所把控,自然是一家獨(dú)大,想定什么價就定什么價,許是國庫又缺銀子了,而普通人家實(shí)在是承受不起高昂的鹽價,走投無路只好聚眾鬧事,希望朝廷看到民情能降低鹽價。

  寧云逸也是知道這事兒本是怨不得這些普通百姓的,但是皇上下旨嚴(yán)辦,還是得想個法子妥善處理。

  寧云修的建議便是最好能夠平穩(wěn)事態(tài),雖然這件事情要從鹽價過高的根源去解決,但恐怕如此做更是吃力不討好。

  而與此同時有三路人馬已分別抵京,秦榛便暫時住在睿王府里,其余人等分別下了刑部大獄,不日后便將三司會審。

寒九櫻

回京之后馬上便要進(jìn)入主線啦,先是解開秦榛身世之謎,然后開始觸及到十六年前巫蠱案前后被牽扯的眾人,希望讀者大大們能跟下去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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