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微想要再次抓住她,卻被她巧妙的躲過。
“你不跟我一起走嗎?”
鳳冉淡淡道:“我還有事,更何況你現(xiàn)在傷得那么重,短期內(nèi)還是不要隨便出去?!?p> 落微雖然心底氣憤,但面色不變,她現(xiàn)在確實(shí)應(yīng)該先養(yǎng)精蓄銳,來日方長,她會親手解決鳳冉,同時也會讓無塵跪著求她。
落微在心底算計著,越想越覺得激動,兩人就這樣分道揚(yáng)鑣了。
無塵走后,也讓無妄等人撤了回來,他來到鳳園,命令所有人都離開這里,獨(dú)自游蕩著。
黑夜遮掩住了鳳園所有的春色,有些只剩下樹枝的梨樹,在朦朧的月光下更顯蕭條,原本在白日里開得正旺的花朵,在黑暗中仿佛是被滴上了墨汁一般,只剩下深沉壓抑的黑色。
而無塵整個人仿佛就是行走的冷氣,他將自己包裹在冰冷中,在這個夜里,更為壓抑。
此時,他覺得自己悲哀極了,也可笑極了,他忽然笑起來,黑暗中那一雙眼中滿是自嘲。
明明自己才是罪惡的源頭,卻將這一切都推在落微身上,其實(shí)說來也是自己有罪吧,就算沒有落微,想必鳳冉也是這樣的厭惡他吧。
寂靜的夜里,無塵的笑聲格外的讓人心疼,無處不在的寒意流過他的每一寸皮膚,他卻絲毫不覺得寒冷。
伸手撫摸著靠近心臟最近的地方,他感覺那里很疼,一陣又一陣的刺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一股腥甜突然沖向口中,他終于忍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眼前突然變得模糊,他仿佛看到了鳳冉的身影,伸手想要抓住,可是手中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夜里,無塵的聲音溫柔細(xì)膩:“冉冉,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對你的好?”
這低低的呢喃,是一種難以抑制的悲哀。
可惜鳳冉聽不見,此時,她正同宮奕走在一起,兩人都只是沉默的走著。
最終是宮奕打破這安靜的氣氛:“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
完全沒有了當(dāng)初的那種感覺的鳳冉:“回不去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們可以是朋友?!?p> 鳳冉的聲音淡淡的,絲毫聽不出有任何對過去留戀。
宮奕也知道他們是不可能的了,這么多年來,他也不是沒有期望過,只不過失望多了也就變成了絕望,他已經(jīng)不再報任何期望了,只是希望日后她能夠好好的。
宮奕一臉輕松道:“我要離開了?!?p> 鳳冉:“去哪里?”
“去歷練,我太弱了,希望下次再見時我們能夠切磋一場?!?p> “嗯?!?p> “……”
兩人的談話仿佛真的只是朋友,那些糾葛從未存在過。
與宮奕分開后,鳳冉準(zhǔn)備回妖魔界,讓那些人猖狂太久,也該回去磨磨他們的性子了。
在去妖魔界的路上,鳳冉一路無比的風(fēng)平浪靜,讓她覺得很是無聊,作為一只孤傲的鳳凰,最近幾日的生活讓她無比的想要打上一架,可是卻找不到對手。
仔細(xì)想想,在她的記憶中,能夠打得過自己只有無塵了吧,不過面對無塵,潛意識里的害怕已經(jīng)讓她不戰(zhàn)而敗了。
靜謐的林中突然傳來打斗的聲音,正在為找不到事做而郁悶的鳳冉瞬間清醒,終于不再那么無趣了。
憑借著她強(qiáng)大的聽覺,朝著打斗的方向奔去。
在一顆高大粗壯的樹上,鳳冉坐在樹干上,悠閑地晃著腳丫,看著下面的場景。
又是那只小白虎啊,她們還真是有緣呢。
白伶是想要跟著鳳冉一起離開的,可是對方走的時候太過隱蔽,她就被落下了,而且在鳳冉走后,宮奕就讓人將她放了,可是她走了不到一個時辰,有一群人就追了上來。
一身傷痕還未痊愈的她怎么會是這么多人的對手呢,連續(xù)幾天的追殺幾乎將她的體力消耗完了,于是就有了鳳冉看到這一幕。
弱小的白伶再次被圍在人群中,白虎形態(tài)的她不時的發(fā)出幾聲吼叫,原本白虎的叫聲是可以嚇退敵人的,可是被白伶叫出來,卻猶如撒嬌賣萌的小奶貓。
鳳冉差點(diǎn)因?yàn)樗@聲萌噠噠的叫聲跳下樹去,不過她還是及時撤回了想要走到她面前的腳步。
鳳冉本來想直接將白伶帶回去的,不過她還有些疑惑,明明是屬于妖族的高等物種之一,為什么就那么懦弱和膽怯呢?從她的身上鳳冉看不到一點(diǎn)屬于白虎的高冷與驕傲。
鳳冉都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小貓咪進(jìn)化來的。
白伶的叫聲更是讓那些人興奮,他們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
“瞧瞧這身虎毛光滑亮麗的,宮主怎么就將她放走呢?”
“就是,白虎本來就稀少,好不容易抓到一只脫單的,他不要,那我們就只好自己享用了?!?p> “還有這牙齒,我可是想要留著做串項(xiàng)鏈送給我家女神呢?!?p> “誒,子默,話說你女神是誰呀?”
那位名叫子默的男子只是在一旁看著,不用猜,他就是這群人中的老大,不過是為了加強(qiáng)與兄弟們之間的關(guān)系,他才允許每一個西廂殿的人叫他的名字。
子默一臉幸福的笑著,仿佛他的女神就在他的眼前。
“能成為我女神的那當(dāng)然是非鳳婉莫屬了。”
“鳳婉?就是那個即將與妖族大祭司成婚的那位公主嗎?”
“正是她?!?p> “人家都要成親了,你還惦記著人家呀?!?p> “那又如何,我會永遠(yuǎn)默默的守在她的身后?!?p> “誒——”
“……”
一群人笑了起來,也沒多在意他的話,只不過奉承的話還是少不了的。
他們的話被鳳冉一字不漏的聽進(jìn)耳中,此時的她一身冷意,嘴角勾起邪魅嗜血的笑。
鳳婉,沒想到你的追求者都到這里了,要不,妹妹我先給你考驗(yàn)考驗(yàn)他。
冰冷的刀劍在慢慢向白伶靠近,那些人像是在故意打壓她的心理防線,不停的在她的面前晃著被擦的光亮的大刀,而她猶如待宰的羔羊,毫無反抗之力。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她在心底告訴自己不要害怕,她不知道自己是來自哪里的,第一次醒來是在白虎族,可是因?yàn)樗娜跣?,他們都不接納自己。
腦海中那些族人的話還記憶猶新:“滾,我們族不需要你這樣的廢物!”
他們都說她是廢物,她不知道自己是誰,只是依稀記得她叫白伶,白姓是他們白虎族的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