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音寺的晨鐘撞響時,八部天龍從云層探爪。
林秋站在青銅樹頂,望著天際鋪開的《楞嚴經(jīng)》金卷。五百羅漢結(jié)「降魔印」踏空而來,首座老僧眉心的豎瞳正與歸墟漩渦共鳴——那是燃燈古佛的「寂滅佛瞳」。
“圣子若愿自囚鎮(zhèn)魔塔,我可保青嵐宗殘魂入輪回?!袄仙聂卖姆砣缣炷?,露出背后閉目的千手觀音法相,每只手掌都握著一截青銅鎖鏈。
九璃突然從劍身顯形,玄色宮裝染上血色梵文:“大覺尊者,當年你們用我本體封印黑佛惡念時,可不是這般道貌岸然。“
林秋的佛瞳驟然刺痛。他看穿法相真容:千手觀音的面孔竟是九璃與阿沅的融合體,那些青銅鎖鏈末端拴著十二古族始祖的尸骸——原來所謂歸墟之劫,不過是佛門收割香火的輪回棋局。
“阿彌陀佛?!按笥X尊者合掌結(jié)印,“苦海無涯,回頭是岸?!?p> 佛印壓下的瞬間,青嵐宗地脈隆起成蓮臺。林秋足下浮現(xiàn)「卍」字佛陣,三百道梵文鎖鏈纏住琉璃左臂。他驚覺這些鎖鏈與鎮(zhèn)魔劍的寒鐵鏈同源,只是表面鍍著金漆。
“禿驢好膽!“洛九塵的星河棋盤橫插進來,七枚本命銅錢炸成粉末,“三清道祖在上,豈容爾等度我道門天驕?“
天機閣的介入讓戰(zhàn)局陡變。道門三十六洞天的劍光刺破金卷,為首的老道祭出太極圖,陰陽魚竟由青銅樹根編織而成。林秋突然明白,道家早知歸墟真相,這些年不過假意圍剿實則豢養(yǎng)。
“圣子還不醒覺?“九璃的劍鋒突然調(diào)轉(zhuǎn),“佛道皆賊!“
青銅樹應(yīng)聲暴走。樹根刺穿羅漢金身,樹冠吞噬太極圖,林秋在劇痛中聽見兩種道音廝殺:
佛門梵唱:“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p> 道門玄音:“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p> 他的琉璃軀體開始崩解,右臂佛光與左臂道紋激烈對沖。當大覺尊者的降魔杵刺入丹田時,林秋意外窺見佛道同源的秘密——所有青銅根系盡頭,都連接著大雷音寺地宮的燃燈佛龕。
“原來你們都是...“林秋捏碎佛瞳,金血在虛空寫出血偈,“竊天機的蠹蟲!“
血偈成字剎那,歸墟響起上古龍吟。應(yīng)龍骸骨沖破佛道結(jié)界,龍角上站著個戴青銅面具的神秘人。他手中提的宮燈里,跳動著大覺尊者與道門首座的魂火。
“游戲該結(jié)束了?!懊婢呷讼崎_一角,露出的下巴有顆與林秋現(xiàn)代母親相同的朱砂痣,“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