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掐了幾句,彼此之間本就不陌生,凌萱嘴角一撇,還沒從方才被看到出糗的懊惱中恢復過來,不過又一想,似乎比剛才更加狼狽的樣子,他都看到過呢!
“聽說你上次參加什么雅集,鬧得不愉快?”
“還不是因為你,那些人說你欺世盜名,買了詩詞參加詩會,我看不過罷了……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什么不出面澄清一下?”
“怎么澄清?”
“當然是再寫幾首詩,打一下他們的臉嘍!”
林翊嘴角抽了抽,好單純的想法,不過似乎又無從反駁,只是好像把作詩,當成做燒餅了,還一作就是幾首,若他不是穿越者,恐怕當場得濺出一口血來。
“不過話說回來,原來你寫詩這么厲害啊,這些天大街小巷都傳遍了,還有好多以前都沒聽過的什么才子,專門跑來打聽你……嘿嘿,要我說,不如我們兩個合作,掙了錢,分你一些。”
林翊呵呵一笑,他肚子里的詩,若是這么來用,可真是賤賣了。
“那你說說怎么合作?”
“這還不簡單,你負責寫詩,順便寫曲子,我來演奏,吸引更多的客人,掙了錢,一人一半,而且還能替你揚名,順便讓那些人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浪得虛名。”凌萱眉飛色舞下,長長的睫毛隨著眼睛一眨一眨,不僅嘴巴在笑,感覺眼睛也會笑。
林翊點了點頭,故作沉思的說道:“倒是個來錢的好辦法,不過……這樣拆賬我可就吃虧了,依我來看,你拿上一成就夠了,反正你又不用動腦子?!?p> 凌萱當即跳了起來,眼睛瞪得通圓,忿忿的說道:“誰說我不用動腦子了,你以為那些才子什么的,好應(yīng)付啊?我一天要說很多話的,曲子也要唱很多遍,還有那個彈琴,手指都快磨破了,不信你看?!?p> 凌萱伸出十只纖細白皙的手指,陽光照進房間,指甲上點點嫣紅,如蛋糕上點綴的草莓,還有細細的皓腕上,用紅線串起來的銀豆子。
不得不說,好一雙碧玉般的柔荑,林翊突然想起那晚將其握在手中,光滑柔軟,溫潤如玉。
“你想啊,沒了我,你什么也做不了,可沒了你就不同了,我照樣可以再找個人合作,你說是與不是?”
“你……”凌萱一時啞口無言,心中惱怒,臉頰被氣的有些脹紅,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竟然這么計較,真是看錯了這個男人,原來如此小氣。
“你以為你那些詩詞很受人歡迎嗎,太自以為是了,要不是本姑娘給你揚名,你以為有幾人會愿意聽的,再說,有誰能比得了本姑娘?論長相,我這么美,論才藝,我也那什么……不差!”凌萱說到后面,明顯底氣有些不足。
“等等,不是你說我寫詩很厲害嗎?”
凌萱嘴角一撇,不屑的揮了揮手:“算了吧,太普通了,本姑娘是不想讓你難堪,還當真了!”
林翊摸了摸鼻子,看來一說到錢,所有的女人似乎都一樣。
“既然普通,那還是不要丟人現(xiàn)眼了,你說是吧?”
凌萱愣了愣,總感覺哪里不對,有些磕磕絆絆的說道:“那也不能這么說,就算普通,也有價值啊,就好像……就好像……燒餅和大閘蟹,人家賣一百文,你賣一文錢就是了,又不用和誰比?!?p> 林翊呵呵一笑,好吧,還真將寫詩,比成做燒餅了!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太久,林翊又將話題轉(zhuǎn)到了雅集上。
“不說這個了,當時你動手了?”
“打了一個狂妄的書生?!?p> “沒吃虧吧?”不管怎么說,凌萱的仗義,還是讓他頗為感激的。
“怎么可能呢,就憑那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還傷不到本小姐。”
林翊點了點頭,多少料到這個結(jié)果,相較于名聲,他更擔心凌萱一點,畢竟是個女孩子,又是個容易沖動的性格。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門外響起“砰砰”的敲門聲,緊接著傳來問候:“靈仙姑娘可在?在下婁云輝,前來求見。”
房中兩人頓時停止了交談,林翊壓低了聲音,問道:“認識嗎?”
凌萱先是點了點頭,之后又搖了搖頭,林翊張著嘴巴,一時間不解其意。
“聽說過,但不認識!”凌萱湊過去,捂著嘴巴,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一陣清香傳入鼻中,耳朵處被凌萱口中的熱風,吹得癢癢的,林翊心神,不禁搖曳了片刻,全身都變得酥麻起來。
緩過神后,林翊連忙點了點頭,示意她先去開門,此時裝作沒聽見,顯然是不可能了,同時整理了一下衣襟,讓自己清醒了幾分。
房門吱吖一聲打開,門外站著一個身量中等,年約二十五六的男子,一身褐色長衫,頭戴黑綸,面色白凈,看著頗為俊朗,便是其口中自稱的婁云輝了。
婁云輝見到凌萱,隔著房門,緩緩行了一禮,凌萱也突然變得端莊起來,嘴角微微一笑,還了禮,算是見過。
“靈仙姑娘,婁某多有打擾了?!?p> “公子客氣,請進吧!”
凌萱?zhèn)壬?,做了個請的姿勢,婁云輝點頭,一步跨入,待看清楚房中的林翊時,臉上也沒有出現(xiàn)什么驚訝,當即拱了拱手,笑著說道:“這位想必就是近來,以一首《水調(diào)歌》名動金陵城的林翊,林言其吧?”
此話一出,林翊已經(jīng)明白,原來這位,是沖著他而來的,想必是方才那管事多嘴了。
林翊連忙起身,還了禮,笑道:“婁兄客氣了,名動不敢當,運氣好些罷了?!?p> 婁云輝上下審視了一番,嘴角掛著笑意連連點頭:“果然年輕有為,婁某今日有幸相見,倒是不虛此行?!?p> 兩人在凌萱的招待下,相繼落了座,不過陡然出現(xiàn)的外人,不管是林翊還是凌萱,皆有些收斂起來,倒不好再隨意。
“婁某虛長幾歲,就托聲大,喊你一聲言其了?!?p> “婁兄客氣,理當如此!”
林翊的謙遜,不似作假,這一點讓婁云輝還是頗有好感的,畢竟換作其他年輕人,盛名之下,難免容易飄飄然。
“婁某一向自認有些才名,可聽過你的那首《水調(diào)歌》后,才知平日間,太過自大了,本以為是哪位大家所作,沒想到竟會這般年輕,著實讓婁某汗顏了?!?p> “婁兄謬贊了,一時偶得,僥幸被諸位厚愛,若是換個心境,恐怕就寫不出來了?!?p> 這段時間,林翊的種種傳聞,婁云輝也是聽過一些的,對這位新晉才子,他同樣充滿著好奇,畢竟大家相差不了幾歲,心中難免起了幾分比較的心思。同時,林翊買詩,他亦有耳聞,從感性的角度講,他倒是希望這是真的,但是理性一些,他又說服自己不應(yīng)如此小人之心,少些嫉妒,多些敬佩,才是君子之道。
“過謙了,你的幾首詩詞我都聽過,說實話,無論哪一首,都令婁某自愧不如,只是平日間,言其你太過神秘,無緣一見,今日恰巧聽說你在此處,可莫要怪我不請自來了。”
“婁兄說笑了!”林翊笑著擺了擺手,這種場面上的事,他還是能輕易應(yīng)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