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陀弋
陸榮微在打聽之下,知道自己來到了關山。
可被保護很好的她沒有聽見過關山的任何消息,她只覺得這里給她的感覺極其不舒服,一刻都不想多待。
直到見著一身著墨竹長袍的男子,氣質極佳,形態(tài)舉止都頗有大家風范。
他側眸一瞬,竟讓她恍惚,呼吸一滯。
她直覺是自己看錯了,這世上怎會有兩個長相如此相同的人,就像有,那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也非常人可有。
可最后也只是擦肩而過。
她怔怔伸出手,停在半空,定睛一看,人流中早已不見那位公子的身影。
“我當真是眼花了嗎?明明是一樣的啊......”
襲眉整天無所事事,懶惰助長了她的氣焰,也更加讓她迷茫。
打聽了一些關山的事,她仿佛找到新奇點的聽得津津有味。
她從小人書上只聽過四大神獸,而陀弋,還聞所未聞。不過俗話說得好,子不以怪力亂神,現(xiàn)在更應該關注的是怎么跟官府里的官老爺交涉,從而讓亂民們離開。
說實話她覺得很可笑,那些人被所謂的,無形的枷鎖禁錮,而施以枷鎖的正是官老爺。他們不敢反抗,卻有絕對偏執(zhí)想要活下去的信念廝殺。
應龍回來后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同當時當真天差地別。探望完因憂成疾的父親后,就照例般的來尋她,說一些自認為很有趣的事。
“襲姐姐,告訴你哦,鎮(zhèn)國將軍襲天罡親自來關山了。”
“什么?”襲眉騰的站起,眼中有未散去的驚詫。
父親來了?
“阿虎你還知道什么?”應龍在亂民那胡亂起了名字,當時還不愿意他們那么叫,可大姐姐就不一樣了。他喜歡大姐姐親切的叫他阿虎,當然,小龍也可以。
“嗯,狗見了森林之王就乖乖讓位。襲將軍現(xiàn)下已入住官衙,平日高高在上的狗現(xiàn)在已經不會吠了。”
被阿虎的生動形象的比喻逗笑,同時也感嘆緣分。襲眉下一秒就做了去官衙的決定。
之前的擔憂化為虛無,父親在這兒,難道還解決不了關山的亂民嗎?只要一聲令下,萬事迎刃而解。
不過也正因如此,她生生錯過了和曾救過她的無影的相見。
一路暢行無阻,見到女兒的襲天罡自是喜不自勝,同時讓她一并留下,加派層層人手保護她。
“父親,既然我已無恙,但也請女兒回去同他們作別。來到此處,女兒也受了不少照拂?!?p> 襲天罡點頭,突然想起一件極其重要的事,“眉兒,為父派人搜尋你下落多日,為何你會來到此處?”
“女兒暫未知,當初本該回宮之時,遭遇綁架。我記得醒來的時候四周黑漆漆的,那個綁我的男人似乎同父親相熟。而且并不忌憚父親,否則不會想用我威脅父親?!币u眉停了一瞬,接著道:“不過之后我被人帶走,再后來就是在馬車上,那時并不知是來關山的?!?p> 襲天罡沉思,在朝中樹敵不少,可對他敵意甚是明顯的就只是莫寧。
仗著女兒當了皇后就一副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樣子。而且自勸說去關山無果后,女兒就失蹤,他很難不懷疑莫寧。
“眉兒吃了許多苦吧,從前父親不會讓你離家太遠。而這次情況特殊,真怕你有什么不測啊?!币u眉抬頭,眉眼彎彎,看來也不是什么收獲都沒有,至少父親學會慢慢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總之女兒以后會乖乖聽父親的話,父親趕都趕不走?!币u眉俏皮的說。
襲天罡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卻極為寵溺,“別胡鬧,等關山的事情解決,為父還要親自看著你回宮。”
“父親,過了好些天了,如若我還回宮,怕會被大卸八塊?!?p> “別去想未發(fā)生的事情,有爹在,誰都不能傷害你。不說了,你快回去道別吧?!?p> 身后跟著好幾個衙役,襲眉起初還不適應,總覺招搖??晒傺秒x山莊不過一炷香的距離,坐馬車也過于了。再說,這些都是父親派來保護她的,也是,在路上就被不明人士追殺,關山還不定怎么樣。雖說看集市街道都是一派平和的模樣。
她微微一瞟眼,很快就定住了,剛才一閃而過的少女穿著很是一般,只不過臉卻分外熟悉。
“喂,本姑娘可沒那么傻,這簪子最多一個銅板,你還想敲詐一兩。莫不是窮瘋了,真是市儈,人心不古啊,蛇吞象?!币u眉直到確定那環(huán)著胸,氣勢昂揚的少女是陸榮微時,不由分說的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是誰——”陸榮微話斷,面容因吃驚而顯得分外滑稽。
下一秒,陸榮微不顧形象的抱著她小聲哭了起來。
“襲眉,總算找到你了?!?p> 一時之間襲眉也不知怎么開口,還愣了好一會兒,“陸姑娘,你找我?你知道我的下落?”
陸榮微的頭狠狠搖了搖,只是仍然沒從襲眉身上下來。
“我只聽說了陀弋,還想著關山會是一副秀麗繁華的模樣,沒成想落得這個地步。”
襲眉嘆氣,輕輕拍著陸榮微的背部,直到她的抽泣聲漸小,才道:“沒關系,我在這里,你別怕。”
陸榮微本已收回的淚落得越發(fā)猖狂。
身后突然聽得小販討好的聲音道:“這個姑娘,簪子還要不要?”
陸榮微松開了她的懷抱,眉頭蹙起,眼中蕩漾著一種名為可憐的光。
襲眉又嘆了口氣,她覺得陸榮微就像長不大的孩子,凡事得讓人寵著。
素手拿起簪子,彼時另一只陌生的手握在簪子尾部。
襲眉側目,忽然一怔。
那雙淡藍色的眸微微一眨,看著她道:“襲姑娘喜歡這簪子?”
襲眉咬緊貝齒,她只是想看看簪子的成色,畢竟深閨無趣,她難免拿所謂的繡絹絲織、玉石銀簪等作為興趣愛好。
因此她一臉無辜的看著應無暇。
應無暇的耳垂悄然一紅,他松開手,握成拳輕輕一刻,眸光偏向別處,淡然出聲:“有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襲姑娘喜歡的話,在下不知可有榮幸用此簪搏姑娘一笑。”
陸榮微在一旁驚呆,隨后便是時不時打量著應無暇的臉,似乎連最初想買簪子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凈。
襲眉僵硬的回絕道:“那個,不用了?!钡滥凶佣际呛妹孀拥?,于是下意識看見小販攤子上有一藍白相見的絲帕,光憑肉眼,也知是上乘。而絲帕尾端繡著一只藍色鳶尾,她也曾記得一句‘鳶尾惜命恩愛絕’。
這句話的意思容后再議,可目光所及之處,似乎只有這個姑且能送予他。
剛巧也算是作為這些天打擾的回禮,嗯,禮輕情意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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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的木頭
來聊天的懶癌木頭:今日無事,朕要下朝。 明日預告:陀弋的故事。 現(xiàn)在問答模式開啟,請簽收: 喜歡看JOJO嗎?【捂臉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