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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蝶奇緣

第30章 相見恨晚

玉蝶奇緣 淮左臥龍 2183 2019-10-21 18:51:45

  李正淳兩掌齊出,兩道疾風(fēng)裹挾落葉呼嘯攻去。

  天賜飛身而起輕松避開,回身一掌打出,掌氣裹挾漫天塵土,迎面撲去。

  李正淳不屑一顧,化掌摘葉,層層飄葉擋住了塵土。見眾人紛紛趕到,李正淳揚(yáng)聲道:“圣童,當(dāng)晚到底是誰襲擊了你?”

  天賜一愣,很快明白李正淳用意,揚(yáng)聲道:“自然是右圣尉衛(wèi)青山!”

  眾人齊齊一驚,你望著我,我望著你,竟都不敢相信。

  雖然嘴上這樣說,其實(shí)天賜心里明白,真兇到底是誰,他自己也不敢確定。那日深夜,他正在熟睡,突然被晃醒。揉揉朦朧睡眼,只見天佑正晃著自己胳膊。天賜正要詢問,只聽房門吱呀一聲,被慢慢推開。他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定睛望去,只見黑暗中一團(tuán)黑影正迅速逼近。

  天賜大驚,急呼道:“小心!”

  話音剛落,天佑大喝一聲,早拔劍刺去。黑影一閃而至,竟一掌震飛了天佑長劍。接著一掌打出,震飛了天佑。天賜不假思索,飛劍而上,從側(cè)面偷襲黑衣人。不料黑衣人回身一掌,震飛了利劍,震得天賜氣喘吁吁,兩眼冒金星。

  黑衣人正要下殺手,突然“嗖嗖”兩聲,道道銀光劃破漆黑的夜空,黑衣人大驚,急忙回身一掌擊飛暗器。雖然輕松擊飛了暗器,不過黑衣人心里清楚,自己行蹤已經(jīng)暴露。何況從剛才暗器力道來看,神秘人武功深不可測,他猶豫一瞬,轉(zhuǎn)眼飛身離去。

  天賜驚得面無血色,剛才銀光照耀下,他隱約看到了黑衣人的廬山真面目——上官甫。來不及細(xì)想,他急忙拉著天佑跑出偏殿,只見圣童殿到處是尸體,全部被一掌斃命。二人只覺毛骨悚然,背脊發(fā)涼。飛身出了圣童大殿,四周護(hù)衛(wèi)竟然全部不知所蹤。那一刻天賜才意識到這場暗殺必定是蓄謀已久,而且是自己人所為。

  一瞬間猶疑,天賜趕緊拉著天佑直奔圣女殿。

  左圣女香雪海正在殿里踱步,幾日前圣尊無故失蹤,她心里總覺得蹊蹺。憑圣尊武功,除了地老出手,幾乎無人能讓堂堂一教之尊憑空消失。如果真是地老出手了,那天賜等人也幾乎難以幸免。如何救出天賜二人,她心里始終矛盾重重。

  這時(shí)天賜突然飛身入殿,神色焦慮道:“雪海,出事了,有人要?dú)⑽覀?!?p>  香雪海大驚,急道:“你們?yōu)槭裁床缓叭??我去稟報(bào)圣相!”

  “且慢!”天賜一把拉住她衣袖,面色凝重道,“不妥,敵暗我明,現(xiàn)在去等于自投羅網(wǎng)。你有沒有辦法幫我們下山?”

  “現(xiàn)在?”香雪海驚詫萬分道,“沒有圣相手令,任何人不得出教。何況現(xiàn)在天還沒有亮……”

  天佑急得亂磨,抓耳撓腮道:“那咱們怎么出去啊?師兄,怎么辦?。俊?p>  天賜皺眉沉思,咬牙道:“殺出去!就算拼個(gè)魚死網(wǎng)破,也不能留在這里坐以待斃!雪海,你幫我們易容,先騙過黃龍宮的修羅,等到了宮外,一切就好辦了?!?p>  香雪海黛眉緊皺,沉默許久,咬唇道:“我有一個(gè)辦法,可以幫你們逃出圣教。師兄,你們隨我來!”

  天賜二人隨香雪海從圣女殿進(jìn)入暗室,再鉆入密道,順著密道直奔山下。

  待出了密道,香雪海突然握著天賜手,淚濕眼眸道:“師兄一路珍重,千萬珍重!”

  天賜眼眶濕潤,哽咽道:“圣教龍?zhí)痘⒀?,生死難料,不如你跟我們走吧,相互有個(gè)照料!”

  香雪海逐漸淚眼婆娑,既感動(dòng)又心痛,輕輕搖頭道:“我還有未完成的使命——尋一個(gè)很重要的人。等我找到了他,一定去尋師兄!”

  天賜虎軀一顫,一時(shí)也不知該說什么。天佑在旁催促道:“師兄,快走吧,太危險(xiǎn)了!”天賜咬牙道:“師妹,珍重!”

  香雪海一抹眼淚,摘下一個(gè)香囊,塞入天賜包裹里,淚中帶笑道:“這是我親手縫制的香囊,能保佑師兄逢兇化吉!另外五里處有哨崗,那里有馬匹??熳甙桑t一步險(xiǎn)一招!”

  如今想起香雪海,他依舊擔(dān)心不已,不知她處境如何。

  正思忖間,李正淳飛身而起,兩掌畫圓,一股旋風(fēng)卷向天賜。天賜不敢細(xì)想,急忙腳尖輕點(diǎn),抽身后退。不過旋風(fēng)呼嘯而來,摧枯拉朽,速度驚人。眼見避之不及,天賜兩掌疾推,硬剛旋風(fēng),旋風(fēng)在巨大掌力作用下逐漸偏離原來軌道,直奔神龍教眾人襲去。眾人大驚,紛紛作鳥獸散。余風(fēng)卷得樹枝亂顫,落葉飛起。

  見有機(jī)可乘,李正淳陡然一掌劈下,掌未落,風(fēng)已到。天賜面色凝重,兩指疾抬,兩道指氣襲去。指氣與狂風(fēng)碰撞,旋風(fēng)被擊散,指氣也被消解。李正淳眉頭緊皺,右掌抬起,輕輕畫圓,一股旋風(fēng)再度襲去,依舊被天賜輕松化解。二人你來我往,竟戰(zhàn)得半斤八兩。

  李正淳怒氣沖冠,突然兩掌虛對,巨大旋風(fēng)從天而降卷住了天賜。眾人驚得目瞪口呆,紛紛后撤。

  夏子龍面色沉重,手握寶劍,劍半出鞘。如果天賜遭遇不測,他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shí)接應(yīng)的準(zhǔn)備。這一切都被王秉盛盡收眼底,見夏子龍異常,他也化掌為爪,掌心寒氣縈繞,隨時(shí)準(zhǔn)備出手。

  天賜身處巨風(fēng)中,也驚駭不已,沒想到李正淳功力如此深厚,招式如此狠辣。忙兩掌御罡氣,罡氣與旋風(fēng)不斷碰撞,聲響不斷,宛如雷鳴電掣般。二人互拼內(nèi)力,誰也沒有認(rèn)慫的打算,驚得眾人步步撤退,生怕被卷入其中。

  見狂風(fēng)越來越強(qiáng),且不斷擴(kuò)大范圍,夏子龍和王秉盛也不得不疾步后退,撤出五步外。二人剛撤退,只聽一聲巨響,巨大的風(fēng)波四散撲去,震得樹折枝斷,葉飛塵漫。幾位旗主武功不濟(jì),紛紛被震飛,唯獨(dú)郭嘉佑用冰牢護(hù)住了自己和汪道圣。

  夏子龍面色大變,定睛望去,天賜嘴角滲出血絲,手撫心口,氣喘吁吁;而李正淳已經(jīng)單膝跪倒在地,腦袋耷拉,虎軀顫抖。

  天賜苦笑道:“圣使承讓了!”

  李正淳凄笑道:“圣童謙虛了,既然屬下賭輸了,自當(dāng)愿賭服輸?!蓖醣⒓钡溃骸百t兄不可!”李正淳擺手道:“我意已決,不必多說!圣童既然贏了,屬下一定遵守前言,不再找你的朋友麻煩!”

  天賜欣喜道:“多謝!望圣使言而有信,否則下次見面,本圣童只有痛下殺手了!”

  眾人回到官道,李正淳一揮手,神龍教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道。夏子龍揚(yáng)鞭策馬,駕車奔去。

  望著官道上塵土飛揚(yáng),王秉盛恨恨道:“賢兄就這么放走他們了?如果圣相追究,你我如何承擔(dān)得起?”

  李正淳無奈道:“五位護(hù)教和五位旗主的性命都在他們手里,我不放走圣童又能如何?”

  王秉盛哀嘆道:“那接下來怎么辦?”

  李正淳冷笑道:“養(yǎng)精蓄銳,召集援兵,既然明刀易躲,那咱們就用暗箭!”

  王秉盛立時(shí)會意,咧嘴笑道:“我知道了,咱們可以暗中偷襲,還可以用毒!下一站就是滁州城,咱們的人早已待命,隨時(shí)可以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夏子龍駕車直奔滁州城,馬不停蹄。

  車廂中天佑憂心道:“師兄,剛才你跟李正淳怎么打起來了?他有沒有傷到你?”

  天賜一抹嘴角血跡,笑道:“沒事,現(xiàn)在看來李正淳并不是地老的人,對咱們來說也算福音?!?p>  婉瑩摘下紗巾,面色凝重道:“看來李正淳不是泛泛之輩,下次不可冒險(xiǎn)!”見天賜嘴角余血,輕輕遞上蝴蝶手帕。

  天賜沒敢去接,擺手道:“不用了,多謝!”

  婉瑩玉手緊攥手帕,眉頭一皺。

  見她眉頭緊蹙,玉面愁容,天賜趕緊兩手去接,尷尬笑道:“多謝姑娘!”

  婉瑩嘴角淺笑,待天賜擦干血跡后,抬掌道:“把手伸出來,我給你診脈!”

  天賜一愣,總覺得她的聲音仿佛有種魔力,甜美中帶著幾分霸氣,令人不忍回絕。緩緩伸出手臂,卻不敢凝視婉瑩。

  婉瑩閉目靜診,良久才道:“看來傷得不輕,晴兒,取六神丹和息痛丹來。息痛丹鎮(zhèn)痛,六神丹護(hù)六腑,服下后很快就沒事了?!?p>  天賜半信半疑,又不忍撫她面子,服下后只覺神清氣爽,渾身酸痛全無。過了一會,又覺得頭昏目漲,昏昏欲睡。

  天佑大驚,急忙扶住天賜,急道:“你們給我?guī)熜殖粤耸裁???p>  晴兒笑上眉梢道:“沒事沒事,我來看看?!庇袷峙牧伺奶煊蛹绨颍煊诱屄?,突然眼前一黑,向前栽去。晴兒順勢攬住他虎腰,笑靨如花道:“姐姐,搞定!”

  婉瑩嘴角淺笑道:“直奔滁州城!”

  夜幕悄悄降臨,一輛馬車急速駛進(jìn)了滁州城。滁州城南北街五條,從東往西依次是迎陽、賞淮、瑯琊、望月、西澗;東西街六條,從北往南分別是齊賢、觀德、遵陽、守仁、忠孝、清廉。位于瑯琊街和觀德街交叉口西一里處有座醉翁酒樓,一輛馬車緩緩駛進(jìn)了酒樓后院。

  婉瑩飄然下了馬車,直奔后堂。兩男一女早在堂前等候,見婉瑩前來,齊齊躬身。為首的男子四十三歲,一臉絡(luò)腮胡,鷹鼻高聳,狼目四望。他叫常語軒,是逍遙閣落日軒主。東面男子三十七歲,披頭散發(fā),濃眉大眼,滿臉憂愁。他是醉翁亭主,叫溫浩然。西面女子三十三歲,下巴略窄,看起來成熟穩(wěn)重。她叫閔婕妤,是湖心亭亭主。

  常語軒拱手道:“小主恕罪,我們來遲了?!?p>  婉瑩面無表情道:“常叔父,下去安排一下,防止神龍教來襲。溫叔父,勞煩你去準(zhǔn)備藥物、白堊、信炮等工具。閔姑母,勞煩你在二樓準(zhǔn)備幾間房,我要西廂房,其余的讓他們自己挑。另外,去把馬車痕跡抹去?!?p>  眾人齊齊遵令,分頭行事。

  半月當(dāng)空照,已經(jīng)是夜晚九點(diǎn)多,整個(gè)滁州城一片安靜?,樼鸾稚弦粋€(gè)醉漢手拿葫蘆,東倒西歪地沿街晃悠。他三十多歲,頭發(fā)披散,衣衫襤褸,顯得臟兮兮。

  “以我血祭,重開疆場,哈哈,迂腐,蠢逼!”醉漢打了個(gè)嗝,又喝一口酒,“為他人作嫁衣,死了也是活該!”

  話音剛落,一陣人影沿著街道迅速奔過。醉漢醉眼朦朧,故意撞倒其中一人。那人一蹦而起,一腳將醉漢踢翻在地。醉漢大怒,破口罵道:“哪來的龜孫,敢撞爺爺,找死!”

  為首的男子停步回望,眉頭微皺。月光照射下,只見他大耳垂懸,長相俊俏,正是左圣使李正淳。李正淳低聲道:“不要節(jié)外生枝!”眾人急速奔去,屃赑護(hù)教胡致寧回頭怒罵道:“孫子,再罵一句,一腳踹死你!”

  望著眾人直奔西北方向而去,醉漢斜躺地上,陰笑陣陣。

  月色迷人,天賜正在南廂房沉睡。旁邊天佑已經(jīng)熟睡,偶爾發(fā)出呼呼的聲音。突然陣陣寒意襲來,天賜一驚,從夢中醒來,環(huán)顧四周,只覺陌生而寂靜?;叵胪拢瓜氩黄鹗侨绾稳胨?。

  這時(shí)門外傳來陣陣敲門聲,天賜心里咯噔一下,忙閃身門旁。過了一會,門外傳來晴兒的鶯聲:“喂,你們醒了沒?我家小姐有請!”天賜輕輕披上外套,隨她移步西廂房。

  西廂房燭光微弱,道道射出門外。婉瑩身穿鵝黃紗衣,端坐桌旁,仙氣十足。夏子龍佇立門外哨崗,懷抱寶劍,神色冷峻。晴兒移步婉瑩旁邊,笑而不語。婉瑩手捧書卷,正看得入神,聽到天賜輕緩的腳步聲,抬手一指對面:“公子請坐,容妾身看完這卷?!?p>  天賜輕輕步入房內(nèi),掃眼望去,四周裝潢別致,家具古色古香,書架擺滿醫(yī)書,處處透著書香氣。旁邊桌上放著棋盤,卻是單車對馬炮的殘棋。

  過了許久,婉瑩放下書卷,扭了扭脖子,招手示意天賜落座。余光一瞥,揮手道:“晴兒、子龍,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晴兒抿嘴一笑,飄然而去。夏子龍眉頭緊皺,遲疑一瞬,也疾步離開。

  婉瑩撥弄著棋子,若有所思。天賜也局促不安,一時(shí)不知道該說什么。屋內(nèi)氣氛尷尬,二人竟都一聲不吭。

  天賜輕咳一聲,干笑道:“還沒請教姑娘芳名?”

  婉瑩一愣,錯(cuò)愕道:“我沒說過嗎?”

  天賜點(diǎn)點(diǎn)頭。

  婉瑩淺笑道:“婉瑩——冰心生慧婉,瑩雪沐春歡?!?p>  天賜忍不住拍手贊美道:“好名字啊!姑娘人如其名,聰慧溫婉,給人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p>  婉瑩莞爾一笑道:“不該是如沐寒風(fēng)嗎?”

  天賜一愣,忙移開話題道:“為什么他們都喊你小主?”

  婉瑩沉思片刻,起身望著窗外道:“逍遙閣,公子可曾聽說?”

  天賜面色一變,陡然起身,不覺肅然起敬。逍遙閣是江湖九大門派之一,更是五大正派之一,他豈能不知?天賜脫口而出道:“莫非你是逍遙閣的少閣主?”

  婉瑩回眸淺笑道:“逍遙閣沒有少閣主,只有小主,便是我了!”

  “哦,”天賜忙拱手道,“失敬失敬!原來姑娘是有備而來,不知姑娘的目的是什么?”

  婉瑩飄然落座,手捻絲發(fā)道:“你猜。”

  天賜苦笑道:“在下猜不出,請姑娘明示?!?p>  婉瑩一手撐著腦袋,玉指一點(diǎn)道:“因?yàn)槟恪瓗煾浮!?p>  “我?guī)煾??”天賜大驚道,“他老人家還活著?”

  婉瑩反問道:“這話好像該我問?!?p>  天賜嘆息一聲,緩緩落座道:“可能性估計(jì)不大,否則師父絕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被屠戮。唉,師父……”

  婉瑩似笑非笑道:“公子好像不太了解自己的師父,據(jù)我所知,上官圣尊是個(gè)心思縝密的人,能夠在地老眼皮底下忍辱十年,這份毅力和智謀就不是常人能比。這樣的天縱奇才,怎么可能死得這般窩囊?我不信,絕不信!”

  被她一點(diǎn),天賜也逐漸有些疑惑,總覺得事有蹊蹺。想起那晚黑衣人突然撤退,他更覺得冥冥之中好像有人相助一般。不禁心下暗忖道:“是你嗎,師父?”

  見他眼神迷離,神色恍惚,婉瑩淺笑道:“你師父也許還活著,只是等待合適的時(shí)機(jī)反擊。眼下你二人生死難料,不如隨我回逍遙閣,或許能保住性命?!?p>  “逍遙閣?”天賜劍眉緊皺,遲疑不決。

  婉瑩勸慰道:“公子放心,只要妾身在,一定護(hù)你周全?!?p>  天賜感激莫名,當(dāng)即遵命。

  見他同意了,婉瑩欣喜道:“我擺了一局殘局,咱們下一局如何?”

  天賜沒有心情下棋,又不好回絕,便推說不會。

  婉瑩柔聲道:“不會也沒關(guān)系,我可以教你?!?p>  天賜無奈,只好聚精會神聽她講解。

  婉瑩從棋子功能,到下棋規(guī)則,再到下棋策略,一一講解,頗為耐心。最后凝眸望著天賜道:“懂了嗎?”

  天賜搖頭道:“我不喜歡這么玩,我想玩?zhèn)€新鮮的?!?p>  “什么新鮮的?”婉瑩略微詫異。

  天賜抬掌拍案,所有棋子陡然翻了過來。兩指夾起其中一枚棋子,笑道:“像這樣揭棋,將吃車,車吃馬,馬吃炮,炮吃相,相吃士,士吃卒,卒吃將?!?p>  婉瑩疑惑不解道:“為什么要這么玩哩?”

  天賜捏起一枚小卒子,感慨道:“正面下棋,人們總是棄卒保車,棄車保帥。反面揭棋,出場不分先后,棋子不分大小一樣重要,所以螻蟻也有翻盤的機(jī)會!”

  婉瑩眼眸含笑,饒有興致道:“聽起來蠻有意思的?!眱扇送媪藥拙?,婉瑩竟玩上了癮,欲罷不能。輸了幾局后,她也漸入佳境,笑道:“我剛才應(yīng)該保個(gè)卒子,不然你的帥也不會這么猖狂哩!”

  天賜大笑道:“這就是揭棋的快樂,你永遠(yuǎn)不知道誰先出場,誰又會慘淡出局,說不定這不起眼的卒子就能聯(lián)手干掉你的老將。”

  婉瑩歪著頭盯著天賜,突然嘴角淺笑,一聲不吭。天賜抬眼望去,不覺看呆了,也沉默不語。二人目光交織,都有相見恨晚的感覺。不知不覺夜已深,兩人已經(jīng)忘了時(shí)辰,更沒有意識到威脅正在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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