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漢語拼音
主院里,玉輕顏將一百個人的名字單獨制作了木牌,依次擺在桌面上。
面前站著的是聽雪,聽雨,玉京澈和阮夕顏。樓容穎站在她身邊,抿了抿唇,心里已經(jīng)有些意識到她想做什么。
原本以為,她只是訓(xùn)練一支護衛(wèi)隊,世家名門,皇家郡主,這樣玩的也不是沒有,只是鮮少有如此認(rèn)真的。但此時此刻看來,樓容穎覺得,也許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按照我分好的,這些人一共劃分為四道,分別是暗樁,財政,情報,軍事。”玉輕顏抬起頭,“聽雪細心,掌管暗樁。聽雨聰穎,掌管財政。京澈果敢,掌管情報。夕顏在各方面都不差,但沒有經(jīng)過系統(tǒng)的訓(xùn)練,由你掌管軍事?!?p> “有問題嗎?”
面前四人都是異口同聲地回道:“沒有”。
“那就好。其中暗樁只有十一人,貴在精而不在多。情報與暗樁相輔相成?!庇褫p顏頓了頓,“稍后所有情報與暗樁人員以及你們四個人單獨領(lǐng)出來,學(xué)習(xí)一套特別的語系,用來聯(lián)絡(luò)。保證情報不外泄。”
“是?!?p> 玉輕顏轉(zhuǎn)過頭看著樓容穎,其實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論私,她們是志同道合,一眼萬年的朋友。但她也沒忘記,在明,她是楚國的郡主,而樓容穎,是封國唐世王府的掌上明珠。
她的暗樁,情報,總有一天,會深入封國。但她卻想相信她。
樓容穎認(rèn)真的看著她,“我這一生,光明磊落,從出生起便得天獨厚,也因此沒有兄弟姐妹,也鮮少有什么朋友,只有你,從第一次見我,就對我說“好”。所以,只要在你面前,我就只是我?!?p> 話已至此,不必多說。
“咱們這也算是一個組織了吧?!庇褫p顏笑了笑,一跳坐在桌子上,“就叫——天都殿吧”。
“你們要記好了,天都殿不管以后什么樣,都永遠有兩個主子。一個是我,一個是樓姑娘,記住了嗎?”
“是。”
“走吧,學(xué)習(xí)了?!庇褫p顏跳下來,拽了樓容穎,著手去準(zhǔn)備東西。沒錯,她要教的,就是后世人人都會的漢語拼音。
在后世,所有人都會,擱在這個時代,就是想盡辦法,也破解不出來啊。
看著玉輕顏將一堆奇奇怪怪的符號畫在紙上,樓容穎表示她一臉迷茫,本著不恥下問的原則,她還是問道:“這是什么?”
“漢語拼音”。
“漢語拼音是什么?”
玉輕顏招了招手,“來,我教你?!?p> 從韻母再到聲母,再到結(jié)合具體的字形,玉輕顏是不得不承認(rèn),有些人真的是天資聰穎,這是沒法兒比的。
也不過小半個時辰,樓容穎雖說不甚熟練,但運用卻已經(jīng)是完全沒有問題了。
“行了,走吧”。玉輕顏撈起寫好的東西,向外走去。
樓容穎還沉浸在漢語拼音里無法自拔,玉輕顏無語的拽起她。
一墻之隔的屋子里,已經(jīng)端端正正的坐好了三十個人。玉輕顏看了看,都是不甚相熟的面孔。微微斂下眸中的情緒,其實,她是特意將任溪幾人從情報和暗樁這一塊兒摘出去的。
太過出色,反而值得懷疑。一般人家的子弟,是沒有辦法面面俱到的,就算什么都接觸過,也沒有辦法做到每一樣都出類拔萃。
就像阮夕顏這樣的,她能做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但像任溪任曄,乃至于白傾墨這樣的,只有兩種可能。生來不居于人后,他們不是不會偽裝,只是天性如此,難以掩蓋。要么是世家貴族,樣樣清狂,要么本來就接受過類似的訓(xùn)練,或者說,就是臥底。
恰恰這兩種,都是她不需要的。
回過神,玉輕顏看著下方不算多的人,道:“情報一事,重就重在傳遞,但也容易被攔截,所以,我要做的就是教會你們另一種傳遞消息的辦法。當(dāng)然,不能泄露,只能限于天都殿內(nèi)的傳遞情報。你們在座的三十人,所有家眷我已經(jīng)都安排妥當(dāng),免除了你們的后顧之憂,換來的,就是我要你們絕對的忠誠?!?p> “當(dāng)然,你們都是自愿留下來的,若是有背叛者,在這世間,也難免不容易立足?!庇褫p顏覺得,這個時代,唯一讓她刮目相看的地方,也許就是信譽了。
對于這個皇權(quán)至上的時代來說,忠誠是看的很重的,家臣叛逃,就算是主人不追究,他也會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所以,她倒是不擔(dān)心這一點,只是該提點的也必不可少。
她寧愿利誘,也不愿意威逼。
“是”。
玉輕顏滿意的點點頭,開始展開給他們講漢語拼音,看著他們越學(xué)習(xí)越驚嘆的眼神,她倒是沒多大感覺。也許是因為在后世這都是耳熟能詳?shù)臇|西吧,但這樣的表現(xiàn),才能讓她放心。
將不屬于這個時空的東西用到這個時空,且不能大肆的宣揚,這才是秘之武器。
畢竟算是國之精華,人數(shù)又可觀,玉輕顏也不能期望他們和樓容穎一樣,小半個時辰就學(xué)會。
樓容穎坐在旁邊又聽了一遍,新鮮感才過了。
“你們這兩天的交流就用這個吧,熟練就會用了,總數(shù)也不多,和你們寫的字聯(lián)系起來就不難了。”樓容穎十分中肯地給出建議。
玉輕顏笑瞇瞇的點頭,有人替她把要說的話都說了,她就不用說了。
“是”。所有人都奇奇的應(yīng)聲,只有玉京澈叼了根筆,敷衍地點點頭。玉輕顏挑眉看向她,扔了塊剝好的橘子過去,“干嘛呢?”
玉京澈揉了揉被打的額頭,沒好氣地道:“我會啊,我還學(xué)一遍做什么?”
玉輕顏懷疑的看她:“你會?”
玉京澈白了她一眼,玉輕顏突然就福至心靈,懂了。
她現(xiàn)在幾乎越來越靠近一個真相,卻沒辦法去實證。
“那你就負責(zé)教會她們吧?!庇褫p顏拍板定音,玉京澈抽了抽嘴角,應(yīng)了聲知道了。
玉輕顏思慮再三,還是把玉京澈單獨拉出來。
“我有事要問你?!庇褫p顏也不賣關(guān)子,直奔主題。說實話,她能忍到現(xiàn)在才問,已經(jīng)是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