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這是我造成的嗎?
多利安聽著鮑爾迪對他的咆哮,看著愛迪生恐怖的尸體——內(nèi)臟已經(jīng)流失了大半,應(yīng)該是鯨魚搖動尾鰭的時候擊中了他的肚皮,于是肚皮就像熱氣球一樣炸裂開來,在水手們費勁心思把他從水中打撈起來以后,他的一大截腸子翻在外面,眼睛、鼻子、嘴巴慢慢向外滲血,眼睛微張——已經(jīng)死去了。
“你這該死的!怎么回事?我聽下層甲板的伙計們說你瞄準(zhǔn)了竟然不開炮!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鮑爾迪拉過多利安的領(lǐng)口,右拳直接揍到多利安的臉上,多利安仍然盯著愛迪生的尸體發(fā)愣,臉上一陣劇烈的疼痛和暈眩過后,他倒在了甲板上面。
旁邊的水手們手忙腳亂的把鮑爾迪和多利安拉開距離,鮑爾迪不停的大聲咒罵,說他不該上船,說他是一個喪門星,污穢的言語堪比鄉(xiāng)下的糞坑。
“站起來?!?p> “嗯?”多利安的腦袋一片空白。
“我說站起來!”查理斯踢了他一腳,他這才感覺到意識又回到了自己的體內(nèi),左側(cè)臉頰如同火焰灼燒一般疼痛,一邊用手捂著左臉,一邊慢慢地爬起來。
“你當(dāng)時,為什么不開炮?嗯?你怎么回事?中了什么邪?”查理斯發(fā)怒了,眼睛像要噴出火焰似的,但是他說話仍舊壓低著嗓音,“說話!”
“我,我,我也不知道,”多利安撇了一下骷髏空洞的眼睛,然后低下頭注視甲板,左側(cè)受的傷讓他說話有點不利索,“我,我好想能明白大鯨的痛苦,它悲傷的鳴叫聲是在求救,還有那利刃劃開皮膚的疼痛,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的腦海中盤旋不去,它讓我的腦中一片空白?!?p> “它?那條格陵蘭鯨魚?”查理斯捂著腦袋,“鯨魚不會叫!更不會向人類求救!我在說一次,我從來沒聽過什么鯨魚的叫聲,”他拿出煙斗,然后點燃,“那些水手不會放過你的,他們不喜歡新人加入,雖然你與他們相互認(rèn)識,可是人心,誰知道呢?”
“聽我說,孩子,”查理斯走到多利安的前面,多利安仍舊低著頭,他只看到一雙老舊鞋子,“看著我。”
多利安慢慢抬頭,先是查理斯發(fā)白的褲子,然后是他打滿布丁的工裝,最后看到他那張冒煙的骷髏臉。
“一會船長就會審判你了,”查理斯說,“你就別說話,我會盡力幫助你解決他們,不過,還是要看幸運女神是不是站在你這里了?!?p> ————————————————————————————————————
“你好,請問斯賓塞小姐在家嗎?”約書亞敲門喊道。
此時他們?nèi)齻€人已經(jīng)來到了拉蒙特所說的在東北的雙層房子門前,確實如他所說,周圍的建筑都是單層的,房子的左側(cè)是一個破舊的紅磚平方,右側(cè)也是,但是能明顯的看出來右側(cè)的平房應(yīng)該有陣子沒有人住了,而在雙層房子前面的籬笆院,里面雜草叢生,并且有很多雜亂的垃圾堆在小院子里,臭味很遠(yuǎn)都能聞到。
“我的天,她有多長時間沒有打掃院子了?”克洛伊捏著鼻子,她的嗓音都變的可怕了,“臭死了,我覺得比倫敦的烏鴉窩都要臟很多?!?p> 約書亞也屏住呼吸,他看了看懷表,時間指向9點43分。
“不要靠近那棟房子!”
在三人的左側(cè)房子的木籬笆后面,一個蒼老的老太婆顫巍巍的站在那里,她穿著棕色的粗布衣裳,白色的頭發(fā)隨風(fēng)飄著,手里拿著一支拐杖,歲月的痕跡淋漓盡致的顯示在她的臉上。
“呃,”克洛伊想和她打個招呼,可是老太婆看起來兇極了,“你好,你知道你的鄰居現(xiàn)在在家嗎?”
“不要靠近那棟房子,你們都會被詛咒的!”老太婆沙啞的嗓子跟隨著風(fēng)吹過約書亞的耳旁,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你知道些什么呢?夫人?”約書亞放棄了敲開門的打算,轉(zhuǎn)而向那個奇怪的老太婆提問,這個老人有點奇怪,況且她的家又在薩拉家的旁邊,她嘴里有說出了“詛咒”這個詞,約書亞覺得,她一定知道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走到籬笆的一側(cè),與老人相隔著窄窄的籬笆說道:“我們是《神奇電訊報》的記者,關(guān)于最近頻繁失蹤船只的消息,你能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嗎?”說著,他指了指大房子,“包括斯賓塞小姐的事。”
“噓!你這樣說話會被她聽見的!來,進(jìn)屋來,我有一些消息,想你們這些記者一定會很感興趣的?!崩掀牌叛埣s書亞三人去她的房子里面做客。
三人進(jìn)了房子,里面的裝飾很簡樸,幾張桌椅,一張木床,在里面的角落里架著爐子。
他們坐在木椅上,椅子不約而同發(fā)出吱吱的聲音,好像隨時會散架似的,等他們坐了下來,老人顫巍巍的給了他們幾杯水,“你們這些記者,就是愛打聽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如果真的碰見邪祟之類的東西,恐怕一個都活不下來?!?p> “夫人,那個,你說的邪祟?指的是什么呢?我們不是很明白?!奔s書亞問。
“你們想采訪的那個女的,是一名女巫?!?p> 約書亞三個人面面相窺,“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就是知道,在這個鎮(zhèn)子上有誰不知道呢?嗯,除了你們這些外鄉(xiāng)人?!?p> “那,有什么證據(jù)能夠證明斯賓塞小姐是女巫嗎?”克洛伊問,“我們向一些水手打聽了一些關(guān)于她的故事,不過我們想知道的更加詳細(xì)一些?!?p> “如果我把她的故事告訴你們,我會登上報紙嗎?”
“當(dāng)然,夫人,我保證,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把報紙給你郵寄過來?!?p> “那真的是太好了?!崩咸棚@得有點高興,她開心的笑著,嘴巴里面的牙齒幾乎快全部掉光了。
“那個,夫人,請問怎么稱呼你呢?”
“卡西·懷特。”
“好的,懷特夫人,”約書亞說,“這里就您一個人嗎?”
“是的,小伙子,我的丈夫就是被我旁邊的女巫害死的?!?p> “那斯賓塞小姐是女巫,她是怎樣害死你丈夫的?”約書亞緊皺眉頭。
“我的丈夫就是那些失蹤船只其中的一名船員,是她詛咒了出海的船,讓他們迷失在海上,找不到回家的路?!?p> “你既然知道她是女巫,為什么不躲她遠(yuǎn)點呢?”南茜雙手抱胸,右腿抬起來搭在左腿上,“我注意到那個女巫的另一個鄰居應(yīng)該搬走有很長時間了,你為什么不走?要知道,這個鎮(zhèn)子上的那個小教堂是無償幫助你這種獨居老人的?!?p> “你怎么知道的?”克洛伊問。
南茜聳肩,“我就是知道?!?p> “我不怕她,她害死了我的丈夫,我早已經(jīng)不懼怕死亡了,現(xiàn)在我只是想告誡更多人距離那個女巫遠(yuǎn)一些。”
“現(xiàn)在能請你講一下你說的‘邪祟’和女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嗎?它們有什么關(guān)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