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明媚,武天賜父女倆卻卯足了勁,比拼誰的懶覺睡得更久,最后,還是在張姨的不斷催促中起床。
她送來的早餐都已經(jīng)涼了,只好替他們到廚房里再熱熱。
“二姑奶奶還在莊園么?”他打著哈欠問張姨。
“在的,剛才還拉著小姐在湖邊散步呢?!?p> 他郁悶了,蕭芳芳這樣的女人比蕭秀秀更不好對付,有她在家里,肯定得壞事,蕭月怕是不會跟他出去。
他想了想,很快有了主意,問道:“張姨,您有二姑老爺?shù)碾娫拞???p> “我沒有,但山爺肯定有,我替您問問?!睆堃滩粮墒?,去給蕭正山打電話。
不一會兒,她便將寧敬之的號碼報給他。
他快速撥打過去,寧敬之一聽是他的聲音,興奮不已。
“我這幾日在家里勤練你教我的那幾招,你得告訴我,柳家那小妞現(xiàn)在在哪,我?guī)状味紱]找到她。”
“您別找她了,我知道找誰更靠譜?!?p> “誰?”寧敬之心里拔涼拔涼的,“你小子不會在耍我吧?”
武天賜套起近乎,“我跟您誰跟誰啊,您先把您家媳婦喊回去,回頭我一定告訴你?!?p> “我家媳婦?你二姑?你不喜歡她?你想趕她走……”寧敬之神經(jīng)質地發(fā)出一堆提問。
武天賜趕緊打斷他,“不是我不喜歡她,是我更喜歡我家媳婦,可她一來,就刻意護著我家媳婦,沒我什么事了?!?p> “嘿嘿,我懂了?!睂幘粗畨男χ?,掛了電話。
武天賜邊吃早餐,邊等他的好消息。
一旁伺候的張姨多少聽到一些,笑道:“姑爺,您這是在玩調虎離山呢?”
“我不是調虎,是調山!二姑奶奶就像一座山一樣擋在我跟小姐中間,嚴重影響我們夫妻感情,您說對不?”
“其實二姑奶奶人挺好的,對我們下人都彬彬有禮,還經(jīng)常給我們帶好吃的,我們都很喜歡,總盼著她能在家里常住呢?!?p> 武天賜當然知道蕭芳芳在家里的地位,所以只能智取,聳聳肩無奈道:“那也沒辦法,我剛入蕭家不久,得營造一點二人世界、三口之家的氛圍,她一個長輩像座大山一樣壓在我們頭上,沒法過日子嘛?!?p> “姑爺也沒錯,一切還得看小姐的意思。”
張姨對他們父女倆的情感日增,雖是隨口幾句,但也毫無外心,伺候他們吃完早餐,便收拾一番后離開。
他們父女倆心思一樣,都盼著蕭月能答應陪他們外出游玩,用過餐后,倆人便帶著歡歡在屋外草坪上遛遛,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汪汪汪……”
歡歡的叫聲突然響起。
大郎首先作出反應,從草坪上跳了起來,遠遠就看見她的雪兒姐姐,從那片雪白色的秋菊叢里跑了出來。
“雪兒姐姐來啦!”
雪兒今天一改往日質樸的衣著,換了一條波點低胸長裙,胸前扎了條雪白色圍巾,散披的披肩發(fā),隨著奔跑迎風飛舞,活力無限,這才是她原本的模樣。
“雪兒姐姐真漂亮呀!”大郎忍不住贊道,她平日里看見的雪兒都是簡單的便裝,要不就是跟張姨一樣的女仆裝,哪像現(xiàn)在這般,讓人眼前一亮的驚艷。
“你長大后,就會跟雪兒姐姐一樣美?!?p> 武天賜也站起身,嘴里夸著大郎,一雙眼睛卻很坦誠地盯著雪兒不肯移開,纖瘦的骨架,翹鼻小臉,稍稍一打扮,活脫脫一小妖精。
她跑過來,抱著大郎狠狠親了一口,然后對著武天賜打了個剪刀手,興奮道:“小姐同意了!”
武天賜早就從她表情看出來了,不過他得故作輕松,不就出去玩玩嗎,太尋常了。
大郎瞪大眼睛,那才是驚喜的樣子,“真的嗎?”
“嗯!咱們的小公主,你可以跟爸爸媽媽一起出去玩啰!”
“太好啦、太好啦……”大郎憋了半天的心情,終于釋放出來,抱起歡歡在草坪上來回飛奔。
“汪汪汪……”歡歡也開心得叫喚個不停。
……
他們高興過后,趕緊收拾一下心情,換身衣服,才好去見蕭月。
蕭月跟往常出門一樣,少不了精心打扮一番,等她走出主樓時,頭戴禮帽,腳踩狠天高,拎的是限量款的手提包,紅唇粉腮,一個時時刻刻都要保持精致的女人。
而她的保鏢車隊也在蠢蠢欲動,清點人數(shù),檢查車輛,配發(fā)裝備。
看這陣仗,雪兒已經(jīng)開始緊張了,緊緊握著大郎的手,不敢上前招呼。
武天賜看著也是無語,直接走到那群保鏢面前,“兄弟們,你們今天休息,我來替大小姐當保鏢。”
家里的保鏢向來以蕭古為首,可當著大小姐的面,還是得給武天賜一點面子,大家都站直了,既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等候蕭古的指示。
怪癖的蕭古,雙眼鼓鼓地瞪著武天賜,雙腳卻在來回走動,如臨大敵一般。
蕭月也不發(fā)話,她的出行,自然是最高規(guī)格的安保,興師動眾,對她來說,太習以為常,她不想隨意壞了規(guī)矩,所以,她需要聽聽武天賜的解釋。
武天賜很清楚,有這些人跟著,蕭月就得擺出家主的氣勢,如何能放得開,他便低聲勸道:“我們只是外出游玩,又不是談生意見貴客,低調才能盡興,相信我!”
“隨便吧?!笔捲录热淮饝送麄兺獬觯幌敫愕锰厥?。
武天賜轉而對蕭古說道:“蕭古兄弟,我把我們要去的地方告訴你,你們家中候命就行了,不必跟著,如果真有事,隨時趕到?!?p> 蕭古見蕭月沒有意見,他只好收斂起剛才的不安,默默退開了。
武天賜趕緊開來那輛老幻影,蕭月、雪兒、大郎三人一起坐到后排,既舒適又低調。
雪兒與大郎自然開心,唯有蕭月,還是不大自在,總感覺身邊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她,不安地望著窗外。
大郎年紀雖小,可特能來事,她感受到了她的拘促,嬌聲提議道:“媽媽,我背首唐詩你聽吧?!?p> 蕭月連忙點頭,“好啊,要背新詩哦,不許背之前背過的?!?p> “嗯!”大郎信心十足,搖頭晃腦地背了首李白的“靜夜詩”,“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p> “不錯!”蕭月輕輕鼓掌,“昨天老師教的嗎?”
“不是,是雪兒姐姐教的。”
“哦,咱們雪兒還是不錯的?!?p> “謝謝小姐夸獎?!?p> 武天賜聽著她們在后排聊得開心,也忍不住加入話題,“大小姐誰都夸了,也夸夸我吧,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