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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之醫(yī)統(tǒng)江湖

第八章 為何?近鄉(xiāng)情怯

武俠之醫(yī)統(tǒng)江湖 煙梢 2199 2019-10-29 09:00:00

  月華似流水,山中清冷的月光里眾人雖被一只大黑豬攪擾了,可也沒覺得有異。這煌煌人間奇聞異事本就或多,只是又多了一頭夜戲小娘子的黑豬而已。

  可最終,英雄們還是出了手救下美人,壞蛋大黑豬只有落荒而逃。

  當(dāng)然英雄們并沒有看到,隨著大黑豬一起的,還有個十來歲的少年人,他騎坐在大黑豬背上,一路唱著歌。

  卻有些奶聲奶氣。

  背負(fù)著一支長劍,頗有些山中學(xué)道又下山歷練的樣子。

  一夜安謐,只聞風(fēng)聲,老棍兒到天明時才從溫泉水洼里被拖了出來,這只“老狗”居然在溫泉里靠著大石睡著了。

  那時候朝陽還未露頭,商隊的眾人已收拾好了行李藥材,又弄了些吃食干糧,已準(zhǔn)備上路出山了。

  行腳的漢子們,趕的便是一個“早”字。

  小院兒里,等到眾人都已收拾停當(dāng),藥老才緩道:“老棍兒,山中清苦,你又是個不知調(diào)養(yǎng)的,這才好了些,莫要又耽擱了,不如和我們一起回趟雁棲城。

  一時半會的這里也沒人進(jìn)山出山,你以為如何?“

  老棍兒雖得了藥老的“千年大藥”,可終是舊疾日痼,雖腰彎的好些,可仍是頷著腰,想了想道:“藥老頭,你想的倒是周到,這便一起回趟雁棲城吧,又要叨擾了”

  人老總會成精,他怎么會不知道藥老的用意?

  老爺和夫人被困雁棲城,秦將軍雖不敢如何,仍沒有撕破了臉面,可是怕就怕,李府“毒堂”的那幫小子若因此萬一發(fā)起瘋來?

  怕也只有老棍兒能夠制得住。

  這“毒堂”也只是阿家藥鋪的一個小堂口,而且知道的人極少,是阿家隱秘的力量,明面上的阿家只有“醫(yī)堂”和“藥堂”。

  世道紛紛,李家傳世幾百年,總也有一些隱在暗處的力量,不然,可能也早已消失在西涼這片是非之地上了。

  這也是藥老雖擔(dān)憂,可卻并不急燥的原因,李家可不只有明面上的這些!

  只是這毒堂又有些特殊,雖名為李府的一堂,可平時卻不聽李府的管束,更不在李府之中,乃是另行辟了一處地方。

  可是李家藥鋪或有一半的收入,都?xì)w了這毒堂,幾百年來都是如此。

  老棍兒便是上一屆毒堂的大管事,因與人爭斗受了腰傷,這才來了山中清修,可是總也不見好轉(zhuǎn),多虧了藥老醫(yī)術(shù)精湛,也只是用藥吊著而已。

  世上善用毒者,如果有個排名,老棍兒或能排進(jìn)前幾位!

  蘇尼領(lǐng)著商隊眾人在前,李沐和藥老等人在后,這時候朝陽初升,溫暖的晨光灑落在山間眾人的身上,似都披了一身的朝霞。

  藥老邊走邊詢問:“小公子,前些日子你才剛蘇醒,不好深問你的功課,藥之一道零零總總,看似簡單,實剛繁雜,可不能荒廢了”

  或許是藥老這幾日,只見李沐用心練功,怕他疏于醫(yī)藥之術(shù)。

  老棍兒也道:“是極是極,這都幾代人了,才有了這么兩兄弟,李府小公子如果不懂藥理,那還不被人笑話了去?”

  還未等李沐回話,司云便插話道:“你們兩個老不羞,就知道擠兌小公子,小公子這才安生了幾日?便又要受你們的荼毒?真是悲哉可憐?。 ?p>  藥老大笑,老棍兒卻道:“司云小丫頭,也便是你,換一個小娘子都不知道被剝了幾層皮了?我倒也是……還未過門呢,便心疼起你家夫君了?“

  司云大窘,口花花一道上,她那里是老棍兒的對手。

  正所謂老司機(jī)開車,又穩(wěn)又準(zhǔn),老棍兒頗精于此道。

  李沐趕忙道:“老棍兒叔,盡會欺負(fù)人,用毒我甘拜下風(fēng),用藥我們倒是可以比劃比劃,用嘴說的,那我也只好給跪了!“

  老棍兒大笑不止。

  只是別人都是笑彎了腰,他卻相反,彎曲的腰身反而挺了挺。

  天光已大亮。

  約摸又走了一個時辰,眾人已出了山,山下的大路之上早已有幾輛大車早早的等候著,又一番騰挪前行,遠(yuǎn)遠(yuǎn)的群山之中的一座雄城便盡在眼中。

  雁棲城,西涼國第一大城,更是連接蠻荒和中原的中樞之地,軍事要塞。

  眾人打馬進(jìn)城,又一番驗看,到了李府大門外時,已是黃昏。

  李沐“近鄉(xiāng)情怯”,他可是個假李沐,真李沐已不知道那里去了?心內(nèi)忐忑。

  卻有幾個身穿深黑色鎧甲的士兵把著門。

  寂靜。

  然后便是匆忙又雜亂的腳步聲,李沐從馬車?yán)锵聛頃r,門口已站了一大群人,為首的卻是一男一女,都是中年人的樣貌。

  男的四十許歲,白面黑須,一臉的欣喜,可卻頗有些威嚴(yán)。

  女的看上去要年輕一些,許是保養(yǎng)得當(dāng),只是雙手絞著,臉上都是游疑不安,一雙鳳目四處看著,神色里盡是欣喜擔(dān)憂。

  李沐看到既熟悉又陌生的家門,“李府”兩個燙金的大字更是高高的懸著,已有熱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兒。

  也不知是真李沐動情流淚,還是假李沐真情流露,兩者已是一人,不分彼此。

  啪嗒啪嗒!

  還未說話,淚珠便落了下來,跟本不受李沐的控制。更是跪倒在門前,啜泣著道:“小兒不孝,又頑劣闖禍,讓父親母親擔(dān)心了,父母在上,請受小兒一拜”

  咚咚咚~

  便是連磕了三個響頭。

  那中年男子只是點頭,倒還未如何,只是那女子已經(jīng)提著裙擺快行了幾步迎下了臺階,嘴里只有哽咽,連說了幾個“好”字后才道:“蘇醒就好,活著就好,我兒受苦了,嗚~”

  一把抱住了李沐,淚滴已落在了李沐的頭臉之上。

  眾人唏噓,更多的卻是欣喜。

  誰能想到昏迷了三年的小公子,竟真的又蘇醒了過來?

  那個聰明又和善的小公子,真的又回來了。

  笑中帶淚,眾人接連著掏手帕,不知又要耗費幾多皂角?

  這時候,晚霞中卻漏下幾縷陽光來,陽光如絲絲縷縷的細(xì)線清晰可辨,盡是溫暖。

  藥老見此情景,先是問候了老爺和夫人,才又?jǐn)[出大管家的作派道:“都看什么熱鬧?小公子今日回府,都好生的伺候著,小心著我剝了你們的皮”

  眾人星散,可能是“剝皮”這句話聽得太多了,都臉上含笑。

  老棍兒也已不知去向。

  司云吐了吐舌頭,扶起夫人小聲的道:“夫人,小公子剛蘇醒時便念叨著你呢,說是老爺和夫人太費心了,更是多虧了那株千年大藥,不然……”

  夫人敢忙捂住了司云的嘴,母子攜手匆匆入府。

  那中年男子卻是對著幾個身穿鎧甲的士兵“哼”了兩聲,才道:“都看到了吧?我兒大好了,回去稟報你們的秦將軍,藥沒有,命倒是有一條。

  只怕我死了,軍中的藥材敢情著也是也沒人敢送,沒人送得了,哼~“

  幾個士兵嘴中連說不敢,卻也只留了兩個士兵把守,余者皆匆忙而去。

  晚霞中漏下的陽光此時卻是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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