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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之醫(yī)統(tǒng)江湖

第五十二章 那一抹劍光

武俠之醫(yī)統(tǒng)江湖 煙梢 3519 2020-01-07 08:00:00

  一片昏暗,影影綽綽,只有頂壁上懸著幾塊透著亮的石頭。

  李沐牽著老驢進(jìn)了石門,又沿著石階而下,只覺得一股肅殺之氣迎著面,空氣卻反而十分的清新。

  好似在荒野里吃了顆天竺國的魔鬼辣椒,一邊滿臉的酥麻,一邊又想大口的呼吸。

  “咳”

  鬼使神差的,李沐便推門而入。不告而入是為賊,可是他已管不了這么許多。

  石門上的那把劍,已讓他覺著不凡。

  果然的,石階邊的石壁上皆刻著一個一個的小人,小人手里又都拿著劍,一招一式清晰可見。

  如果靈不器在此,定會一眼看出,這些個劍法招式也只是最基礎(chǔ)的劍招,并沒有什么神奇。

  也可以說,江湖里凡是會用劍的,都以為平常。

  無非劈砍刺撩格,崩洗截攪掛,都是最基礎(chǔ)的劍式。

  這些劍招,李沐當(dāng)然也看過,誰還沒看過小人書?老棍兒可是有一堆……可是李沐學(xué)劍,全靠自悟,并沒有系統(tǒng)的練習(xí)。

  沿著石階而下,看著一個一個的劍招,倒像是又接受了一遍洗禮。

  徘徊良久,一一的記在心間。

  “淙淙淙”

  下了石階卻是一個不大的山洞,一條小溪從山洞里穿過,老驢已躺臥在溪流邊上,好似這里的流水連著外面的溪流。

  山洞平平無奇,倒像是個天然的石洞。

  除了老驢身邊盤坐著的一具尸骸,內(nèi)里更是空空如也!

  微有些失望,可是又自嘲的一笑,心道:“也許是自己看花了眼,也許是自己太想變得強大,這世間又有什么白來的機(jī)緣?”

  上前看那骸骨,只見已滿布著蛛網(wǎng),連衣服也已經(jīng)朽腐。骸骨盤坐在流水邊上,眼望著流水,仿佛流水淙淙,似能帶走無邊的煩惱。

  拜了三拜。

  既能相見,皆是緣分。

  心底有莫明的悲愴,以為自己某天會不會也如這架骸骨般盤坐在無人之處?

  又見那骸骨懷里抱著把短劍,短劍無鋒,黑乎乎像是塊生鐵,劍柄處只有兩塊木片,又用麻繩纏了幾匝。

  這樣的劍又怎么能夠殺人?

  “可真是寒酸!”李沐心道。

  老驢這時扭過頭來,碩大的驢頭甩了甩,只一喝氣,那骸骨之上,連同衣服短劍在內(nèi),頓時皆為齏粉。

  只有一幅白生生的骨架盤坐著。

  李沐也不疑這骨架為何沒有朽敗,只是拍了拍老驢頭,嘆道:“老驢啊,這位前輩生前已如此寒酸寂寞,又遭了你無端的荼毒,可真是遇驢不淑!”

  又看了看山洞,四處摸了摸,確認(rèn)再無其它,只是個普通的山洞,便在山洞正中掘了個土坑,把骸骨連同吹落的齏粉一起埋入土坑里,才道:“前輩,我也不知道你是誰,又為何盤坐此處,只是啊,老驢唐突,我這個做兄弟的,總要為他善后,如有打擾,那便得罪了!”

  又白了老驢一眼,道:“你這個憨貨!”

  “哦——啊”

  老驢卻一聲嘶嗚,似乎很是不同意。

  帶著微微的失望拍了拍老驢屁股,一人一驢正在要出了山洞,藥谷有人來襲,李沐也正想看看來襲者是何人,也許便能尋到些蛛絲馬跡。

  那能一直盤桓在山洞之內(nèi)?

  可是一人一驢剛才回頭,便見著來時的臺階之上,一道白光刺目,劍光烈烈,有如煌煌大日。

  那劍光巍巍大氣,又有幾分莊嚴(yán),山洞里本就存在的肅殺之氣仿佛被這股劍光所引,皆“錚錚”的嗚響。

  嗡!

  李沐只覺得耳膜已裂,五內(nèi)俱焚,似不能久存,一口鮮血就要噴出之時,那劍光電閃般瞬移而至。

  如大日橫空。

  嘭!

  劍光已裹挾著李沐撞在了山洞石壁之上,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如血箭般噴出,不大的山洞里如落了一場血雨。

  李沐只覺得劍光磅礴,似有一股浩然之氣生出,自己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如一只螞蟻遇著了個巨人,如何掙扎都是無用。

  心底里的野獸憤怒咆哮,似要奪了出來,可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用處。

  哀絕悲凄。

  “這便死了?“李沐心道,人已如一塊烙餅,貼在了如鍋沿般的洞壁之上。

  是死是昏,無人得知。

  只有老驢愣怔了一刻,眼中盡是疑惑,它只見一道白光撲來,李沐便噴血飛退砸在了石壁上。

  而老驢自己卻毫發(fā)無傷。

  “哦——啊……”

  老驢嘶叫,已小跑了過去,拿著一個碩大的驢頭蹭著李沐的臉,又伸出了舌頭……

  ……

  山谷里。

  黑衣人已死傷殆盡,無一活口;藥谷護(hù)衛(wèi)也有死有殘,兩敗俱傷。

  南無蕭渾身浴血的逃出山谷,心里暗贊,果然不能小瞧了江湖人,在他身后,一個黑衣的老者和一個灰衣的中年人正兩方對峙。

  “飛煙妹妹的魔仆?”南無蕭心下一寒,又有些不是滋味,實在是他這個魔君爹爹,對他太過苛刻。

  黑衣的老者舔了舔舌頭,道:“靈莊主,器門暗器果然名不虛傳,受教了,只是啊,你又奈何不了我,不如我們罷手,你看如何?”

  眼中盡是戲謔。

  靈莊主靈兵,既是鑄劍山莊的莊主亦是靈不器的老爹,此時手腕上正滴瀝著鮮血,長嘆道:“魔道大小宗派林立,又有那南離魔國,昆侖魔宮,可是數(shù)得著的高手卻也是有數(shù)的,不知道你又是何人?”

  那黑衣的老者肩上帶傷,一個血洞正冒著血,可是渾不在意,笑著道:

  “我是何人???我自己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我自己都忘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倒是你提醒了我??磥砟闶遣幌肓T手了,那便戰(zhàn)吧?“

  老者似乎很是無奈,似乎他很不想動手,而被靈兵逼迫的不得不動手。

  簡直豈有此理。

  靈兵怒道:“不管你是誰,今天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

  微雨濃霧之中這時候卻傳來陣陣的腳步聲。

  黑衣的老者動了,一掌平平的推出,似慢實快。

  只見眼前的濃霧如披了一層血光,濃霧由白變紅,似有一個一個血色的小人咆哮著向著靈兵襲來。

  狀若厲鬼!

  靈兵長嘯了一聲,手腕平舉,已有如滿天飛花般的小劍向前射去。小劍不大,只有指甲蓋大少,每一只小劍上皆罡氣四溢,如點著了一盞盞小燈。

  長嘯聲止,桂叔等人也已來到了近前,卻是打殺了黑衣人,桂叔又尋著聲音來到此處。

  小燈對小人,利劍對厲鬼。

  嘭嘭噗噗!

  有如煙花盛放,只是滿天的飛花里爆開的不僅是火光,還有一抹抹的血色,血色迷蒙,內(nèi)里似有鬼泣。

  藥坊里。

  靈不器心里糾結(jié)難捱,很想出去看個究竟,可是又怕他老爹怪罪,天人交戰(zhàn)之中心道:“我靈不器什么時候慫過?大不了多挨兩鞭子,皮鞭炒臀肉而已,又不是沒吃過?“

  看了一眼正皺著眉頭的藥青蘿,便欠手欠腳的往門邊處走,可才挨到門邊,便見著一個白衣的公子如鬼魅般飄走。

  正要大喊,可是又一想:“這個莫不是偷摸進(jìn)來的賊人?可是落到了小爺?shù)氖掷铮 氨闱那牡母诹松砗蟆?p>  那白衣的公子左飄右飄,盡撿著隱蔽處走,可好在被靈不器偶然里瞥了一眼,不然還真的難以發(fā)現(xiàn)。

  靈不器心道:“小賊,到了這里你恐怖是要落了場空,大藥在那里我都不知道,你又如何能摸到?正好翁中捉憋!“

  袖里箭已在堂上。

  器門暗器,多用飛針、飛石、飛刀劍,飛鏢叉,其中門道繁復(fù),出手方式也不盡相同,只有這個袖里箭最為易用。

  卻是有個小型的發(fā)射器藏在大袖之中,可一發(fā)可多發(fā),只要你準(zhǔn)頭好,手眼快,倒像是冷兵器時代的左輪手槍。

  為器門不傳不秘。

  這時那眼前的白衣小賊正攀在一處橫梁之上,底下藥谷里的女弟子們來回的巡視,有那小娘子道:“谷主可是吩咐了,見著生人一律格殺,大家要小心了!“

  “就是此時!“靈不器心道。

  一聲大喝:“賊人那里走?“喝聲剛響,袖里箭已射了出去。

  砰!砰!砰!

  箭入橫梁,卻不見了白衣的小賊,底下巡視的小娘子們倒是一團(tuán)的慌亂。

  南飛煙本躲在橫梁之上,待那小娘子們走后再尋去處,這已不知道是第幾回了,卻突然覺得背后一緊,一顆小箭便朝著他的后腦處射來。

  心中一惱。

  出了半斤白毛汗,才想道:“靈家暗器?“一個閃身便飄了出去。

  也不知道這南飛煙習(xí)練的是何等武功,身法起如落葉飄,渾然無物,只一陣風(fēng),如白影掠過。

  一眾小娘子們只覺得發(fā)梢處一冷,秀發(fā)撲面,便見著靈不器站在了眼前,嘴里高喊:“賊人……“

  小娘子們一看四周,那里有什么賊人?

  靈不器惱道:“傻姐姐們,已有小賊摸了進(jìn)來,你們只是沒發(fā)現(xiàn)罷了,現(xiàn)在可好,倒是把我也擋在了此處……“

  孤島內(nèi)一片忙亂,捉賊聲四起。

  而這時南飛煙卻是并沒有走遠(yuǎn),心內(nèi)一陣遺憾,心道:“還是小看了天下英雄,靈家的暗器倒也有些門道,自己的道行還是不到家啊……“

  卻是衣袖已被撕破了好大一片。

  已有放棄的念頭,他學(xué)那賊人偷藥,實也只是玩玩,順手為之。

  南飛煙下山來到中原,本就是四處游戲,毫無目的。

  某一日和魔仆閑聊,魔仆道:“這天下大藥本有四株,西涼阿家一株,天啟帝君處一株,魔君一株,藥谷一株?!?p>  “西涼阿家的一株已被人掠了去,帝君魔君的大藥想來也不敢染指,只有藥谷里的一株,聽聞雖遭了賊了,可是依然還在“

  魔仆那意思分明是:小姐啊,咱們玩了這么許久了,你倒是做點正事?

  又剛好游歷到蜀地,南飛煙便想也學(xué)那賊人一試,雖知道魔仆有意如此,亂語攛道,可是既然有趣,那便玩一玩。

  只是問道:“家里的大藥,我倒是也見過幾眼,并沒什么神奇之處,為什么幾株藥而已卻屢屢遭人惦記?“

  魔仆卻笑笑不語,只是心里想:“小姐啊,你還是太心善了,這可如何是好?幾株藥而已?只是你不知道用途罷了!

  我們只是游戲,掩人耳目,自有人來取,你可不要怪我?“

  南飛煙正自思量間,卻見一綠衣的小丫鬟從他的眼前走過,邊走邊抬著手腕子,癡癡的傻笑,那手腕子處卻是有一個紅色的護(hù)腕。

  看了看自己的衣袖,心下覺得討厭;又看了看小丫鬟,倒是覺著滑稽可愛。

  一個閃身便摸到小娘子背后,只一抬手,本來滿心歡喜的小丫鬟可就悲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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