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然忽然想起高中的時候,有一次晚飯過后他去陳晨家找她散步,倆人也是坐在今晚她和鐘宇坐的那張石凳上,看著夜空。
“誒郭然,那幾顆很亮的星有名字嗎?”陳晨問他。
郭然白了她一眼。
“你地理課是怎么聽的?大名鼎鼎的北斗七星你都不知道?”郭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
“啊…這就是北斗七星??!我說呢,看著就像個勺子。”陳晨笑著說。
“你知道野外生存北斗七星是很重要的一個道具嗎?要是分不清楚方向,北斗七星可以幫你辨別?!惫粏柕?。
陳晨搖著頭,癟了癟嘴。
“不知道。”她說。
“你看那勺子的頂端的方向。春東,夏南,秋西,冬北。”郭然認真得和她說著。
“就是勺子柄端嗎?明白了,春夏秋冬,東南西北唄?!标惓啃χc點頭看向他。
“雖然可能用不著,但還是多學(xué)一點的好,畢竟你這么迷糊?!惫簧焓执亮舜了念~頭。
“是啦是啦~”陳晨撒嬌似的靠在了他的肩頭上。
郭然想到這,心里忽然揪著揪著。同樣煩心的,還有陳晨。
夜已深,回憶卻一波一波來襲,攪亂著她的思緒。
陳晨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
她蒙著被子,滿腦子都是他親吻自己的樣子,霸道得不可一世。
迷迷糊糊入了睡,做了一夜亂七八糟的夢,直到被鬧鐘吵醒,她才想起昨晚和鐘宇分開的時候,答應(yīng)了今天和他一起去體育館打羽毛球。
陳晨掙扎著爬了起來,坐著讓自己清醒了幾分鐘后,下床刷牙洗臉。
“咦,今天這么早起來咯?”媽媽看見難得起的那么早的陳晨,驚訝地問。
“嗯…約了鐘宇打羽毛球?!标惓棵悦院卣f。
媽媽聽了看著她。
“鐘宇回來啦?他媽昨天早上還說他不回來呢!”
“可能臨時有空了吧?!标惓空f完進了廁所。
媽媽聽完心里琢磨著說到:“趕緊刷牙洗臉出來吃早餐?!?p> 陳晨走到鏡子前,剛睜開眼就被鏡子里的自己嚇了一跳!
“天啊…我的黑眼圈好重!”她皺著眉摸了摸自己的眼袋。
早知道昨晚睡前就不喝可樂了,現(xiàn)在都不知道要撲多少粉才能遮得住。
刷完牙洗好臉她走到飯桌上拿起包子吃了起來。
包子是媽媽一大早到街上的早餐店買的,是陳晨最喜歡的那家和記包子鋪。
李欣她至今都不明白為何陳晨只喜歡吃那家的奶黃包和芝麻包,換成其他家的,她一個也不吃。
“別只吃包子,喝點牛奶配著?!眿寢屚屏送婆D獭?p> “媽,這家店的包子是不是越做越小了?以前我吃兩個就飽了,現(xiàn)在要吃三個了?!标惓咳诱f到。
“沒有啊,一直都是這么大啊,估計是你胃口好吧?”媽媽說。
陳晨拿起一個包子看了看,好像又沒有變化,和以前的一樣大小。她咬了一口,味道和以前一樣香甜。
高中三年,她吃了三年的和記包子鋪,因為他給她買了三年的早餐。
郭然知道她喜歡和記的奶黃包和芝麻包,每天一早都會帶著買好的早餐來接她上學(xué),風雨無阻。
“我吃完了。”陳晨說完起身回房間換起了衣服。
換好運動服,畫了個簡易的妝,她準備去找鐘宇。剛開門就看到一身運動服的鐘宇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她了。
“誒,你那么早哦!怎么也不敲門?。俊标惓繂柕?。
“我也剛出來。”鐘宇笑著說。
“哦哦,這樣,那走吧?!标惓空f。
正當他們準備走時,鐘宇的爸爸忽然拎著垃圾出來了,看著鐘宇一臉驚訝的樣子。
“小宇?半個小時前你就出門了,怎么還在這?”鐘叔叔說。
“爸…沒…就等晨晨…”鐘宇吞吞吐吐地說道。
鐘宇爸爸看了兒子一眼,似乎看穿他的窘迫,恍然大悟般看著陳晨。
“啊…那你們快去吧,今天不是約了打羽毛球嗎?快去,周末人多,別待會球館沒有場地了。”鐘宇爸爸說著催著他倆。
“那鐘叔叔再見…”陳晨笑了笑和鐘宇往樓下走去。
他看著他倆往樓下走去,心里想著剛剛兒子臉上那似乎被揭穿的窘迫,明白了許多。
鐘宇這孩子從小和陳曦一塊長大,情同手足,后來陳曦游泳意外身亡,他足足一年沒怎么說話。
直到陳盛澤和李欣收養(yǎng)了陳晨,鐘宇倒是照顧起她了,倆人一同上下學(xué),幾乎形影不離。
他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在家等鐘宇吃飯,鐘宇帶著一身的淤青回來,死活不肯開口怎么回事。
自己去問陳晨才知曉原來有個男孩說陳晨的親身爸媽不要她了,她是撿來的,為此鐘宇和那男孩打了一架。
直到后來高中了,兩孩子漸漸長大了,進入青春期,各懷心事,漸行漸遠。
鐘宇這孩子,肯定是喜歡陳晨的啊…
他苦笑了一聲,下樓扔垃圾。
“你剛剛在門口等了那么久啊?”陳晨小心地問到。
“沒啊…別聽我爸亂說,他記性不好。就一會,我怕你要換衣服化妝啥的,不想催你?!辩娪畋持蚺淖咴谇邦^,生怕陳晨看見他臉上的不安。
陳晨聽完心里挺過意不去的。
“那中午我請你吃飯吧?!彼f。
“嗯,好?!辩娪钷D(zhuǎn)頭笑了。
倆人坐著公交車到了體育館已經(jīng)快九點了。體育館不大,但是基本該有的場館都有。
鐘宇買好票和陳晨一起進了羽毛球館。
“先熱熱身,不然待會受傷?!辩娪罘畔虑蚺恼f到。
陳晨點點頭和他做起了熱身運動。
“好久沒打了,你可要讓著我,別一直死扣?!标惓繉λf。
鐘宇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腦袋。
“好?!?p> 倆人熱身完開始一人一球打了起來。
鐘宇的羽毛球其實已經(jīng)是專業(yè)水平了,可是卻還是耐心得陪著陳晨練習著,沒有殺一個球。
陳晨和他打了幾十個來回,就累得不行了,蹲在地上賴皮起來。
“喝點水休息一下吧?!辩娪钪浪_實是累了,加上平時沒有這么大的運動量,一下子打太猛也不好。
“你怎么都不累?”陳晨看著鐘宇問道。
“累啊,怎么不累!只是打習慣了?!辩娪钫f。
“你不是在醫(yī)院很忙嗎?還有時間打羽毛球呢!”陳晨疑惑地問。
“我一直都有打,只是你不知道?!辩娪羁粗届o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