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感覺特別疲憊,連睜眼都有些困難。她皺了皺眉,心想著靜羽應(yīng)該到了,于是用力睜開了眼。
她向一旁望去,卻迷迷糊糊看到一個帥氣英俊的男子模樣,穿著黑色的襯衫。
這是誰啊?她又眨了眨眼想看清楚這人,視線開始逐漸清晰,她這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郭然坐在了她的身旁。
“怎么是你…”她邊說邊打算起身,卻發(fā)現(xiàn)全身沒有多少力氣。
“別亂動,手上還插著針?!惫灰娝鹕?,連忙按著她不讓她亂動。
“靜羽呢?”陳晨問到。
“她有點急事過不來,給我打的電話。”郭然平靜地說。
陳晨聽了有些著急得用手摸了摸身旁的手機,拿起一看靜羽給她發(fā)的微信。
“晨晨,路上遇到些事過不來了,委托郭然接一下你,晚上我再給你打電話。”
“渴嗎?要不要喝點熱水?”郭然問。
陳晨關(guān)了手機,咽了咽口水,這才覺得自己口干舌燥的。
“嗯?!彼c了點頭。
郭然起身到飲水機旁拿了一次性杯,給她倒了杯溫水遞給了她。
喝完熱水后的陳晨臉色開始紅潤起來,郭然看了這才放下心頭大石。
“再睡會,好了我叫你?!惫徽f。
陳晨這會知道他在身旁,哪還睡得著。
“你不用上班嗎?”陳晨問到。
“公司不忙?!惫黄届o的說。
陳晨聽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閉著眼裝睡。
過了好一會,藥水終于打完了,護士過來拆針,止了一會血后陳晨就要下床。
“能走嗎?我背你吧?!惫粏枴?p> 陳晨哪敢讓他背,再說了這醫(yī)院公共場合也不太好看吧。
“能…能走?!标惓空f完起身穿好高跟鞋正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藥水吊多了全身沒勁。
郭然看了背過身在她面前單腳半蹲了下來。
“上來?!彼f。
陳晨見了有些猶豫,郭然見她遲遲不上來,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陳晨只好伸手攬住他的脖子,郭然抓著她的腿一個起身站了起來。
“抱穩(wěn)了?!彼⑽?cè)頭,對她輕輕說了聲,而后背著她走出了醫(yī)院。
陳晨靠著他的后背,只覺得特別溫暖,好像什么都不用想,躺進了棉花里。
郭然只覺得她好輕,輕得有些不可思議,她平時都不吃飯嗎?
倆人到了停車場,郭然這才把她放下,扶著坐進了副駕駛。
上了車,系好安全帶,郭然也沒問就直接把車開到了自己家樓下,然后又背著陳晨進了屋子。
“我去給你煮點粥?!惫粚ψ谏嘲l(fā)上的陳晨說。
陳晨點了點頭,而后環(huán)視著郭然的家。
上次來還是晚上,烏漆麻黑的都沒怎么看到家里的布局,這次白天了才有機會好好看看。
屋子里的設(shè)計基本以灰色等暗色調(diào)為主,按照現(xiàn)在的說法就是性冷淡色調(diào)。
而且屋子里里陳設(shè)特別簡單,除了沙發(fā),桌椅,電視等必備的東西,其他的裝飾品少得可憐。
唯一有點生命力的,就是電視旁有兩棵龜背竹。
“過來吃粥?!惫灰痪湓挻驍嗔岁惓康囊暰€。
她走到餐桌旁,發(fā)現(xiàn)他竟然這么短時間煮了粥,煎了雞蛋,還燙了生菜。
“醫(yī)生說不能吃油膩的,將就一下吧?!惫徽f完給她盛了一碗白粥放在了她的面前。
兩人就這樣面對著吃了起來。
“你…也沒吃飯嗎?”陳晨問。
“嗯。”郭然嗯了一聲。
陳晨忽然覺得心里有些過意不去,看著郭然。
“怎么了?”郭然察覺她看著他。
“謝謝你?!标惓空f。
郭然聽完沒敢看她,大口喝起了粥。
陳晨微微笑了笑,她分明在郭然臉上看到了害羞。
吃完粥后,郭然收拾了碗筷到廚房洗了起來,陳晨坐在椅子上,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有點恍惚。
這樣的背影,她有多少年沒有見過了?噢…有七年了。
他們倆的高中,是鎮(zhèn)上的一所寄宿式學校。
倆人宿舍就在前后樓,陳晨好幾次上了晚自習肚子餓了就會跑到郭然宿舍求他泡面吃。
郭然心疼她不讓她吃泡面,覺得不健康,總是給她悄悄得用開水壺煮一碗掛面,再打一個雞蛋。
那時候陳晨就是就現(xiàn)在一樣,坐在椅子上看著在陽臺上忙碌著的郭然背影,只不過那時是期待,如今卻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了。
“要不要睡會?”郭然洗好碗筷走到她面前。
陳晨這才從高中回憶里跑了回來。
“???”她沒聽清楚剛剛郭然說了什么。
“我說,要不要睡會?”郭然又重復了一遍。
“不…不用了?!标惓啃南胨脡蚨嗔?,在醫(yī)院睡得那么久呢。
郭然聽完也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你送我回家吧?我不在這打擾你了?!标惓坑X得吃飽后肚子也不疼了,頭也不暈了,出了一身汗,想回家洗澡。
郭然聽完有點悵然若失,但還是點了點頭。
他開著車送她到了公寓樓下,忽然想起一些事忘了和她說?!皩α?,藥放你包里了,記得按時吃?!?p> 陳晨點了點頭,下車上了樓,回到家后忍不住拉開窗簾往外看了看。
樓下他的車依舊停在原地,片刻后才離開。
陳晨心里像一股暖流流過,舒服得不像話。她打開包,按照醫(yī)囑吃了藥后,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鐘宇走出手術(shù)室,已經(jīng)累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今天一早,他協(xié)助導師進行了一臺手術(shù),原本以為兩三個小時就結(jié)束的,結(jié)果病人大出血,愣是做了五六個小時才把病人拯救回來。
換好衣服,清洗干凈后,他回到了辦公室。
“鐘宇,十二點半的時候有個女生給你打電話,你在做手術(shù)我就幫你接了,好像那女生,還挺急的?!蓖轮ヌm說到。
鐘宇聽了打開抽屜,看了看手機,來電顯示是許靜羽打來的,他回撥了過去。
“喂,鐘宇?!痹S靜羽接了電話說。
“靜羽,你打我電話,有事嗎?”鐘宇問到。
“額…也沒什么,現(xiàn)在都解決了?!膘o羽說。
鐘宇聽了雖有疑惑,也沒再追問?!芭?,那好吧?!?p> “嗯嗯?!痹S靜羽說完掛了電話。
她前兩分鐘前才把那個大老粗給解決完,心情就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她嘆了口氣,看了看手機,群里都是同事發(fā)的待做事項,一個接一個的。
她收拾好心情,撥通了陳晨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