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的時候,我因為要補辦團員證,不得不去趟我的母校江海一中。
嶄新的地鐵載著我飛速向舊城區(qū)駛去,我已經(jīng)一年多沒回到這里了,也有一年多沒見到陳林和嚴翌倫那些老朋友了。
陳林聽說我要來,早早地在校門口我們曾買過薄荷糖的那家小店旁等我。久別重逢,我們不禁感慨時間之快,一眨眼,又一個三年要過去了。
初中的校園空蕩蕩的,只有門衛(wèi)伯伯和幾位教務處的老師還在繼續(xù)他們的工作。我跟隨一名老師走進陌生的行政樓,初中三年,我竟一次都沒來過這里,而踏入那道門的時候,我卻已經(jīng)不屬于這所學校了。
盡管我已經(jīng)不屬于江海一中的團組織,但團委辦公室的老師還是很認真地幫我蓋章簽字并囑咐我過兩天來蓋鋼印。
道完謝之后,我和陳林來到初三三班門前的走廊,教室里裝上了電子柜,課桌和窗簾也全部換新了,但我們依然能透過這些陳設看到我們曾經(jīng)奮斗的身影。
“唉,你知道嗎,就算我們在他們上課的時候來,我們也看不到老楊了。”
陳林嘆了口氣。
“啊?他怎么了?”
我一臉懵,心中不由得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去XJ支教了啊,你不會不知道吧,他教完我們就去了,應該要明年才回來?!?p> “哦,原來是這樣。他確實是個不錯的老師,雖然那個時候對我們很嚴格,但畢竟嚴師出高徒嘛?!?p> 陳林點了點頭,像是放下壓力般靠在走廊的墻上。
“嚴翌倫這小子最近在干什么,空間里也找不到人,只有你給他發(fā)消息他才回你,就好像消失了一樣?!?p> 我站在這只剩下我和陳林的走廊盡頭,對著空氣發(fā)問。
“他最近可忙著呢。你想想,他初中英語就不咋地,現(xiàn)在還去了國際學校,這面臨的壓力可不是一星半點。據(jù)說他爸媽給他報了各種補習班,他雙休日跑都跑不過來?!?p> “算了,不說這些了,去操場上走走吧。”
我拉起陳林向操場上走去,原本的塑膠足球場植上了假草,單杠區(qū)也全都修葺了一番,只有旁邊的居民樓與這片嶄新的土地格格不入。
“誒,你悠悠球玩的怎么樣了?”
陳林好奇地問我。
“那比初中的時候肯定是進步了挺多啊,我都去參加過比賽了,還有學校的元旦文藝匯演。”
“也是,上次看到你空間發(fā)了。真羨慕你啊,不像我,2A還在閉門造車的地步?!?p> “啊?你在學2A?你要是在我們社團,就能和另一個人一起學了,他還愁沒人會2A呢?!?p> “這么巧?介紹一下?”
“哈哈ok。”
我們在操場上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我和陳林在那段見證歷史的海塘城墻邊道別,深秋的陽光照著我們的身影漸行漸遠。
我以最快的速度沖上了望海站的地鐵,因為在城市那一端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在等著我。
等我趕到外灘公園的時候,空白悠悠球俱樂部舉辦的江海市新人招募會正進行到3A比賽,臺上是一個很陌生的面孔,但球技卻意外的可以。
“來了?看看這一屆新人,感覺如何?”
徐綺雯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我旁邊。
“都還不錯吧,祝賀你們啊,新添了那么多能手?!?p> “祝賀啥啊,明年的東南戰(zhàn)隊賽我們又沒法參加,再厲害的新人都沒用了?!?p> “???為什么?”
“因為我們已經(jīng)連續(xù)拿了兩年冠軍了啊,明年我們就是裁判了,只能看著裘天宇他們的戰(zhàn)隊拿獎咯。”
“他們拿獎?我第一個不認可?!?p> “你不認可有什么用呀,這周邊還有哪個球隊能與他們一戰(zhàn)?你新組個球隊?”
我發(fā)現(xiàn)徐綺雯這句話看似開玩笑,實際上她用非常認真的眼神看著我。
見我默不作聲,徐綺雯輕咳了一下說:
“怎么了,聽鄭燁說你遇到難處了?導致你們?nèi)齻€人現(xiàn)在都處于非常萎靡的狀態(tài)?”
“唉,都是我的問題,沒法同時安排好學習和娛樂,還拖累了他們?!?p> “其實吧,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你在面對困難時的選擇。不過,如果連你自己都質疑這個選擇的話,那就說明這個選擇或許并非正確,你說是吧。”
我愣了一下,我確實質疑著自己放棄的選擇,但要我拾起,我又不知道怎么做。
徐綺雯拿出一顆pom球體鑲紫色金屬環(huán)的悠悠球遞給我說:
“希望你能像這‘戰(zhàn)斗天使’一樣堅持自己,好好思索一下屬于你自己的路。它就送給你了,也祝你考出好的成績?!?p> 我接過那顆悠悠球,這正是我在CYCC上試過那顆球的改進版,深紫色的金屬外環(huán)上雕刻著“battle angle”的銀色字符。
我明白現(xiàn)在我的心底有多渴望我們?nèi)齻€人能再次團結在一起。
“謝謝你的禮物,我會盡我所能的?!?p> 我若有所思地回答徐綺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