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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為嫁

這婚事,我包了。

山河為嫁 鯨與南風(fēng) 3217 2019-11-08 20:00:00

  楚倨良不做理會,幾步開外,手中的燈籠便照不大過去了,但他也依舊看清了姜氏和珥陵擋著的那個人,忽然一聲冷笑,“請大將軍來看看他的好女兒吧?!?p>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珥陵的腦子都快炸了,在那個地方應(yīng)該是白楚才對,為什么會變成珥玉?為什么會變成珥玉?

  太子笑了,“哈哈,竟是四弟的未婚妻,四弟當(dāng)真是眼光獨到,尋到個這樣好的未婚妻?!币f此時最高興的人就是他了吧,本以為會拉一個白楚下水,沒想到拉了一個珥玉,自己最恨的眼中釘竟然做了王八,真是想想都痛快。

  安陽公主才反應(yīng)過來,扯了扯珥陵,“還愣著干什么?把衣服脫下來給她遮一遮啊。”

  “哦,哦?!辩砹赀@才反應(yīng)過來,忙脫了外麾,珥玉身量小,一件獸皮外麾倒將她整個身子上上下下都裹了。

  珥陵這才扯了她嘴里的布條。

  “哇。。?!币宦暱藓捌鄥柕仨戦_,正驚起了這外頭的人,大家紛紛涌了進來。

  見到一個男子已經(jīng)被侍衛(wèi)拿住,堵了嘴,而珥陵懷中抱著的那個女子竟是大將軍千金。

  精彩,果真是精彩,眾人都不得不倒吸一口涼氣,今晚這個宴會來得真是有意思極了,若是唱戲,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滿堂喝彩了吧。

  “大將軍,這是你家夫人和少爺執(zhí)意要來看的,若是看得滿意了,就把人帶回去吧?!背屏计渌挾紱]有說,轉(zhuǎn)身便要走。

  “表哥?!辩碛窨吹匠屏嫉碾p眸如九天寒冬,甚至連憤怒都沒有,有的只是冷,她在這湖心亭被人扒光衣服,被湖風(fēng)來回刀割一般地刮在身上,可都不如現(xiàn)在他的眼神冷。

  “這是怎么回事?玉兒,玉兒又怎么會?”大將軍這才反映過來。

  “老爺,還看不出來嗎?這是有人在害我們玉兒啊?!苯咸ь^看向大將軍。

  楚倨良懶怠聽這些人閑扯,正撩簾要出去,卻迎面來了一個素衣羅裙的女子一邊走過來一邊往里頭張望,“咦?怎么這么熱鬧?好好的宴席,大家不吃飯,來這里做什么?”

  白楚,本該是今晚的主角,卻忽然這個時候躥了出來,一臉茫然地往這里頭張望。

  “今日在郡主府中出了這樣的事,難道郡主沒有什么想說的嗎?”姜氏原本跪在地上,忽然抬頭看向白楚,那目光更似要吃人一般,她現(xiàn)在是真恨不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我應(yīng)該說什么?但是你也要先講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吧?!?p>  “你。。。你自己沒長眼睛不知道自己看?。俊辩砹甏丝瘫е碛?,難道要他們自己再承認一遍珥玉被人凌辱了嗎?這白楚分明是裝傻。

  “哦?!卑壮荒樍巳坏哪樱澳銈?。。。你們。。。你們這是在。。??达L(fēng)景吧?咦?張公子怎么沒穿衣服???這大冬天,怪冷的?!?p>  當(dāng)真是太陰損了,好多人憋著想笑卻又不敢笑,卻只有蘇子玉一個笑開了。

  眾人便再也忍不住,低著頭笑得憋屈。

  安良走到白楚身邊,小聲問道,“郡主,你還好么?”這時候他的臉才算有了顏色。

  “我很好啊,謝謝安哥哥操心?!卑壮卮鸬穆曇粢甙朔?,帶點嬌俏、戲佻,襯得那幾個人更是面如鐵霜。

  “你剛才去哪兒了???叫大家好找?!鞍擦紗柕?。

  “你們都在找我干嘛?”白楚故作驚訝的模樣,“不是都說了回去換衣服了嘛,勞煩各位如此掛念我,實在叫玉露受寵若驚,如何報答才好?”白楚眼睛在姜氏和珥陵身上來回游走,人家口口聲聲要拿她問罪,她卻一副受之大恩的模樣。

  “不需要你這樣假模假樣的,這事出在郡主府中,還望郡主拿一個說法出來?!苯蟿e過頭,只咬準這一句話,反正就是把白楚訛上了。

  “好,我負責(zé)到底,這樣吧,珥玉姑娘和張公子的婚事,就包在玉露身上吧?!彼笫忠粨],倒好像多大的恩賜,也對,她白楚實在是最窮的郡主了,能給出這些可不得大將軍一家叩拜謝禮么?

  “你。。?!苯弦豢跉獗锏贸霾粊?,悲痛加怒急竟覺得胸口一陣刺痛,皺了皺眉,強忍了下去。

  “玉兒可與四公子有婚約在身,怎會嫁給他?”大將軍還是一身凌人氣度,剛毅的臉棱角分明,連聲音都好像混雜著戰(zhàn)場上的刀光劍影,一身冷色衣袍便能讓人看出七八分殺伐果斷的鋒芒,一句護短的話也很有分量。

  此時他嫌惡地往張亦那邊瞟去一眼,張亦嘴巴被堵住,對上這樣的目光,頭低了下去,整個人都焉了。

  “大將軍說得有理,你說珥玉姑娘也是,若是早與張公子成倉暗渡了,就早早與公子說了便是,料想公子也不是那樣不通情理的人,如今做出這樣的事來,怎生是好?”白楚搖搖頭道,反正和將軍府結(jié)下梁子了,怎么說得痛快怎么說,又假裝苦惱的樣子“這事情還要公子首肯,的確有些棘手啊。”

  楚倨良站在外間,面若寒暄,卻始終不置一詞,就好像這件事與他無關(guān)一般。

  “成倉暗渡?郡主黃口白牙好生厲害,今日這事到底怎么回事還沒查清楚呢,嫁給張亦?哈哈,是不是正襯了郡主心意???”縱然姜氏素來涵養(yǎng)甚好,但眼見女兒清白被辱還反被污蔑,觀音菩薩下凡也有了氣性,也不由她聲音尖利,雙目包著淚字字反駁。

  “姜夫人,要么嫁要么死,這好像是你說的話吧?”不管是誰,太子都樂意摻上一句,只要是他楚倨良倒霉,他都高興?,F(xiàn)在去看那張素來喜怒不形于表的臉,雖然依舊神色不變,但他總覺得是泛著一層綠光的。

  “表哥,我不嫁,我不嫁?!辩碛駪┣械乜粗屏?,她的臉也不知是冷還是嚇得,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看起來尤為楚楚可憐,好歹也是這么久的情誼,只求著楚倨良能念著她一分的好,“表哥,你知道我的,我不是那樣的人,若要我嫁他,我寧可死。”

  眾人都看得出來,這件事都在楚倨良一言之間,一言天堂,一言地獄,可是最關(guān)鍵、最重要的那個始終薄唇緊抿,如墨的眮眸睨視著這亭中的各人百態(tài),像一個謫仙帶著絕對的凌駕姿態(tài),俯瞰眾生。

  “珥玉姑娘,你既對這張少爺無意,方才又為何要告訴你哥哥有事要回去,卻偏偏又到這里來和張少爺廝混呢?”蘇子玉隱在人群中,冷不丁來一句,像這湖風(fēng),嗖嗖地激得珥陵一個激靈。

  “這是。。?!彼偛荒苷f當(dāng)時以為在這里的人是白楚,急著叫人過來找,所以編的瞎話吧?

  “是白楚身邊的丫鬟叫我出來的?!边@時候珥玉倒先聰明了一把,那蕊心方才在伺候白楚,大家都是看著的。

  珥玉記得蕊心在她耳邊說的話是“奴婢覺著那藥有問題,請表小姐過去看一下。”她一心想著陷害白楚,而這蕊心又是事先拿銀子買通了的,聽了這話哪有不去的道理?可是剛到了后院,就被人兜頭罩住了,被綁了手腳便丟到了這湖心亭中。

  不久她便聽到了張亦的聲音,她心里怕得很了,可是偏偏叫不出聲音,只眼看著張亦在黑暗中把她當(dāng)成了白楚。張亦淫逸的笑聲,湖中徹骨的冷風(fēng),以及那些撕心裂肺的痛楚,現(xiàn)在想起來仍舊讓她覺得渾身戰(zhàn)栗。

  “呀,珥玉姑娘,你先前說這事出在郡主府,可還怪我,如今可是怪不得我了?!卑壮购盟仆ν锵У臉幼?。

  眾人看向她,且聽她接著道。

  “今日的都是公子府的人,說來慚愧,我雖是郡主,可還沒買丫鬟,身邊就憐春和似云兩個伺候著,而方才宴席站在我旁邊的那個,我到現(xiàn)在都記不得她是哪個,珥玉姑娘可記得她的名字,我把她叫上來好好問問話?!?p>  “是那個叫蕊心的?!辩碛翊鸬?。

  白楚挑了挑眉,臉上笑意莫測,看在珥玉眼中有如魔鬼一般“你看,這些丫頭,珥玉姑娘比我還熟,是不?”

  珥玉面色更白,微微一愣,手掐進肉里,又上了她的套了。

  這個郡主真是不簡單,堂堂一個將軍府,她一個沒有背景沒有靠山的小姑娘,應(yīng)對起來一點兒都不害怕,言辭咄咄逼人,看起來輕松、閑適,卻是句句把將軍府壓回去了,料想多少大家千金都做不到這些,眾人心中不由得折服。

  尤其安陽,此刻看著白楚,沒有人注意到,曾經(jīng)如秋波裊裊的一雙眼睛,此刻盡是恨意。

  “那就把蕊心叫上來問問吧,今日為何要叫表小姐來這個地方,是不是公子府中待得太久了,又恰好今晚吃了兩碗飯,不得消化,所以給自己主子找頂綠帽子戴?!卑壮Φ?,這就遣人下去叫蕊心來。

  一句比一句損,眾人憋笑憋得肚子疼。

  “郡主,老夫勸你適可而止?!贝髮④娧赞o不多,一雙眼睛卻如利刃一般,生生能刮去人二兩肉。

  白楚卻不躲不閃,仰頭迎了上去,“大將軍不要擔(dān)心,玉露曾經(jīng)受教于公子府,用刑、查案、拿話柄都學(xué)得很齊全,再硬的嘴都撬得開,保管給您,給貴千金一個真相。”她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真就像一個秉公審案的大青天。

  真相是什么,旁人不知,將軍府和白楚還能不知?偏偏一巴掌打在將軍府臉上,沒人敢吭個聲。

  “夠了?!背聊诉@么久的楚倨良,總算開口說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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