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浦元明將他在城主府所見之事,連夜手抄了上千份。
他將這上千份的‘傳單’,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將其盡可能的散布到城內(nèi)的每個角落。
果不其然,當(dāng)天,平山城就炸開了鍋。
群眾們將城主府圍了個水泄不通,當(dāng)城主府而的大門被百姓們砸開之后,映入眼簾的,就是堆積起來,還未來得及處理的尸體。
那些尸體,一個個面色慘白,干癟的就像骨頭架子外面包了一層慘白的人皮。
這些尸體,原本是這些群眾們的親人,朋友,丈夫,妻子,甚至兒女。
這慘無人道的行徑,讓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平山城百姓們心如刀割。
不過幾十分鐘,城主便被憤怒的百姓們吊起來活活燒死。
而城主府的官兵,也都被趕盡殺絕。
這絕對是平山城有史以來最大的造反運(yùn)動。
雖然這些百姓們無法將冥血修士本人怎么樣,但由于城主府的崩潰以及城內(nèi)的動蕩,這位冥血修士也不得不在另尋它處,遠(yuǎn)離平山城了。
隨后的幾天里,浦元明都在住處修煉,他每時每刻,都面帶笑容,這一次事情,無疑增加了他的信心。
直到有一天,他又收到了一封來自雪珍的信,信里雪珍告訴浦元明,她即將前往大盛國最大的書院,安宿書院。
雪珍希望,浦元明能過來看看她。
畢竟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再相聚了。
收到信后,浦元明十分激動,但他打算等等再去。
因?yàn)榇藭r的浦元明馬上就要突破成為修士了,他想給雪珍一個驚喜。
接下來,又是廢寢忘食的修煉,不是為了什么百姓蒼生,而是為了,他的摯愛。
時間,大概又過了半個月。
浦元明成功突破,成為了一名修士。
從他第一次修煉開始,前前后后,大概用了半年的時間。
這在整個大盛國,都是絕無僅有的修煉速度。
不知道多少人,終其一生,也不過就是個煉體者而已。
當(dāng)然,要排除屺源這個靈根長滿全身的怪胎。
這一日,浦元明收拾好行囊,作為修士的他,動身前往安宿書院。
安宿書院,坐立于大盛國最高山峰的腳下,是整座大盛國讀書人心目中的圣地。
除了書院的學(xué)生,沒有任何人能夠踏足與此,當(dāng)然了,浦元明是個例外,修士無論走到哪里,都會受到無比的尊敬,即便是安宿書院這種地方,也不會有人膽敢攔住一名修士。
來到安宿書院的浦元明,在書院內(nèi)找了整整七天,也沒能找到他的雪珍。
以至于后來,畫面前的屺源都能感受到他的急迫。
最終,浦元明只得找到書院的院長。
安宿書院的院長,也是一名修士,不過由于浦元明也是修士的緣故,安宿書院的院長依然是給足了面子,幫他尋找雪珍,但最終的結(jié)果居然是,安宿書院,從來就沒有這個人。
得知這個消息后,浦元明迅速離開了安宿書院。
這時候,屺源也料到了大概發(fā)生了什么事,以及浦元明的目的。
雪珍根本就沒來安宿書院,什么院長自掏腰包培養(yǎng)優(yōu)秀人才,從一開始屺源就覺得是一堆狗屁!
這背后沒什么奇奇怪怪的事都有鬼了!
果然,浦元明找到了那位院長,可那位院長一口咬定,送雪珍去了安宿書院。
浦元明可沒那么多耐心,他堵住院長的嘴,一陣靈火,幾乎將院長燒死,才放開他讓他說話。
而院長,也終于說了實(shí)話。
這位院長因?yàn)樨潏D錢財,將雪珍以及其他幾名長相甜美的女學(xué)生,都賣掉了,當(dāng)然,為了擾亂視線,其中還有幾名讀書用功刻苦的男學(xué)生。
她們并非被賣到青樓等地。
而是有一位修士,因?yàn)樾逓殚L年不得存進(jìn),便迷信了一些害人不淺的傳說。
傳說,嬰兒的肉,和貌美少女的骨髓,能夠幫助修士突破。
畫面前的屺源聽到這,也是震驚無比,光是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栗。
而畫面中,視角搖搖晃晃,神情恍惚的浦元明,晃晃悠悠的離開了書院。
他根據(jù)從院長口中所得的信息,出了城,嘴里不停地念叨,‘雪珍會沒事的,雪珍會沒事的?!Z氣中,似乎帶著一絲僥幸,又似乎,是在安慰自己。
隨著畫面的快進(jìn),浦元明已經(jīng)找到了那位修士的老巢。
當(dāng)他見到雪珍時,整個人都站不穩(wěn),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畫面前,屺源打了個冷顫,‘這也太嚇人了吧!’
畫面里,雪珍被關(guān)在一個小鐵籠子里,四肢上,全都是已經(jīng)潰爛的傷口。
還有一條小腿,也已經(jīng)不見了。
雪珍似乎聽到了浦元明的聲音,她抬起頭,大哭了起來。
而后來,雪珍的話,也讓屺源了解到,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原來,四肢上的傷口,都是為了取出骨髓,而造成的傷口,他們會切開皮膚,鉆破骨頭,取出骨髓。
但這種方法,會因?yàn)閭谔?,而造成?yán)重的感染,已經(jīng)有許多人一位感染而死去了。
所以后來,干脆換了一種方法,他們將這些女生的腿,從膝蓋處,直接截下,在截面的切口處,直接掏出骨髓,隨后用火藥或者鐵水來止血,這樣可以避免嚴(yán)重的感染,等待骨髓再度生長出來,又方便再取。
當(dāng)然,這個世界,并沒有麻藥,即便有,可能這些惡魔也不會費(fèi)力去給這些可憐的女孩子們上麻藥的吧。
此時雪珍四肢的感染和潰爛,已經(jīng)嚴(yán)重到難以救治的地步,她本人,也是痛苦至極。
“元明,如果你愛我,就殺掉我,求你了,我太痛苦了!”
雪珍這樣說著,每一個字,都像是插在浦元明心口上的尖刀。
他看著眼前的摯愛,被折磨成了這幅樣子,浦元明心中的痛苦,甚至更甚于雪珍身上的皮肉之苦。
浦元明的眼淚,一滴滴的落在了地上。
他之前,沒有殺掉那個跪在他身前求死的臨城百姓。
但這次,他手起刀落,殺掉了雪珍。
隨后,他又殺掉了這個地方所有正在受苦的女孩,以及那位修士。
那位修士被他廢去了修為后,丟在烈火中,活活燒死了。
浦元明安葬了雪珍后,便回到了平山城,他發(fā)現(xiàn),由他一手推動而毀滅的城主府,換了一位修士做了新城主,這位城主因?yàn)榈弥叭纬侵鲬K痛的結(jié)局,為了避免再次造反,他便招募了大量的煉體者作為新的官兵隊(duì)伍。
這位城主將百姓們稱之為罪民,為了養(yǎng)活新的官兵隊(duì)伍,他奴役了所有的平山城百姓,而所有人,卻都是敢怒不敢言。
浦元明什么都沒做,他默默地離開了,來到了臨城,臨城的人,并沒有像他想象的一樣,全部死光。
藥物的供應(yīng),又恢復(fù)了,只不過是換了一批人而已,但是他們用的藥,藥性要更猛,價格也更貴,臨城的百姓們,依然苦不堪言。
浦元明依然什么都沒做,因?yàn)樗靼琢艘粋€道理。
他殺死了一位院長,又來了一位新院長,他剿滅了秦家,便又有新的家族來到,他推翻了平山城的城主府,又會出現(xiàn)新的城主府。
這些新的人,就會是好人嗎?他們只會比之前的人,更惡而已。
唯一的做法是,殺掉平山城所有被奴役的百姓們,殺掉臨城所有渾身長滿爛肉的人,這樣,才是讓他們擺脫痛苦的唯一辦法。
他沒有能力殺死一整座城的人,所以便什么都沒有做。因?yàn)闊o能為力。
之后的浦元明開始了他的游歷,他幾乎走遍了大盛國的每一座城,無論什么地方,或多或少的,都會有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他只是將這些事記在心里,但是什么都不做,也什么都不想做。
最終,他回到了初陽城,回到了那座昔日的書院,殺死了院長,他也不管那院長究竟是不是好人,只管殺了,自封為新的院長。
他想幫助所有人免于苦難,但卻無能為力,所以這院長,一當(dāng)就是好多年。
后來,他調(diào)查的初陽城的城主府時,才偶然得知,冥血之道的功法,就是這位城主故意泄露出去的,而且還有一張可以殺掉全世界普通人的瘟疫符咒。
符咒之事,點(diǎn)燃了他心中的希望,似乎,他的理想,能夠完成了!
他曾經(jīng)和雪珍立下約定,要消滅這世界的所有苦難與不公!
他不想對雪珍食言,便開始盤算起符咒之事。
后來有一天,書院里來了一隊(duì)官兵。
浦元明的神識,早已感知到這一切。
但他的心,早已麻木。
他聽到,這些官兵,要?dú)⒌糇约簳褐?,一位窮苦的學(xué)生。
他無動于衷,殺了,也就免于苦難了。
可當(dāng)這位學(xué)生聽說自己的爺爺被殺了以后,竟然憤起反殺了幾位官兵。
這一幕令浦元明突然想起,年少時自己,曾因一時沖動,而殺掉了當(dāng)時的院長。
他的神識感受著那位學(xué)生的身影,就如同看到了年少時的自己。
但毫無疑問的,這位學(xué)生一定不是這幾位官兵的對手。
當(dāng)官兵反應(yīng)過來,抽出佩刀的時候。
浦元明突然大喝一聲:
“誰人在書院放肆?”
子祿登科
其實(shí)到這里,第一卷血色初陽的劇情就結(jié)束了,本來沒打算寫這一段浦元明的過往,但思來想去,還是寫了出來。 主要是因?yàn)檫@個浦元明的性格實(shí)在太過扭曲,如果不把他性格的成因?qū)懗鰜恚偢杏X對不起讀者。 而另一方面呢,也想把這個世界的真面目,旁敲側(cè)擊的展示出來。 與大盛國相比,我們的世界,我們的生活,是不是太美好了呢? 接下來新的一卷,名字叫做大盛之國。 大盛國的皇室,面對揭竿而起的義士和隱藏在各處的冥血修士,會有什么決策? 起義軍們,又會想以什么方式推翻王朝? 冥血修士又在密謀著什么? 他們究竟是三足鼎立?還是互相拉攏? 在接下來的劇情里,他們每一方都有自己的利益訴求以及戰(zhàn)略謀劃。 在皇室看來,起義軍是死敵。 在起義軍的眼里,推翻皇室是他們的成立的唯一使命。 不過在這兩方勢力的眼中,冥血修士也是不得不除的禍害。 他們不想讓冥血修士成為黃雀,又不得不提防著對方。 而冥血修士的眼中,又豈能容得下他們? 他們之間的博弈,有了屺源的橫插一腳,又會發(fā)生什么? 鏡頭回到屺源的身上,來看看他這個帥小伙,究竟會做些什么吧! 而且…都看到這了,給個推薦票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