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凌武的人我好像見過?!?p> 張曉陽在看到凌武的照片的瞬間就認出了這個人。
這個人他曾經(jīng)在學校里面見過——那天他和林嵐在食堂二樓看資料的時候,撞掉了他們資料的就是這個人。
張曉陽立刻就意識到,自己很可能也被這個人跟蹤了。
林守仁稍微思忖了一下,然后便下了判斷:“這個人很可疑,有必要仔細查一下?!?p> “怎么查?”張曉陽問道。
“回去再說?!绷质厝收f完轉身就走。
在城西監(jiān)獄那邊碰壁之后,林守仁和張曉陽便沒有再多逗留,很快便離開了城西監(jiān)獄。
因為已經(jīng)很晚了,所以他們約定第二天回到特衛(wèi)局總部集合。
第二天兩人在特衛(wèi)局總部碰面,隨后他們根據(jù)林守仁的計劃,通過特衛(wèi)局的人口信息系統(tǒng),對這個名叫凌武的人進行了追查。
經(jīng)過他們調查發(fā)現(xiàn)……凌武這個人問題很大。
凌武在會見證人的時候,用的是律師的身份,并且申請了讓獄警回避,似乎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
然而張曉陽和林守仁利用特衛(wèi)局的系統(tǒng)進行查詢后發(fā)現(xiàn),凌武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律師——他所注冊的那個律師事務所只是一個空殼,他本人雖然有律師執(zhí)照,但是卻從沒有受理過任何案件。
律師,只是他的一個假身份。
兩人繼續(xù)深入調查了一番,隨后他們發(fā)現(xiàn)這個叫林武的真實的身份,似乎是一個私家偵探。
國內(nèi)的私家偵探張曉陽從來沒有接觸過,對于這個群體的了解也比較有限,在他的印象之中這些人都是專門查婚外情的,工作性質和娛樂圈的狗仔記者差不多。
“私家偵探也分很多種的,業(yè)務范圍比你想象中的要廣……而且這些人沒那么好打交道,一個個不是油滑得很就是嘴巴死硬。他們的客戶往往都有一點背景,處理起來還是有點麻煩的?!绷质厝曙@然對這個行業(yè)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那我們還要不要去見他?”
“當然要見!為什么不見?”
“我覺得他可能不會那么配合,估計見面了也問不出什么?!?p> 林守仁把槍拍在了桌子上:“我們以理服人,不怕他不配合?!?p> 張曉陽肩膀微微一縮:“行吧……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居住地或者工作地址。”
凌武留在信息系統(tǒng)之中的信息大多不全,除了他自己的身份證號、曾用名以及照片之外,幾乎所有的信息都是錯誤的。凌武本人也沒有固定的工作室,就像一只獨狼一樣四處流竄接活,住所也幾乎都是短期出租的短租房,用“居無定所”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張曉陽通過系統(tǒng)里的信息,打了好幾個電話到不同的地方去詢問,結果全都都撲了空。
陷入僵局之后的張曉陽攤了攤手問道:“小林姐,現(xiàn)在咋辦嘛?”
林守仁看著電腦屏幕許久之后,拿起了桌上的資料:“我去情報科,讓他們提供技術支援。”
張曉陽有點困惑地跟了上去,他一邊走著一邊問道:“情報科?我們要去情報科調用人手去進行走訪調查嗎?”
“走訪個錘子……”林守仁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轉而問張曉陽道:“小熊姐給了你調用支援的權限對吧?”
張曉陽點點頭:“是啊,怎么了?”
林守仁大步流星地走到電梯前,摁下了電梯上的按鈕:“我們不是有那個人的照片嗎?那就直接調用‘天網(wǎng)’來找人?!?p> 天網(wǎng)系統(tǒng)張曉陽以前也用過,那時候熊星星和林守仁帶著張曉陽,一起執(zhí)行了他人生之中的第一次任務。那一次他們就是通過天網(wǎng)系統(tǒng),鎖定了那個撿到魔女遺物的中學生的位置,從而將危機扼殺在了萌芽狀態(tài)。
林守仁和張曉陽來到了情報科,在經(jīng)過短暫的溝通和報備程序之后,情報科的同事立刻就開始了對凌武的面部識別搜查。
天網(wǎng)系統(tǒng)還是非常給力的,再加上凌武并沒有刻意避開監(jiān)控躲避搜查,所以很快他們就鎖定了凌武的行蹤。
說來也巧,凌武此時就在龍門區(qū)。
視頻監(jiān)控顯示,他在五分鐘前剛進入了一家咖啡店。
“走,我們出發(fā),我們直接開車過去二十分鐘之內(nèi)就能到?!?p> “直接過去趕得上嗎?我們過去的途中他離開了怎么辦?”
“沒關系,情報科的同事會一直鎖定他的,我們立刻過去,有新情報他們會隨時通知我們?!绷质厝室贿呎f著一邊背上槍袋,然后抓起西裝外套向著門外走去。
……
凌武坐在吧臺的側面喝著咖啡,時不時地斜眼看向門口的方向,看起來非常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人。
今天是他和王彬約定交接錢貨的日子,王彬和他約好了在這家咖啡館見面。
這個咖啡館的生意不錯,熙熙攘攘的一樓大廳里人多眼雜,在這個地方王彬想要搞一些小動作也很不容易,所以凌武對于在這里交易樂見其成。
但人多眼雜并不意味著就完全沒有風險,所以凌武早就提前偵察過了地形,掌握了各個出口的位置,并規(guī)劃好了逃跑路線……如果真的發(fā)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可以及時撤離。
凌武的咖啡已經(jīng)續(xù)了很多杯,服務員都給他翻白眼了,但王彬的信息仍舊沒有發(fā)過來,他本人也一直沒有出現(xiàn)。凌武越等越焦急,他已經(jīng)快要等得不耐煩了,不停地掏出手機看時間。
就在這個時候,咖啡店的門口的風鈴響了,兩個出現(xiàn)在咖啡店的門口的身影吸引了凌武的注意。
那是一對年輕的男女,女性的年紀似乎比男性大一些。那個男青年穿著非常日常休閑的服裝,一旁的女人則是穿著非常正經(jīng)的西服。
那個男青年凌武認識——那是他之前跟蹤過的對象,是交大的一個學生,名字叫做張曉陽。
張曉陽身邊的那個女人凌武并不認識,但是根據(jù)他多年的經(jīng)驗,他看得出來這個女人……非常不好惹。
這個女人的右手食指和虎口的形狀一看就是常年玩槍,而且她的手即便在走路的時候也一直保持著警覺的狀態(tài)……那是方便隨時拔槍的一種狀態(tài)。這樣的一個人,大熱天的還穿著西裝外套來看,可想而知她的外套下面應該是帶著槍。
張曉陽在進入咖啡館的一瞬間就看到了凌武,兩人四目交匯讓張曉陽意識到……對方也看見了他們。
凌武沒有猶豫,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鈔票壓在桌上說了一聲“不用找了”,就快步向著后門走去。
但是,兩人怎么可能放任他就這么走掉。
“站??!”林守仁一聲呵斥,響徹了整個咖啡館。
也幾乎就是在哪一個瞬間,凌武撒腿就跑。
說時遲,那時快。
只見林守仁一個幽靈疾步穿過大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后門,堵住了凌武的去路。凌武見大概率闖不出去,便轉身欲繞過咖啡店中央的裝飾花壇向正門跑去。然而張曉陽也沒有閑著,他一個相位猛沖繞過花壇,就擋住了凌武的另一條去路。
張曉陽和林守仁都是訓練有素的干員,兩人一波熟練配合的二包一,直接把凌武夾擊在中間。
凌武雖然被張曉陽和林守仁包圍,但此時的他并沒有放棄。
只見他左手撐著花壇,接著縱身一躍——他側翻過了一米多高的花壇,接著在花壇后方的桌子翻滾了一圈,然后在那一桌客人的驚呼聲中平穩(wěn)落地。
落地之后,他立即撒丫子朝著咖啡館的正門跑去。
“站??!不許跑!”林守仁眼見這個男人要跑,當機立斷從槍袋里拔出了手槍。
此時凌武已經(jīng)跑出了正門,而咖啡館里因為這一波騷亂有些人頭攢動,林守仁因為射界受阻一時間有些難以開槍。
“小林姐,別開槍,我去追!”
張曉陽一邊喊著一邊追了出去——他打算先追出去把凌武趕到路人的視線死角,再用烏木手鏈化成的絲線將這個人抓住。
這樣想著的張曉陽追出了咖啡館……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卻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呼——
嘭!
一輛疾馳的中型卡車,從張曉陽的面前呼嘯而過。
撞擊的響聲和玻璃碎裂聲同時響起,下一秒橫穿馬路逃跑的凌武,整個人被撞起飛了出去。
他的身體如同一個被扎破的輸血袋子一樣,在空中一邊飛舞一邊噴灑著血花。幾秒鐘后,他狠狠地摔落在人行橫道中央的地面上。
白色的斑馬線,從正上方看總是會讓人想起燒烤架的格柵。
而此時的凌武,就像是燒烤架上的“骨肉相連”。
“啊——!”
兩秒鐘后,回過神來的路人發(fā)出尖叫,引發(fā)了整個街道的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