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送行
次日,大學(xué)里最后一堂課。
林殊異以前總想著這一堂課會不同于大學(xué)四年的任何一堂課。
直到真正上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似乎還沒出社會,大家就已經(jīng)被工作考研給拖住了腳步。
依然有人請假去面試,也有人“逃課”去隔壁教室復(fù)習(xí)考研的資料。
上完最后一節(jié)課,似乎比任何時候都輕松。
學(xué)生時代的課,結(jié)束了。
“晚上有空嗎?”下課鈴響,夏南在位置上長嘆了一聲,望了望左右,宿舍哥幾個能睜著眼睛上完整堂課不容易。
“有事說事。”老三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
“家里安排了個BJ的工作,明天就北上了,晚上一起吃個飯,給我送個行啊。”夏南說道。
“…就這么走了?!绷质猱惖谝淮握媲懈惺艿搅水厴I(yè)這個詞。
“必須有空?!崩先饋恚蜷_手機(jī),滑了幾下,“餐廳訂好了,走吧。”
老三算是整個宿舍交際圈最廣的了,吃飯的地方,他推薦的錯不了。
……
“金貝酒店?!彼膫€人站在一家?guī)资畬訕歉叩木频觊T口,仰頭望道。
“你是打算4p?”夏南望著老三,抿了抿嘴角,看著老三,有點難為情的說道。
“……”昨天在樓道口抽煙的時候,林殊異把老三剛分手的事和大南說了。
“剛分手,別這么饑不擇食,哥幾個能理解你?!贝竽吓牧伺睦先募绨颉?p> “你說啥啊,南哥?”老三被夏南的幾句話嗆的咳了幾聲。
“來這里是給你吃飯送行!”
“……”夏南連忙閉上了嘴,雙手合十,道了歉。
一進(jìn)酒店,就有人前來招呼。
一樓是大堂,二樓是餐廳,樓上是啥就不知道了。
用餐氛圍挺好的,還有音樂表演。
服務(wù)員下一秒遞上來菜單的時候,林殊異才明白為啥環(huán)境這么好了……
消費水平也挺高的。
宿舍哥幾個,總的看下來,還真是林殊異最窮。
最后一個菜也沒下手。
“大南,去BJ做什么啊?”夏南去BJ的事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很臨時。
“家里一個新公司,我爸媽讓我去練練手。”
“南哥,富二代啊,藏了這么多年?!崩先劬σ幌伦泳土亮似饋?,一臉崇拜地望著夏南。
“去你的,哪能和你這個出國的人比啊。”夏南回了一句嘴。
“家里逼著的?!崩先苯訂柿讼氯?。
“行了,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夏南拍了下老三的腦袋,后面接著望著林殊異。
“老二,你呢?什么打算?”
整個宿舍,最該擔(dān)心前途的還是林殊異。
“跑跑面試吧,好歹也是個重點大學(xué)畢業(yè)的,總不能沒工作吧。”林殊異喝了口水。他倒也羨慕哥幾個前途敞亮,但他也覺得自己未來可期。
“實在不行,來BJ找我,我養(yǎng)你。”夏南說這話是發(fā)自真心的,只是從他嘴里說出來,就不對勁。
“我操…南哥,你不會對異哥……”老三一下子從夏南身旁挪了個位置,一臉驚悚的望著夏南。
“……”質(zhì)疑夏南這個鋼鐵大直男是彎的,也就只有老三敢說。
宿舍幾個正閑聊的起勁的時候,原本安靜的餐廳,一下子躁動了起來,人群中歡呼聲,鼓掌聲都比剛剛大了些。
“怎么了?”
“換了個鋼琴手…”全程也就只有李樂,一邊聽著哥幾個聊天,還能觀望四周的動態(tài)。
“我操…”剛剛還安若自然的李樂,嘴里突然飚出一句臟話。
“又咋啦?”李樂說臟話的次數(shù)很少,而且都是只有在打游戲碰見傻逼才會破罵。
“白一孒?。?!”李樂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腎上腺素飆升,有點激動。
“誰啊?”林殊異沒聽過這個名字。
“一個鋼琴手,挺有名的,聽說出場費起碼七位數(shù)起步,只是今天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夏南解釋道。
這個鋼琴手,也是他從他姐嘴里聽來的。
被夏南這么一吹捧,林殊異倒是對這個人有些興趣。
等到圍在前面的人群散開來,林殊異才看清那張臉。
雖然帶著口罩,但也遮擋不住那好皮囊給人帶來的視覺享受。
高聳的鼻梁,把口罩都撐高了幾分,眼睛冷冽,有些不食人間火,一頭金發(fā),估計是前段時間染的,現(xiàn)在看上去已經(jīng)開始褪色了。
彈奏完一曲,那人眼神突然望向了人群,對上了林殊異的眼睛。
看的林殊異后背直發(fā)涼。
不過他的視線沒停留多久,只是幾秒,隨后便起身,鞠躬,退場。
一切做的行云流水。
“異哥……”坐在一旁的李樂喊了好幾句林殊異,林殊異才有了反應(yīng)。
“啊,嗯?怎么了?”
“人都退場了,還看。”老三在一旁忍不住笑了一聲。
“滾?!绷质猱愑媚_踢了老三一腳。
“好了,來碰一杯?!毕哪险酒饋?,舉起手里的酒杯,同宿舍哥幾個碰了下杯。
“祝哥幾個,前程似錦!”
“早日暴富?!绷质猱惤恿艘痪洹?p> “早日脫單。”老三接了一句。
“早日實現(xiàn)夢想?!崩顦纷詈蠼Y(jié)尾。
第二天,哥幾個一起送的夏南去了機(jī)場。
送別的時候,也沒那么矯情,就是心里有幾分不是滋味。
從機(jī)場回來后,林殊異直接去了萬教授的辦公室。
他的畢業(yè)論文一稿已經(jīng)寫好了。
辦公室里,萬教授不在,只有郝教授正悶著頭,手里正在把玩著一件東西。
“郝教授。”林殊異敲了敲門,和郝教授打了個招呼。
郝教授抬頭,看著這個學(xué)生眼熟,不過叫啥不清楚。他很少記得學(xué)生,有些時候上完整個學(xué)期的課,還能叫錯學(xué)生的名字,這一點身為一個教師挺失職的。
“找老萬的吧。”郝教授也明白,這間辦公室就他和老萬,學(xué)生來不出意外都是找萬教授的。
“嗯嗯,論文寫好了,讓萬教授幫忙看看?!?p> “嗯?!?p> 郝教授性格孤僻,不愛與人交談,還真不是傳說。
“老郝啊,我就說圖書館里有這本書,你還不信?!遍T外走廊上遠(yuǎn)遠(yuǎn)就聽見萬教授的聲音。
“殊異來了。那篇論文寫的不錯?!比f教授連連夸贊,讓林殊異都有幾分不好意思。
要知道他本專業(yè)的論文可是被死要錢罵的一文不值。
“還有要修改的地方嗎?”
“Perfect,不需要了,還真是后生可畏啊?!比f教授一直以為林殊異這篇論文對他這個年紀(jì)來說應(yīng)該挺難下手的,沒想到林殊異交上來的論文寫的有理有據(jù)。
“好,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退出了辦公室,論文的事解決了,就剩下工作了。
“忘了?!绷质猱愅蝗幌氲?,周末原本答應(yīng)老林回家的事,全忘的一干二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