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易國避開了姬還高直奔京城,他知道姬還高會選擇小路,因此他一路走官道,日夜兼程先趕到了首都。
伍易國心理沒有計劃,但是見了左光斗后,覺得國家妖孽當政,忠臣有難,他一個血性漢子,總是覺得不干點什么事對不起伍這個姓氏。更何況,好友汪文言的尸首不知道誰來收拾,總得有人出面做這事。
伍氏家訓寫著,忠孝節(jié)義,恩怨分明。這八個字代代相傳,無人敢違背。
伍易國帶著水仙,在京城找了一個大娘租了一間房。水仙睡炕上,伍易國睡兩張板凳蹭著坑頭拼出來的小床。
“爹,我們的計劃是什么?”水仙一路趕來BJ,始終不敢問到底要干嘛?從小就是父女兩相依為命,父親到哪里,她就到哪里。
“我們住的地方離詔獄不遠,在承天門邊上。我是想看有沒有機會幫忙左大人,看能送個信,搭個話。畢竟在AH,我們欠左大人和姬還高一份情,我是還不了姬還高的人情,我?guī)退鳇c好事,給自己積點陰德,不負我們家的祖訓恩怨分明。另外,探探你汪叔叔的事,看有沒有一些消息?!?p> 伍易國坐在承天門附近的小酒館里,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茶,等著機會。水仙則是去找了一些地方打零工,賺點生活費。
伍易國眼尖,看到一個剛剛走進來的人應該是剛下班的獄卒。
“兄弟,不介意一起坐吧?”伍易國鞠著身子,想和這個獄卒套近乎。
“行,您老坐吧”,小獄卒滿眼血絲,隨口將桌上的花生丟進嘴里,一口一口的喝著摻著水的二鍋頭,不太搭理。
兩人對坐著,各喝各的酒。過了好一會,伍易國看小獄卒的酒喝完了,尋思他估計身上也沒啥錢,就把自己的酒倒進他的杯子,并試著搭話,“小兄弟,心情不是很好?一起喝吧。”
“哎呀,老伯,這您太客氣了”,小獄卒趕緊謝過,臉上出現(xiàn)驚喜的笑容?!澳阏f,這年頭,誰能心情好?”
“不該啊。。。。。。。你看今年天氣不錯,也沒有天災,去年黃河徐州決口,今年不犯大水,日子還算好的了?!?p> “我看不慣”
“人啊,得過且過,父母健在,身體安康最重要”
“我還真是得過且過了”
“您怎么稱呼”
“千萬別您您您,老伯,叫我小劉就好”
“我虛長幾歲,敝人燕客”伍易國用了他平時的化名。
“燕師傅好”
“小伙子,你在那工作”
“呶,詔獄,我就是管那些東廠重犯的,算了,不說了,我不應該跟你說這些的”
伍易國看小伙子心有戒意,也就不再強迫問下去。改聊一些天南地北的事,兩人邊喝酒邊聊天,越來越熟路,又扯了一會,伍易國開口說“我得回去看看家里,明兒再來喝,這一壺我是喝不完了,要不小兄弟,你就把它喝完吧?”
小劉平時身上沒啥錢,今天看到了那六個人被錦衣衛(wèi)折磨,實在心理郁悶,交了班沒回家先來喝點悶酒,喝一喝就沒錢繼續(xù)了,現(xiàn)在有人送一壺酒喝,那敢情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小劉忙道:“燕師傅,您太客氣了?!弊炖锿谱屩?,但手早已不老實的接過去了。
伍易國琢磨著,明天再來拉拉關系,看能不能套到詔獄的消息。